“當(dāng)然想過,只不過我們已經(jīng)是第四代移民了,在華夏那邊早就沒有什么還能聯(lián)系的親戚。”</br> “更何況,從無極島到華夏路途遙遠(yuǎn),光是機票和渡輪的費用就要幾萬塊,而且辦理出國簽證的手續(xù)也非常復(fù)雜,因此像我們這些外族移民是很少有人會花費這么大精力回到故土的。”</br> 關(guān)于向蕓菲所說的許天倒是可以理解,從華夏到無極島一路長途勞頓,光轉(zhuǎn)機就要轉(zhuǎn)七八趟航班,最長的航班更是需要八九個小時,加起來沒有一周的時間根本無法從無極島抵達(dá)華夏。</br> 這些已經(jīng)在無極島上安穩(wěn)扎根的人確實沒必要為了陌生的故土如此大費周章。</br> 說話之間,向蕓菲帶著許天走進了別墅,并讓別墅里的傭人去通知自己的父母。</br> 很快,得到消息的向先生和向夫人便從樓上下來,對于許天這個外來者他們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厭惡與歧視,反而是熱情地向他詢問了一些華夏的風(fēng)土人情。</br> “華夏那邊科技十分發(fā)達(dá),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用手機的電子支付功能,不需要攜帶貨幣。”許天介紹道。</br> “電子支付?”向先生愣了愣,然后不確定地問道,“我們這里也有。”</br> 許天:“……”</br> 不是說無極島這邊除了武學(xué)之外其他公共建設(shè)的發(fā)展要稍顯落后嗎?</br> “那你們有人臉識別系統(tǒng)嗎?”</br> “有是有,不過在我們這邊用處不大,畢竟真的遇到什么逃犯,沒等人臉識別就已經(jīng)被無極武術(shù)協(xié)會的人就地處決了。”</br> 許天:“……”</br> 雖然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但無極島這邊倒也并沒有他想象中的落后。</br> 吃飯的時候,餐廳里的電視上播放著最近大熱的電視劇,許天邊吃邊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劇情和十幾年前華夏那邊的苦情劇差不多。</br> 通過和向蕓菲的閑聊許天這才發(fā)現(xiàn),無極島這邊的科技發(fā)展并不比其他地方遜色,只不過礙于這里居民骨子中的傳統(tǒng)和頑固,很多高科技的產(chǎn)品并沒有被廣泛推廣。</br> 也就是說,除了文化相對落后之外,這里的一切和外面的世界沒什么差別。</br> 當(dāng)然,文化落后也是由于這里重武輕文,所以才逐漸和世界其他國家拉開了差距。</br> 比如這里的文壇、音樂圈、影視圈的發(fā)展依舊停留在華夏那邊十幾年前的水平相對落后,這邊的流行歌曲也是華夏十幾年前那種復(fù)古歌舞廳風(fēng)格。</br> 要是把華夏那邊的流行歌曲引進到無極島這邊,不知道會不會受歡迎。</br> 許天在娛樂圈待了將近兩年,思考問題的方式多少帶了些職業(yè)病,不過很快他的思緒便被向蕓菲打斷。</br> “許先生,華夏離無極島這么遠(yuǎn),往來行程也多有不便,估計你來這邊不僅僅是為了旅游,而是有其他重要的事吧?”</br> 畢竟向蕓菲之前聽說過的偷渡者都是無極島周邊的國家,從華夏那邊過來的東方人許天還是頭一個。</br> “我確實不是過來游玩的。”</br> 許天頓了頓,又繼續(xù)道:“我來這里找人。”</br> “那不知道許先生想要找誰?”向先生和向夫人兩人面面相覷,好奇地問道。</br> 其他偷渡者都是好奇或者想來無極島淘金,像許天這樣來找人的他們也前所未見。</br> “嗯……”</br> 許天想了想,說出一組數(shù)字。</br> “向先生,向夫人,請問這是島上哪座城市的電話號碼?”</br> 他說出的這個號碼就是唐冰妍書房里電話上顯示的那個,之前他用云疏影的電話打過,對方接起來一次之后就再也無法接通了。</br> “我想想……”</br> 向先生出神思考了一會,然后遺憾地?fù)u了搖頭:“我不清楚。”</br> “我也不知道。”向夫人說道,“你說的這個號碼確實是無極島的號碼,但是具體來自哪個城市我們就不知道了。”</br> “我倒是覺得這個號碼有點像昆城的,但是不能確定。”向蕓菲猶豫著說道。</br> “昆城?那是什么地方?”許天只知道這里叫無極島,但島上肯定會有自己的行政區(qū)域劃分,但對于詳細(xì)的劃分他就一概不知了。</br> 雖然沒有明確的行政規(guī)劃,但昆城就相當(dāng)于其他國家的都城。</br> 向蕓菲和許天解釋道:“其實在很久以前,無極島上有八個行政區(qū)域的劃分,不過在幾十年前,這里發(fā)生過一次內(nèi)戰(zhàn),之后各大家族都有一定程度的重創(chuàng),他們?yōu)榱诵蒺B(yǎng)生息,便把這八個行政區(qū)域全部歸納統(tǒng)一成如今的昆城。”</br> “因此,如今的昆城就是整個無極島的中心,三大家族以及首富陸家,還有無極武術(shù)協(xié)會,以及著名的賞金獵人學(xué)校都在這里。”</br> “我們向家在本地也算是有些地位,但昆城卻是我們望塵莫及的存在,像我們這樣的小家族甚至連去昆城的資格都沒有,根本沒有辦法在那里立足。”</br> “原來是這樣。”許天了然地點了點頭</br> “昆城那邊的三大家族云家崇尚武力,手下賞金獵人無數(shù),而岳家和云家類似,不過他們卻著重于西歐那邊地下勢力的把控。”</br> “至于林家,在其他兩大家族之中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之所以能夠占據(jù)三大家族的席位,也是因為他們的先祖。”</br> “至于陸家,在整個無極島都是特殊的存在,他們家族最重要的目標(biāo)是賺錢,是徹頭徹尾的生意人。”</br> “你們剛才提到的云家……”許天猶豫片刻,試探性地問道:“有沒有一個叫云疏影的女人?”</br> “云疏影?”向蕓菲有些茫然地回答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們這些在云城周邊小城市落腳的家族是無法了解有關(guān)三大家族的具體信息的,更何況云家旁系分支眾多,上上下下近乎上萬人,我們根本不可能全都認(rèn)識。”</br> “而且,別說是一個旁系分支成員了,哪怕是他們現(xiàn)在的家主,我們也只是叫他一聲云先生,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br> 別看向家在本地也算是個有名的武術(shù)世家,但是和昆城的那些大家族相比,他們就像是一粒渺小的塵埃一樣根本不值得一提。</br> 就在許天和向家人閑聊的時候,一個穿著粉紅色連衣裙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邁著蹣跚的步伐從外面跑了進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