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認為,他跟張輝的見面,就是一個噩夢的開始,被他喵的這塊狗皮膏藥貼上,撕下來就疼,不撕下來,看著他別扭。張輝整天拿看著純黑巧克力的眼神看著他,他后背發(fā)毛。張輝看著他的眼神啊,甜蜜啊,垂涎啊,虎視眈眈啊,把人看得發(fā)毛啊。真想抽死他啊。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很正常,醫(yī)院。別以為張輝是好人,他有錢,有身份,身邊自然有陪伴的。不動心的游戲而已,寂寞的時候互相彼此溫暖的人而已。可有的人就不是這么自覺啊,不動心的感情游戲,玩得起就玩,玩不起散伙。他跟一個情人分手,可那個情人不依不饒,吵著鬧著要自殺。張輝火了,趕過去,和他爭奪刀子的時候,手腕被劃傷。帶著前情人去醫(yī)院,正好是夏季的夜班。“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哪里不好,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前情人是個有些秀氣的甚至是軟弱的男人,一邊包扎,一邊哭,夏季就當看著笑話一樣看著他們。一邊的小護士也雙眼冒光,都圍在附近看熱鬧。故意磨磨蹭蹭的,聽著他們之間的折騰。“張輝,你太沒良心了,我們在一塊半年,你就這么把我打發(fā)了?我恨死你了。”張輝的手腕也在流血,夏季給他消毒,縫合,低著頭,可眼睛非常明亮。怪不得小護士們喜歡男男八卦,真的挺好玩的,比電視劇還好看呢。張輝心里有火,沒搭理他,前情人大吼大叫。“我絕對不會這么和你分手,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你惦記一輩子,我不會放過你的!”撿起一卷紗布,沖著張輝丟過來,可惜紗布失去了準頭,張輝趕緊用另一失手去擋,把飛向夏季的紗布打落在地。“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張輝小聲道歉,夏季的臉陰沉下來,他似乎,收到無妄之災了。這讓他很不高興,就討厭這種胡鬧,尋死覓活的,遷怒別人的人了。“老實一點,鬧騰什么,這是在醫(yī)院,你發(fā)什么瘋。”張輝的聲音不大,可是每一句話都很有力度。前情人瞪大眼睛,指著張輝破口大罵。“我為了你什么都不在乎了,你盡然這么說我?是我鬧騰,是我發(fā)瘋,我愛你你卻不愛我。張輝,我恨你,我要讓你后悔一輩子!”前情人有些歇斯底里,抓過一邊醫(yī)用的剪刀,對準脖子的動脈血管。“張輝,你跟我分手,我就死在這,我要你一輩子都良心不安,不能跟任何人幸福,我下地獄也詛咒你。”說著剪刀就要往里刺,張輝大驚失色,趕緊跳過來要去阻止。鬧什么鬧,他就非要弄出人命啊。夏季眼睛一瞇,拿起他剛才用的雙氧水瓶子,五百毫升的雙氧水瓶子,也是很有分量的。在手上顛了一下,扭腰,抬左腿,轉(zhuǎn)身,投球,不是,投雙氧水瓶。瓶子沖著那個尋死覓活的人的胳膊就飛過去,就在張輝要趕到那個人面前的時候,瓶子擦過他的耳際,旋轉(zhuǎn)著打中那個人的胳膊,剪刀就在差一點刺入動脈的時候,被打飛。飛出去老遠。夏季拍拍手。整理一下外邊的白袍。“哼,小爺大學時候是棒球社金牌投手,對付你?小意思。”小護士尖叫出來,歡呼雀躍。“哇,夏醫(yī)生,你好帥啊。”夏季對著他們一笑。“這必須的。當年我可是校草。”張輝都有些驚訝了,尋死覓活的場面,怎么變成了這位醫(yī)生的炫耀啊。