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妍點了點頭,“沒錯,是冥陰草。”</br> 許天突然想起什么,“我記得島主說過,這冥陰草之所以能夠培育出來,是因為它全靠一條毒蟒培育。”</br> 緊接著,他古怪地看了一眼趴在陰暗處的白色蟒蛇,“難不成這條蟒蛇就是之前培育冥陰草的蟒蛇?”</br> 話音剛落,沈非連忙搖頭否認。</br> “不,不是,之前培育冥陰草的那條蟒蛇我曾經無意間聽島主提起過,它絕對不是雪白色的,何況那條蟒蛇嗜血如命,殺人成性。”</br> “為了讓這條稀有蟒蛇能夠培育冥陰草,島主甚至不惜用人命來哄它,每天至少有五人要死于這毒蟒之手。”</br> 說罷,沈非又看了一眼還在憩息的白蟒,斟酌開口,“據目前來看,這條蟒蛇并不符合島主所說的那般。”</br> 一直沉默的岳莫璃突然開口,“它應該是島主新培育出來的。”</br> “據我所知,冥陰草之所以在毒島內斷絕,主要原因是因為毒蟒死亡,那條毒蟒血脈稀有,并且十分珍貴,所以這么長時間島主都沒有找到替代品。”</br> “這條白色蟒蛇多半是島主想盡辦法尋到的,或者他親自培育出來的,不過,看樣子,這條蟒蛇雖然符合島主的要求,但是與島主并不親密。”</br> 唐冰妍微微頷首,贊同地說:“我進來后發現,小白對島主身邊的人很厭惡,每當他們來的時候,它情緒就會十分暴躁。”</br> 許天瞇了瞇眼,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若是這樣,接下來可就有意思了。”</br> 唐冰妍和岳莫璃對許天這幅表情十分熟悉,每當許天露出這幅表情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br> 兩人不分先后地說了句,“你打算怎么辦?”</br> 許天嘿嘿一笑,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先是沖著唐冰妍問了句,“冥陰草大概還有多長時間能成熟?”</br> 唐冰妍略微沉吟,謹慎地回答,“頂多一天,我之所以不出去就是想等著這藥草成熟后再離開,雖然不確定它的藥效究竟如何。”</br> “但是,只要拿到它,我相信以制服女的能力,一定可以想辦法幫莫廷和曾柔她們解毒。”</br> 許天點了點頭,“島主不是想要結婚嗎?既然如此,那就讓咱們好好地鬧上一鬧吧!”</br> “這些天已經忍耐夠久了!”</br> 一想起島主的所作所為,許天眼中的寒意怎么也止不住。</br> 緊接著,許天壓低聲音沖著三人仔細地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br> 岳莫璃和唐冰妍又補充了一些細節。</br> 沈非聽著三人的決定,眼中神色越發嚴肅,等到全部商討完后,他猛地將衣服一甩,直接沖著三人跪了下來。</br> “不管最后是否成功,我都要感謝三位。”</br> 許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沈非,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現在別著急感謝,等全都處理完,你再來感謝我們。”</br> 沈非像是明白了許天話語中的深意,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許天一眼,但又有些疑惑,生怕自己想多了。</br> 許天沒有多說,只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沈非的肩膀。</br> “好了,那咱們就分頭行動吧。”許天沖著眾人說了句。</br> 沈非起身,率先朝著通道走去。</br> 岳莫璃也跟著要走,這時候,許天突然說了句,“莫璃,注意安全。”</br> 她動作一停,轉過頭溫婉地笑了下,不再猶豫,大步離開。</br> 岳莫璃和沈非順著通道返回了島主的地下室,因為有了小白的緣故,原本攻擊他們的蛇群全部躲在暗處,被說攻擊,就連靠近都不敢靠近。</br> 沈非和岳莫璃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br> 很快,沈非進了關押自己柵欄之內。</br> 而岳莫璃則吸了口氣,她胡鬧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偽裝成一副虛弱疲憊的樣子,她來到地下室的門,用力地敲了一下。</br> “救命!”</br> 岳莫璃佯裝虛弱足足敲了好幾下都沒有回應。</br> 她心里暗罵。</br> 島主為了懲罰他們,故意斷水斷糧,所以,他們中間在地下消失了幾個小時,侍衛竟也沒有發現。</br> 加上,島主太過于自大了,他認定許天等人根本逃不出來,所以故意沒有派人監視。</br> 但是,沒想到,她現在主動敲門都沒有人搭理她。</br> 情急之下,岳莫璃扯著脖子喊了一聲,“許天跑了!快來人!”</br> 此話一出,岳莫璃明顯能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甚至還有呼喊聲。</br> 岳莫璃給沈非一個眼神,沈非立馬反應過來。</br> 他咬了一下手指,在嘴邊胡亂涂了兩滴血液,緊接著脖子一歪,躺在了地上。</br> 又等了一會,地下室的大門被人一把拽開,岳莫璃順勢倒了下去。</br> 島主不等進來,就看岳莫璃撲倒在自己的腳邊,探頭一看,沈非不知生死地倒在里面,而地下室內則沒了許天的身影。</br> 他頓時表情一變,有些粗魯地將岳莫璃扶了起來,出聲質問:“許天呢?他怎么沒了?”</br> “你們又要耍什么花招!”</br> 岳莫璃佯裝心思悲切的樣子,她憤憤地咬了咬嘴唇,出聲罵道:“許天,扔下我們跑了!”</br> 島主心頭一跳,下意識問了一句,“他跑哪里去了?”</br> 岳莫璃指了一下已經敞開的暗門,有些委屈地說:“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將柵欄門打開了,他還說要帶我走。”</br> “但他根本不是真心帶我走,他是想拿我試路,沈非都已經被他打暈了,要不是在緊急時刻我喊了你們,恐怕我已經被強行帶走了!”</br> 島主瞇了瞇眼,沒有立馬回復岳莫璃,而是沖著侍衛使了一個眼色。</br> 侍衛頓時明白了島主的意思,他們自動分成兩隊,一隊堵在門口,防止岳莫璃他們出來,另一隊則是跟著島主進入地下室。</br> 一行人朝著地下室的暗門走了過去。</br> 暗門內一片黑暗,從外看去什么都看不清楚。</br> 島主瞇了瞇眼,沖著身后的侍衛吩咐,“你們兩個進去看一眼。”</br>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一臉戒備地朝著暗門走了進去。</br> 岳莫璃坐在門口,冷眼看著這一幕。</br> 兩名侍衛手拿匕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去,然而剛進入洞穴中,黑暗中驟然蹦出無數條毒蛇。</br> 這變故幾乎是一瞬間,兩名侍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咬住脖子。</br> 不過幾個呼吸間,兩名侍衛渾身抽搐,倒在地上,直接沒了呼吸。</br>m.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