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一棟樓房內,四個人正圍坐一圈打著麻將,嘴里不時罵罵咧咧,屋子里煙霧繚繞,幾乎都看不清人臉。
“哈哈……胡了!清一色!給錢,趕緊給錢!”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大笑一聲推倒了手中的牌,就在這時,放在桌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說!”男人接起電話淡淡的說道,飄散開的煙霧隱隱遮擋住了那雙陰狠的眼睛。
“虎哥,您叮囑兄弟們注意的那個人我剛剛看到了。”電話里傳來一個急促而緊張的聲音。
“在哪兒?”老虎緊瞇的雙眼頓時瞪了起來,沒想到王鐵棍這家伙最近來縣城如此頻繁,前兩次機會都沒抓住,這次一定要一舉拿下。
“在瀏陽小區,我看到那個人上了六樓。”黃毛急忙說道。
“他去那里做什么?那小區都住著什么人?”老虎神色凝重的問道。
“大部分都是一些退休的老頭老太太,我今天也是回來找我家老頭子要錢,結果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這家伙,幸好我偽裝的好沒露餡,下來這不就給您打電話了。”黃毛匯報道。
“靠!這小子搞什么鬼?去那種地方能找誰?”老虎似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詢問黃毛。
“這……虎哥,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就偶爾才回去那么一次,剛才還是被我家老頭子給趕出來了。”黃毛郁悶的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老虎也沒心思打麻將了,其他三人見不用給錢心里只顧得偷偷樂,誰都沒有說話。
“阿龍,派個機靈點的小弟過去跟小毛匯合,一起盯著王鐵棍,看他在那里干嘛,隨時匯報。”老虎沉聲對阿龍說道。
“好的,虎哥。”阿龍答應一聲起身走出房間。
沒過多久,一個染著紅毛的年輕人也來到了瀏陽小區,找到了蹲守在這里的黃毛。
“小毛,咋樣了?人出來沒?”紅毛問道。
“沒呢,也不知道這小子在里面干嘛,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我午飯都還沒吃,你在這兒看下,我去買點吃的。”黃毛摸了摸已經餓扁的肚子說道。
“成,你去吧!”說著,紅毛蹲守在墻角盯著那棟樓的出口。
瀏陽小區六樓的房間內,王鐵棍已經開始了治療的過程,金針快的被扎在生門與死門兩個穴位上,金色的光芒頓時閃耀在整個房間,源源不斷的能量不斷被輸送到丁忠輝體內。
王鐵棍拿住金針的手沉穩有力,身體內的力量卻在急被抽空,丁忠輝被這兩股力量所突襲,身體異常難受,可他的意志力顯然更加堅定,即使最難的時候都沒有叫一聲,只是緊緊的皺著眉頭咬著牙齒,額頭上冷汗直冒,身體也逐漸滾燙起來,臉色慘白,虛弱不已。
其實此刻的王鐵棍比丁忠輝也沒好受多少,只不過他已經習慣這樣的力量沖擊,眉頭微皺專心致志的繼續治療。
最急切的或許不是房間內治療的兩人,而是等在外面的這一群人,丁耀國神色凝重的站在門前,耐心等待著,其他人也很緊張,不過看上去也沒什么主意,全都眼巴巴的看著丁耀國。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一直到五個小時過去,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等在外面的人耐心幾乎被磨光,一個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哥,怎么這么長時間?會不會有什么問題?”丁耀國的弟弟丁偉奇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丁耀國沒好氣的說道,不僅這些兄弟姐妹們著急,就連他這個一向沉穩的大哥也有些坐不住了。
“要不咱們進去看看?”丁偉奇試探性的問道,人已經走到門前準備開門。
“不行!爸說了相信王鐵棍,我們這樣貿然進去萬一打擾到他們的治療怎么辦?”說著,丁耀國將丁偉奇拉到了一邊,果斷的否決道。
“可是已經這么久了,就算是做手術也該做完了啊,里面幾乎什么聲音也沒有,我們根本判斷不出狀況啊,萬一爸在里面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該怎么辦?”丁偉奇也有些生氣了,一股腦將他的擔心說了出來。
聞言,丁耀國猶豫了,他看了看丁偉奇,隨后看了看坐在沙上的其他兄弟姐妹,心里十分糾結,王鐵棍說了不能有任何人打擾,可眾人又實在擔心丁忠輝的安危。
