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女士喜歡,以后我會再幫您留意其他珍品的。”</br> “那就麻煩顧先生了。”安女士淡笑著回答道。</br> “不知這次安女士會在華夏待多久,我這段時間剛好有空,可以陪您游覽江城這邊的名勝古跡。”</br> 安慧嫻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每次來華夏去的都是那幾個地方,乏味得很。”</br> “對了,我知道安女士對華夏的武術很感興趣,正巧過段時間天下武者大會會在江城舉行,我可以替您安排最好的席位。”</br> 顧北城早就調查過安慧嫻的喜好,除了喜歡華夏的文化古玩之外,就是華夏的武學了,因此為了給她安排感興趣的活動,他便提起了過段時間舉行的武者大會。</br> 然而安慧嫻聽了顧北城的話之后也并未提起興趣。</br> “前些年我對這個比賽還是很感興趣的,不過最近這幾年卻著實沒什么看頭,也很少會出現真正的絕世高手。”</br> “去年我在觀眾席上看臺上的花拳繡腿,無聊得很,我認為真正的武學不應該是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一拳一掌都應該是真功夫。”</br> “如果安女士覺得武者大會沒意思,私人性質的擂臺大賽呢?”</br> “私人擂臺大賽?”安慧嫻好奇地問道,“是你們華夏的武術世家舉辦的嗎?”</br> “沒錯。”顧北城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安女士,不知道您聽沒聽說過陸天豐陸先生。”</br> 安慧嫻點頭道:“當然聽說過,陸家也算是華夏有名的武術世家,陸天豐作為陸家掌權人,關于他的事跡我還是略有耳聞的。”</br> “對了。”她又繼續問道,“顧先生你和陸家主認識?”</br> “我們顧家和陸家從祖上起便是世交,之前我聽說陸伯伯從西盟那邊請來一位格斗大師來華夏,因為機會難得,他便想邀請相熟的家族辦一場小型的擂臺賽,讓各個家族中的高手互相切磋切磋。”</br> “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位格斗大師是誰?”</br> “就是蟬聯了五屆格斗錦標賽的冠軍艾弗森。”</br> 不遠處的許天聽到顧北城的話,饒有興致地轉頭看了過來,他前段時間剛好看過這位冠軍在賽場上的錄像回放。</br> 顧北城也發現了許天的舉動,轉頭開口問道:“許先生你也聽說過艾弗森?”</br> 許天點頭:“嗯,有所耳聞。”</br> 艾弗森絕對是格斗界鼎鼎大名的人物,他是無數武者想要超越的目標,創下的五連冠紀錄至今無人打破。</br> 很多人都希望能夠有機會和他親自切磋,但艾弗森除了國際性質的比賽之外,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至于那些中小型比賽他更是不會參加。</br> 能夠把他請來華夏并且設擂臺切磋,看來這位陸天豐還是有些本事的。</br> 正如顧北辰所料,安慧嫻對艾弗森和陸天豐兩人非常有興趣。</br> “這兩人都是武術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他們兩個高手之間的較量。”安慧賢眼中依稀浮現出了期待的神色,“顧先生,我可以觀看陸家舉辦的擂臺大賽嗎?”</br> “當然可以,不過目前陸伯伯那邊還沒有定下參賽人選。”</br> 顧北城說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轉頭看向唐冰妍:“妍妍,正巧有這個機會,不如就讓你們唐家還有我們顧家和陸伯伯家的高手切磋一下如何?咱們每個家族都選出一位領隊,再派出六位高手進行擂臺比拼。”</br> “不錯,顧先生這個提議很好。”安慧嫻立刻表態。</br> 既然她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唐冰妍作為東道主當然不會掃興,于是她點了點頭開口道:“沒問題。”</br> 顧北城不動聲色地看了許天一眼,又繼續說道:“顧家這邊我會親自帶隊挑選出六名武藝高強的武者,陸家那邊沒什么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非凡了,至于妍妍你們這邊干脆就讓許先生當這個領隊吧。”</br> “領隊?”許天微微蹙眉,心道顧北城這又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盤了?</br> 他主動提到自己,并且還讓自己帶隊參加擂臺比武,背后肯定有什么陰謀。</br> 不過有蟬聯五屆冠軍的艾弗森到場,許天也想見識一下他的實力。</br> 沒等唐冰妍這邊表態,安慧嫻卻是有些詫異地問道:“讓許先生帶隊,難道說許先生你也懂武學?”</br> 安慧嫻看許天這幅樣子,著實想象不出他會武藝。</br> 顧北城聞言笑著說道:“安女士,許先生可是位實力高強的武者,我之前見識過他的身手,甚至比唐家的那些暗衛們都要厲害。”</br> 顧北城之所以在安慧嫻的面前吹捧許天,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他都把許天夸到這種程度,許天就算是不情愿也必須要當這個領隊。</br> “原來許先生竟然還是高手。”</br> 安女士溫和地笑了笑,神情卻是有些不以為然。</br> 許天看起來就沒有習武之人的氣場,安女士這么多年一直都在關注武學界,自認為看人還是很準的。</br> 當然,當著眾人的面,她還是要給唐冰妍一點面子,并沒有表現出內心真實的想法。</br> “妍妍,我覺得許先生是最合適的人選,你就讓他帶隊吧。”</br> 顧北城擔心唐冰妍不讓許天去參加擂臺大賽,于是又刻意強調道:“你不用擔心他的安危,領隊是不需要親自上擂臺比武的,到時候他只需要走走流程,提點一下參加擂臺賽的選手就行,不會有任何危險。”</br> 顧北城唇角微翹,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br> 只要讓許天當上這個領隊,到時候更改規則還不是陸家那邊一句話的事?</br> 他這次就是要讓許天騎虎難下不得不登臺。</br> 如果這次的擂臺大賽能夠順利舉行,他不僅能在安慧嫻面前刷一波好感,還能間接地促成陸家和安慧嫻的結交。</br> 更重要的是,他能夠讓許天在擂臺上當眾出丑,從而狠狠地打壓他的氣焰,同時也可以瓦解他給集團那邊高層留下的好印象。</br> 前段時間去y國買古董的事,讓許天得到了唐氏集團內小部分人的認可。</br> 還有些人哪怕不看好他,也不再公然和他作對。</br> 這是顧北城不希望看到的。</br> 他步步算計,謀劃,就等著許天主動跳進他挖好的陷阱。</br> 唐冰妍沒有理會顧北城,而是轉頭看向許天淡淡開口說道:“你自己做決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