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許天沒有猶豫地回答道。</br> 不管這個女人是什么身份,她能在高速撞擊中仍然毫發無損,就說明她至少是有些實力的。</br> “一口價,一百萬。”</br> 然而旗袍女人卻并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坐地起價,向許天索要報酬。</br> “你給我錢,我幫你解決掉這些殺手。”</br> 許天:“……”</br> 這個女人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即便是唐家的暗衛年薪也沒有一百萬。</br> 旗袍女人似乎見許天沒有回應,便又繼續道:“如果你覺得太貴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八十萬,怎么樣,絕對不能再少了,這年頭你就算雇個殺手還要幾十萬呢。”</br> “八萬。”許天一邊和那幾個殺手纏斗,一邊回答道。</br> “八萬?這也太少了!”旗袍女人不悅地轉頭看向那幾個殺手:“你們需不需要幫手?只要八十萬,我就替你們殺了他。”</br> 許天:“……”</br> 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做生意的,也算是開了眼界。</br> 這幾個黑衣殺手顯然不買賬,十分粗暴地沖旗袍女人呵斥道:“快滾,別耽誤老子完成任務!再不滾,你就跟他一起陪葬吧!”</br> “現在的年輕人脾氣怎么都這么暴躁呢。”旗袍女人搖了搖頭:“既然你們不需要我幫忙,到時候可別后悔。”</br> “后悔?你要是再啰里吧嗦的,我就讓你后悔!”為首的殺手不耐煩地沖她吼道。</br> “八十萬買你們幾個人的命真的很值了,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可就幫他了。”旗袍女人說著還沖許天拋了個媚眼。</br> 許天:“……”</br> “我看你們就是一伙的!”</br> 為首的殺手終于忍不住,揮起拳頭向旗袍女人沖了過去。</br> “你真以為我不打女人嗎?”</br> 就在殺手的拳頭即將砸向旗袍女人面門的時候,只見她以極快的速度向后退了一大步,直接拉開兩人距離。</br> 許天暗暗吃驚,這女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難怪自己之前沒有在停車之后第一時間發現她。</br> 然而就在許天等著這女人會使出什么絕招制敵的時候,只見旗袍女人忽然抬手摸到插在長發上的簪子輕輕向下一拔,霎時間,滿頭青絲瞬間滑落。</br> 周圍空氣在一瞬間定格,幾個殺手都怔怔地看著把頭發散開的旗袍女人。</br> 下一秒,只見她向前幾步闖入殺手們的包圍,足尖點地,輕盈地在幾人中間轉了一圈,發梢上沁人心脾的草藥香鉆進殺手們的鼻腔,讓他們有稍微的失神。</br> 很快,為首的殺手便反應過來,暴怒道:“我們都是專業殺手,你當我們是什么人?”</br> 他這一聲怒喝之后,其他殺手也紛紛反應過來,同時鄙夷地看著面前的旗袍女人。</br> “美人計這種低級的招數對我們沒有用,我們可都是專業的殺手!”</br> “你以為你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我們就能放過你嗎?”</br> 許天:“……”</br> 難道他也想多了,實際上這個旗袍女人并不是什么絕世高手?</br> 然而就在許天大腦飛速運轉思考如何脫身的對策時,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幾個殺手卻突然紛紛倒地不起。</br> 許天驚愕地看著眼前的殺手像下餃子一樣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再抬頭看向笑盈盈的旗袍女人。</br> “你做了什么?</br> 女人也是有些驚訝地打量著許天,然后嘖嘖稱奇道:“你竟然沒事?”</br> 許天走到那些倒地的殺手面前,蹲下去檢查他們的情況,發現這些人沒有外傷,卻都處于昏迷的狀態,看起來像是中了迷藥。</br> 而此時旗袍女人又動作優雅地用發簪把長發高高盤起。</br> “打打殺殺的多費體力,你跟他們打了那么久,不還是需要我用迷藥把他們解決掉?”</br> 許天回憶,剛才旗袍女人只是在那些殺手們面前轉了一圈,而并沒有做什么投放迷藥的動作,再加上她提前把長發散開的舉動,大概率這女人的發絲之間是摻雜了迷藥的。</br> 想到這里,他立刻后退了一步,生怕被迷藥波及。</br> 而就在他后退的時候,旗袍女人則是從大腿內側摸出一把匕首,挨個切斷了倒地殺手的喉嚨。</br> “別躲了,我剛才撒迷藥的時候你都沒事,難道你沒聞到藥草的味道?”</br> 許天點了點頭:“聞到了。”</br> “這就怪了。”旗袍女人好奇地上下打量著許天:“我特制的迷藥竟然對你不起作用?”</br> 許天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迷惑。</br> “先不說這個了,你先把帳結一下。”</br> “結賬?”許天茫然。</br> “你之前答應的,我幫你的話就給我八十萬。”</br> 許天:“……”</br> 這女人的記性倒是不錯。</br> “正常人出門都不會隨身帶八十萬現金,你留個銀行卡賬號給我,我給你轉過去。”</br> “只留銀行卡號不行,萬一你騙我,不給我轉錢怎么辦?”</br> “那你想怎樣?”許天問道。</br> “這樣吧,你把你的微信號給我,我加你,如果你不給我轉錢,至少我還能找到人。”</br> “好吧。”</br> 許天把自己的手機號報給了旗袍女人,很快他便收到了旗袍女人的好友申請,頭像竟然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br> 許天:“……”</br> 這種中老年頭像哪怕是他干媽蘇秀雅都不用了,這個穿著旗袍的女人該不會是從六七十年代穿越過來的吧?</br> 點開微信資料,發現這個女人的簽名更加離譜。</br> “小徒弟不在的第n天,想他,想他。”</br> 看來她穿越過來的那個年代就已經有狗血言情劇了。</br> “現在微信加完了,你記得把錢轉給我。”旗袍女人似乎是擔心許天賴賬,還特意叮囑。</br> “不用等了,我現在就轉給你。”</br> 許天直接用微信綁定的銀行卡給旗袍女人轉了八十萬過去。</br> “謝了。”</br> 收到轉賬之后,旗袍女人很是瀟灑地甩了甩手:“以后要是還有生意的話記得找我。”</br> 許天:“……”</br> 這句話雖然字面上沒什么問題,但聽這女人說出來之后怎么總覺得怪怪的……</br> “對了,小帥哥,你剛才對付那些殺手時的拳法套路都是跟誰學的?”旗袍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地問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