張輝大步走到被他一瓶子K坐在地上的吵著自殺的前情人面前。一貓腰,提著他的后脖領(lǐng)子就把他拖起來。“想死還不容易?跟我走,保準你死的透透的。”死拉活拽,也不管病人是否掙扎,大喊,聲嘶力竭,拖著他的脖領(lǐng)子,就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他,按電梯,把他踹進去。張輝再不想管,可這個醫(yī)生要干嘛啊。跟著他們跑進電梯。那些護士們都興高采烈的跟著爬樓梯。“夏醫(yī)生發(fā)飆了,趕緊去圍觀啊。難得看見他暴力啊。一般他都是罵死人,不是動手的呀。”完全都在看熱鬧啊。呼嚕互擼上去很多人,集體圍觀。前情人慘叫,對著張輝揮手。“輝哥,輝哥,你救救我啊,他要干嘛啊。”夏季把他提到頂樓,他們醫(yī)院最高的地方,十樓的頂層,夏季抓著他的脖領(lǐng)子,就把他的多半個身體推出去,半個身體懸空在外,下邊就是十層樓,摔下去,肯定死的透透的。“不是想死嗎?摔下去啊,跳樓,保證你不會摔的半身不遂高位截癱,你腦袋就像西瓜一樣,摔得稀碎。你的骨頭直楞出身體,扭曲變形的樓在外,你以為你是帥哥,等你死了,殯儀師要把你腦袋縫合了才能把你推進煉人爐,你死了也是一個丑死鬼。不是想死嗎?跳下去啊,跳啊,跳呀你倒是?”“這位醫(yī)生,你,,,”“滾你大爺?shù)模紒y終棄,活該你被砍。他應該下手在狠點,挑了你的手筋,看你還怎么招花惹草。”張輝被噎回來了,第一次,巧舌如簧的他,沒詞兒了。前情人哆嗦著,驚恐的看著夏季。這是醫(yī)生嗎?有醫(yī)生逼著病人去死的嗎?這也太不敬業(yè)了。“沒膽子了,慫包,孬種,你剛才不是還很三貞九烈嗎?不是沒他就不能活嗎?那就跳下去啊。”前情人看著張輝,夏季擋在他面前,一臉的嘲笑。“你就摔下去,摔的一片一片的,你看他是為你難過啊,還是為你守身如玉啊。他就一個花心蘿卜,你為他尋死覓活,你是男人嗎你?這么沒出息,出門別說我給你治過病,我嫌你丟人。你以為男人會從一而終啊,你死了他會痛不欲生啊?他要是每年清明給你祭拜一下就不錯了,他半年換三個情人,你能知道個毛線啊。你死都死了,對他來說,那就是長出一口氣的事兒。他巴不得你死了呢。”夏季抱著肩膀,嘲笑著,譏諷著。前情人開始哆嗦,他說的很對,說得難聽,可句句在理。“要不說你這么沒出息。天底下三條腿的男人有多少,非要他啊。你想讓他后悔的最好辦法,找一個比他更優(yōu)秀的人,好好生活過日子,在他面前秀恩愛,這不就氣死他了嗎?你死了?你死得值不值啊?這么大人不長腦子,你腦子進水了,你小時候喝奶嗆進大腦了。你傻缺,要不就你這樣的人最沒出息。要死要活,在醫(yī)院自殺?你侮辱我呢啊。你就狠下心一剪刀扎進去,我馬上就能治你,你扎一百次,把自己弄得跟蜂窩煤一樣,我照樣把你修補好。有意思啊,你下邊長把了嗎?就要這一個男人啊,三條腿的男人有多少?你屬蛤蟆的呀,就認識頭頂著一塊天啊,不會跳出來多找找啊。”小護士集體爆笑,花枝亂顫。“夏醫(yī)生,你威武!”“夏醫(yī)生,男人有三條腿嗎?”有的小護士不明所以,不都是兩條腿嗎?“找個男人戀愛去,把他摸一邊,你就找到他第三條腿兒了。身體中間,臍下三寸的地方就是男人第三條腿兒。”“夏醫(yī)生,你好壞哦。”“壞個毛,別在這跟我裝純啊。”夏季不跟小護士們胡鬧,一抬下巴。“你跳,保證你死的透透的,你覺得你死了合適,你就跳,我絕對不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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