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真的要換上這些衣服?這種花里胡哨不倫不類的打扮實在是太羞恥了,簡直有損形象!”</br> “對呀?!倍贪l(fā)女也很是嫌棄:“我自從六歲起就沒穿過裙子了,而且我這個樣子換上一身連衣裙,難道不是更奇怪嗎?”</br> 許天盯著短發(fā)女思索片刻,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好在自己為了以防萬一,還準(zhǔn)備了兩套純黑色的西裝。</br> 其實這是給白路和蘇錦辰準(zhǔn)備的,因為之前不確定云疏影等人會不會配合自己,許天便打算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就讓白路和蘇錦辰再次客串一下。</br> 在唐家的那些暗衛(wèi)里,也只有這兩個人讓他相對比較放心。</br> 短發(fā)女看到那身黑色的西服,連忙丟下自己嫌棄的裙子上前搶過衣服。</br> “我還是穿這件吧!”</br> 幾個女人相繼拿了衣服打算去不遠(yuǎn)處的倉庫換裝。</br> 而這時,占星女卻猶猶豫豫地走到了云疏影面前開口說道:“老大,你帶面具是怕被別人認(rèn)出來,至于我們幾個又沒人認(rèn)識,就不用把自己打扮成圣誕樹了吧?”</br> 暗影這個組織又不是她們虛構(gòu)出來的,她們?yōu)槭裁匆暨@種黑歷史??!</br> 占星女敢對天發(fā)誓,自從自己幼兒園畢業(yè)之后就再也沒穿過這種花花綠綠的裙子了,許天的直男審美也真夠嗆,就不能買點正常人穿的禮服嗎!</br> 然而占星女忘了當(dāng)初云疏影給暗影成員加人設(shè)的時候,描述的就是夸張的造型裝扮。</br> 許天根據(jù)自己掌握的消息以及黑暗勢力范圍內(nèi)流傳的版本,自然就買了這些色彩斑斕的禮服,力求在視覺上給人極度夸張的印象。</br> 實際上占星女她們現(xiàn)在即將要換上的禮服還算正常,當(dāng)初唐家暗衛(wèi)們的那些裝扮可是連蜘蛛俠和唐老鴨的衣服都有。</br> 云疏影目不斜視地向不遠(yuǎn)處的倉庫走去,邊走邊開口說道:“不行,你們自然要跟我同甘共苦,再說了,咱們不是一個集體嗎,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換衣服,怎么能算是一個團體?”</br> 開玩笑,要丟臉當(dāng)然是拉著所有人一起丟臉,怎么能讓她自己一個人穿這種充滿蕾絲邊和廉價水鉆的衣服?</br> 占星女無奈地嘆了口氣,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件足以閃瞎眼的亮片連衣裙,最終只能垂頭喪氣地跟在云疏影的身后去換衣服。</br> “老大,你說你小時候補充劇本人設(shè)為什么不寫簡單一點?”</br> “干嘛讓每個人都打扮得和圣誕樹一樣花里胡哨的?”</br> “這樣的反派出場一點氣勢都沒有嘛!”</br> 占星女邊走邊抱怨。</br> “你懂什么?這叫反差!”</br> “我如果寫一群身穿黑衣,手拿尖刀的蒙面人,任誰看一眼都能知道他們是反派?!?lt;/br> 云疏影其實也有些后悔,但嘴上卻不肯服軟。</br> 她的中二時期一直是追求個性,不按常理出牌的。</br> 普通電影中反派都穿黑衣,她偏要讓自己筆下的暗影成員穿得花里胡哨,看起來完全不像黑暗勢力。</br> 這么一來,當(dāng)他們展現(xiàn)出自己實力的時候,便會更加有沖擊力。</br> 只不過人設(shè)歸人設(shè),現(xiàn)在要讓她扮演自己完善的過角色,還是讓她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lt;/br> ……</br> 十幾分鐘之后,換好了衣服,滿臉不情愿的幾個女人又從廢棄倉庫里走出來,回到了許天面前。</br> 占星女依舊不死心地試圖勸說許天。</br> “許老板,電影角色里那么多反派,你扮什么不好,偏偏要扮演暗影,你不覺得這個組織太中二了么?”</br> “其實咱們現(xiàn)在換個身份還來得及,要不要……”</br> “不行,必須扮演暗影?!?lt;/br> 許天斬釘截鐵地說道。</br> “可是……”占星女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br> “噓!”