“好吧,那輕一點開門看看,千萬別出聲。”丁耀國猶豫良久,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眼,畢竟這種事他心里也有些沒底了。
“好。”丁偉奇答應一聲,走到門前剛要擰動把手,就在這時,丁憐雪突然走了過來,將丁偉奇直接推開了。
“不能進去。”丁憐雪認真的說道。
“憐雪,你這是干嘛?我們也是擔心老爺子的安危,現在已經五個多小時了,里面什么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丁偉奇不滿的呵斥道。
“不行,叔叔,開始之前我們已經答應爺爺了,相信王鐵棍,相信他會沒事的,如果現在他們的治療正是關鍵時刻,那你進去豈不是會影響到他們,這樣一來,叔叔你可能不是在幫爺爺,而是在害爺爺了。”丁憐雪略微有些激動,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可見她心里也十分緊張,但一直在極力的克制。
“這……”丁偉奇一時語結,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丁憐雪說的這種也不是沒有可能,萬一真是這樣,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一時之間,眾人陷入了沉寂之中,誰也沒有再說話,丁偉奇看了看丁耀國,悻悻的回到了沙上。
丁憐雪就這么守在門前沒有離開,雖然她也很擔心很著急,可如果真的能治好丁忠輝,別說是五個小時,就算是一天一夜她都愿意繼續等下去。
在座所有人只有丁憐雪見過王鐵棍給丁忠輝治療時的樣子,那副認真與嚴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既然丁忠輝選擇相信王鐵棍,那丁憐雪也選擇尊重爺爺的意愿。
這邊一屋子人在等,外面那兩個蹲守的人也沒有放棄,只是外面肯定沒有里面舒服,這大晚上可苦了虎哥的這兩個小弟。
“我擦!這地兒蚊子也特么忒多了吧?這會兒我身上都好幾個大包了。”紅毛憤憤的咒罵道,一邊罵一邊看著周圍,只要有蚊子聲響起他便伸手使勁兒拍去,可惜效果甚微。
在外面又怎么會缺少蚊子?打死一只招來十只,誰讓這里有兩塊香噴噴的血液蛋糕免費供品嘗,蚊子大軍源源不斷的在趕來途中。
“哎……別打了,沒用的,省點力氣吧!”黃毛一臉萎靡的說道,他比紅毛還要慘,估計是血液更對蚊子的胃口,不僅是身上,臉上也被親了好幾口,一邊臉被親的幾乎都要腫起來了。
偏偏今天很熱,兩人都穿的很少,皆是背心短褲,身上大部分都遭到了蚊子的攻擊,根本防不住,趕著左邊的,蚊子咬右邊,趕著右邊的,蚊子咬左邊,兩邊都趕,來勢兇猛的蚊子們就去咬后背,反正是沒有閑著的。
“媽呀!我快受不了了,這得靠到什么時候啊?他要是一晚上都不出來我們還得等一晚上啊?”黃毛最終被蚊子親的已經崩潰,站起身怒吼一聲。
“兄弟,淡定!誰讓咱們是當小弟的,這種蹲守的活總不能讓老大來干吧?還是忍忍吧!”紅毛一臉無奈的勸慰道。
“哎……早知道不跟我家老頭子吵架了,怎么著我還能回家躲躲去,這可倒好,現在只能在這里喂蚊子了。”黃毛垂頭喪氣的又蹲了下去,索性也不再趕蚊子了,破罐子破摔,任由它們肆無忌憚的汲取,反正喝不光就行。
“要是這次能抓住這小子的把柄,那咱倆可就立功了,到時候虎哥肯定有獎勵,說不定以后就會重用咱們,這么想想,蚊子也不算白喂了。”紅毛樂呵呵的說道,仿佛已經看到那紅彤彤的毛爺爺在向他招手。
“好吧,但愿如此。”被紅毛這么一說,黃毛也恢復了幾分精神,兩人眼巴巴的盯著住宅樓的出口處,期盼著王鐵棍從那里面走出來。
此時王鐵棍進行的治療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兩股匯聚的能量逐漸吞噬著肺部的癌細胞,過程雖然緩慢卻非常徹底,癌細胞不同于一般的病毒只要注入就可以消滅,它更加的頑強堅韌,需要用金針內的能量不斷分解才能清除干凈。
經過將近六個小時的治療,丁忠輝肺部的癌細胞已經被清除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徹底清查體內有無擴散,盡量做到萬無一失。
隨著治療的深入,丁忠輝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之中,只能依靠王鐵棍的力量來支撐著。
又過去了兩個小時,金針的光芒逐漸變弱,王鐵棍的臉色也是慘白一片,每次這種垂危病癥的治療都要耗費太多力量,最起碼要恢復三四天,這也是王鐵棍給人治療所要付出的代價。
王鐵棍迅將金針拔出裝了起來,緩緩將丁忠輝放到床上安頓好,遂即走下床打開了房門。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