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br> 許天并沒有急著去公司,而是在家陪唐冰妍二人世界。</br> 下午的時候,唐冰妍給公司高層開會,許天想到自己很久沒有訓練了,就換了身衣服去了訓練場。</br> 他過去的時候,白路和蘇錦辰正在訓練。</br> “你倆誰有時間陪我練練?”許天活動了一下手腕。</br> 兩人聞言臉色驟變,紛紛搖頭。</br> “別別別……許先生您還是自己練吧。”</br> 畢竟陪練和人肉沙包還是有區別的,他們誰都不想當人肉沙包。</br> 許天見這兩人像是遇到什么洪水猛獸一般,有些無奈。</br> “我這樣的水平,你們怕什么啊。”</br> “許先生,你這樣的水平很高了好么?”白路舉雙手投降:“你們高手都是這么凡爾賽的?”</br> “你說得太夸張了,我才剛入門。”許天擺手。</br> 他是真的不覺得自己在武學上有多高的實力,至少想自保和保護家人是遠遠不夠的。</br> 之前在郊外遇到的那些殺手差點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那個神秘女人出現,他恐怕早就死在那些人手中了。</br> “許先生,你真是我見過的人中天賦最高的了。”白路為了讓許天信服,還特意給蘇錦辰使了個眼色。</br> “沒錯,如果你這樣的實力都不算高手的話,那我們這些從小習武的暗衛恐怕都要羞愧離職了。”</br> 白路:“之前我們兩個多虧了有你的指導,才能進步這么快,許先生,你可千萬別再謙虛了。”</br> “對啊,在我的認知中,你的實力在平常百姓中算是頂尖界別了。”蘇錦辰又補充道。</br> “平常百姓?”許天似乎感覺到蘇錦辰的這句話還有別的含義,于是問道:“那不平常的呢?你是說你們這些暗衛?”</br> “不不不,我們也都是平常人。”蘇錦辰解釋道:“我說不平常的,是那些上古世家。”</br> “上古世家?”許天越發好奇:“那是什么?”</br> “就是從華夏古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的世家,他們歷經朝代更替,能夠讓血脈延續至今,都有自己培植的勢力。”</br> “可能在外人眼中,我們這些暗衛已經算是高手了,但和那些上古世家出來的武者相比,我們的實力簡直不堪一擊。”</br> “可是這樣的世家,幾乎所剩無幾了吧?”許天蹙眉道:“不是說明亡之后再無華夏么?”</br> “還是存在的,只不過有些世家比較低調,根本不會大肆宣揚自己的家族,而且也不再公開場合露面。”</br> “還有不只華夏有上古世家,哪怕是國外也有這樣的家族,當然他們的歷史完全不能跟咱們華夏這邊的世家相比,但他們在國外的權利卻非常大,有些掌控了黑暗勢力,有些甚至連國會都要忌憚三分。”</br> “當然我們這些普通人也只是聽說過一些傳聞,卻從來沒有和世家的人打過交道。”</br> 蘇錦辰像是怕許天聽不懂一樣,就舉了個例子。</br> “就像小說里修仙的世界,未必都是不存在的,只是咱們沒有能力和修仙世界的人有來往。”</br> “你的意思是,除了咱們認知中的這個空間,還會有其他的空間?”</br> “差不多吧,也不一定是空間,總之都是咱們不曾觸及到的領域。”</br> “對了,你們在唐家的時間都不短了,那你們知不知道過段時間唐家要招待的安女士是什么身份?”提到觸及不到的領域,許天就想到了之前唐老爺子交給自己的任務。</br> “你問安女士啊……”白路想了想:“她很神秘的,本名安慧嫻,看起來是個富婆,但其實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雖然外界有很多傳言,但都沒有被證實過。”</br> “安女士本人也總是說什么‘有秘密的女人會更有魅力’,總之就是奇奇怪怪的。”</br> “不過你別看她身份神秘,但可是所有家族都想巴結的對象,就比如顧先生的顧家,就一直想跟安女士合作,只不過到現在都沒能如愿。”</br> “安慧嫻……”許天默念了一遍安女士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名字自己似乎從哪里聽到過,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br> 莫非是前世的時候打過交道?</br> 許天短時間之內想不出頭緒,于是也沒太在意。</br> 之后,他又在訓練場練習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br> ……</br> 某棟別墅的客廳里。</br> 唐季懷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手下,冷聲問道。</br> “我讓你辦的事怎么樣了?”</br> “先生您放心,這次我請到的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賞金獵人,就算許天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逃。”</br> “這些人嘴嚴么?”唐季懷不放心地問道。</br> “他們都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保證不會泄密,而且我交易的時候使用的是海外賬戶,就算他們泄密,無憑無據,他們也奈何不了咱們。”</br> “那小白臉自己的私宅確定沒有唐家暗衛?”唐季懷又問。</br> “沒有,我已經找人探查過了,唐冰妍沒有派人過去,現在那棟郊外的別墅里只有幾個普通的傭人,除了一個滿身肌肉的男人可能會點功夫之外,其他人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兩個病秧子和一個娘們兒,根本不足為懼。”</br> “而且唐冰妍很快就要去西盟和安家談合作了,根本顧及不到許天這邊,這次絕對能得手!”</br> “行,你要記住不能留下任何對我不利的證據,還有人不能殺,要抓活的。”</br> “明白!”</br> 手下恭敬地退出去之后,坐在沙發另一邊的唐清武才和他說道。</br> “爸,你這個決定太冒險了,這種時候把許天抓回來要挾那個女人太冒險了,萬一出了什么紕漏……”</br> “阿武,你不用再說了,唐冰妍這丫頭自從接手唐家就壓我一頭,我已經忍夠了。”</br> 唐清文就算是再廢物,那也是他的骨肉,現在兒子被人欺負成這樣,就連他自己也被趕出了唐家,如果他繼續隱忍,豈不就成了縮頭烏龜了?</br> 既然唐冰妍讓人打殘了他兒子,那他也要她嘗嘗自己心愛的人被折磨凌虐的滋味。</br> 唐冰妍不是看中許天,要扶他成為名正言順的唐家女婿么?</br> 他就要見識一下,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能不能為了那個小白臉放棄唐家的家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