許天打斷了她,對面前的幾個女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示意她們向遠(yuǎn)處的工廠廠房方向看去。</br> 只見工廠廠房大門口出現(xiàn)了七八個一身黑衣,手中還拿著武器的男人。</br> “你看看人家,穿得多正常,多像一個反派!”</br> 占星女指著那些黑衣人控訴道。</br> “你的自我認(rèn)知倒是很準(zhǔn)確?!?lt;/br> 許天淡淡掃了她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br> “不過誰說我讓你們扮演反派了?”</br> “那……”占星女困惑地眨了眨眼:“暗影這個組織難道不是讓一眾黑暗勢力都聞風(fēng)喪膽的終極大boss嗎?”</br> “我們這次不演反派,要充當(dāng)救世主?!?lt;/br> 許天剛一開口,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占星女傳染,語氣不自覺也變得有些中二,他無奈笑了笑,手指又指向距離廢棄工廠數(shù)百米之外的一個山坡方向。</br> 那里停著七八輛吉普車,每輛車?yán)锒甲鴿M了人,前后加起來將近有二十個。</br> 這些人就是許天打算收服的賞金獵人團成員,不過帕瓦當(dāng)?shù)氐暮诎祫萘κ怯兴鶞?zhǔn)備,就是想引這些賞金獵人過來,這些人他未必能全部都救下來,目前只能見機行事了。</br> 此時,這些賞金獵人們正在山坡上觀察著廢棄工廠的動向,幾分鐘之后,有一批十人組成的小隊先行拿著拿著武器下了車,悄悄地從山坡下來,繞路向工廠后門的方向摸了過去。</br> 然而就在這幾個人剛剛靠近工廠后門的時候,還沒等他們進(jìn)去,便突然身體中彈紛紛倒地。</br> 站在高處的許天等人看得清清楚楚,把這一幕盡收眼底。</br> 原來,在工廠后門斜對面有個破敗的二層倉庫,倉庫的窗邊埋伏著七八個狙擊手。</br> 狙擊手的槍都撞了消音器,因此并沒有引起剩余賞金獵人的注意。</br> 而還在山坡上的剩余賞金獵人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經(jīng)死去,他們做好了準(zhǔn)備之后,則向著倉庫的正門走了過去。</br> 這是獵人團內(nèi)部提前商量好的戰(zhàn)術(shù),一伙人從正門進(jìn)入,而另外一伙人則在后面包抄接應(yīng)。</br> 眼下包抄接應(yīng)的那伙賞金獵人全部被埋伏在工廠里面的黑衣人解決掉了,而這些打算從正門突襲的賞金獵人們還渾然不知。</br> 因為地理位置的優(yōu)勢,許天清楚地看到準(zhǔn)備從正門攻進(jìn)去的賞金獵人一共有六人。</br> 其中最出挑的應(yīng)該是那個梳著一頭大波浪卷發(fā),身材高挑,五官深邃的混血美女,她手中拿著一把小口徑手槍站在最前面。</br> “咱們快點把正門的這些人都干掉,然后沖進(jìn)去!”</br>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br> 混血女人身邊站著一個四肢發(fā)達(dá)的大塊頭肌肉男。</br> 肌肉男聽了混血女人的話,把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擺出一副氣吞山河的氣勢。</br> “放心吧,就這幾個軟腳蝦,很好對付的!”</br> “別輕敵?!?lt;/br> 一個男人從他們身后走到了前面,這人明明不過是四十多歲的年紀(jì),卻是滿頭白發(fā),而他稍微有些駝背,從背后看去,倒真像是個六旬老者。</br> 白發(fā)男身邊跟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青年,青年瘦瘦弱弱,像個書生,混在其他刀尖舔血的賞金獵人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br>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氣氛有些奇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