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后,寧凡終于將最后一根銀針插完收工,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的汗珠。
剛才這一番施針,耗費了他許多真氣,此時內臟有種空空如也的感覺,差點就要虛脫了。
原本以為楚朝霞的病情盡管有點麻煩,但并不難治,現在才發現,想要徹底根除她的頑疾,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針灸最多能幫她穩定病情而已。
當然,如果楚朝霞愿意和自己結婚,那又另當別論了。自己的特殊體質肯定能幫她疏通經絡。
想到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寧凡嘴角浮現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
見楚朝霞半天還沒醒過來,于碎碎又擔心起來了。
寧凡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還要等會兒,現在我們可以聊聊天?!?br/>
“誰愿意跟你聊天。”于碎碎翻著白眼輕哼道。
“好啊,那你月經不調的病我可就不管了?!?br/>
寧凡噓著口哨去了客廳,大馬金刀地坐下。
于碎碎追了出來,臉上仿若被涂上了云霞,連嘴唇都紅得跟櫻桃一般,卻強自狡辯,“你胡說八道,我月……經很正常?!?br/>
寧凡心里嘿嘿一笑,還真是可愛的大胸妹,明明月經不調還嘴硬,于是好整以暇地摸出根煙點上,“原來月經四十六天不來也叫正常啊,受教了?!?br/>
張開嘴,一串串煙圈在屋內晃蕩開去。
于碎碎呆若木雞,剛才她算了算時間,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十六天,這混蛋真有這么神?
“別不好意思了,想求我就誠懇一點?!?br/>
寧凡將于碎碎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調侃。
“求就求,我才不怕?!庇谒樗橐Я税胩齑?,終于下定決心。
哼,就相信這混蛋一回!
寧凡招了招手,“來,先捶捶背再說?!?br/>
于碎碎下意識地怒目而視,但轉瞬間就換上了笑容:“我這就來!”
懶洋洋地閉上眼睛,寧凡好不愜意,這畫面實在是和諧了。
“你有男朋友么?”
“沒有……管你什么事!”
“當然關我事了,這樣我就不至于成第三者了。啊,你打我干嘛?!?br/>
“讓你胡說八道?!?br/>
于碎碎氣的胸脯一顫一顫的,蹭在寧凡的后腦勺上,癢嗖嗖的怪舒服。
寧凡突然睜開眼睛,道:“老婆醒了,去看看?!?br/>
去臥室一看,楚朝霞果然剛剛睜開眼睛。于碎碎看著寧凡,感覺像是對著一個妖怪,“你怎么知道?”
“猜的?!?br/>
于碎碎胸口一堵,心里大罵混蛋,不知道女人是最好奇的動物嗎。
楚朝霞眼神從茫然到清明,有些歉意地對于碎碎道:“麻煩你了,你……你怎么也在這兒?”
寧凡無語道:“我怎么不能在這兒了,作為醫生,我當然要陪著我的病人。作為老公,我也有必要陪著老婆。別動,保持淡定,不然就要毀容了?!?br/>
“你是醫生?”
于碎碎紅著臉替寧凡回答:“朝霞姐,他確實是懂醫術,我可以作證?!?br/>
寧凡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求人的還算誠懇。
楚朝霞仍舊將信將疑。
“躺著別動,看老公的。”
寧凡將楚朝霞按住,然后神情專注地將銀針一一拔出,饒是楚朝霞這樣的商界女強人,也不禁有些傻了,自己臉上插了這么多銀針,該不會毀容了吧。
“呀,我的臉。”
想到這兒,楚朝霞發出一聲尖叫,讓于碎碎趕緊把鏡子拿過來。
寧凡滿臉黑線,看來不管什么樣的女人,骨子里都愛美啊。
鏡子里的臉光潔如玉,一點都沒變,楚朝霞這才松了口氣,看到寧凡無語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很不喜歡這個流氓,但她還是低聲道謝。
不知道是不是混蛋的原因,現在的自己,竟然感覺到腦海中一片清明,跟以前每次發病后幾天都混混沌沌完全不一樣。
“謝什么,都老夫老妻了,還這么客氣。”
楚朝霞秀眉微蹙,卻沒有發作,她懶得跟他胡扯。
寧凡正色道:“想要穩定病情,每天都得由我為你針灸才行,否則半個月后你就無藥可救了?!?br/>
“你嚇唬人吧?”于碎碎忍不住插嘴。
“你看我像是嚇唬人?”
“像,特別像,尤其是你穿著這身道袍。”于碎碎吃吃笑著。
寧凡滿臉不爽:“再說我,你就繼續月經不調吧?!?br/>
“誒,別呀,你答應過的。”于碎碎急了。
“可你也沒按照要求來啊?!?br/>
楚朝霞驚訝地望著于碎碎,道:“碎碎,這無賴怎么知道你……你那個不調?”
于碎碎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看出來了?!?br/>
寧凡有些得意:“這下終于相信我是神醫了吧,可別小看你老公,雖然我有靠臉吃軟飯的資本,但我更喜歡憑實力吃軟飯。”
兩女頓時絕倒!
手機響了,于碎碎接通電話,接完后無奈地攤了攤手:“局長催我了,讓我馬上帶你去分局。”
十五分鐘后,寧凡和于碎碎在分局門口下了車。楚朝霞則因為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提前離開了。
分局局長潘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很多,挺胸凸肚,紅光滿面,一看就知道平時油水不少,才養了這身肥膘。
“你就是寧凡?”
他表情嚴肅,面前這個打扮怪異的年輕人讓他很不舒服,尤其是對方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以及臉上嘲弄的表情,讓他感覺自己所有的掩飾都被洞察。
寧凡撇了撇嘴:“這不明知故問么,問點有意義的事行不,大家都別浪費時間?!?br/>
潘振一張臉頓時因為憤怒而通紅,像是剛剛喝了一斤白酒,他指著寧凡罵道:“狗雜種,你媽沒教你要懂禮貌。敢跟我這么說話,我會讓你后悔的。”
聽到狗雜種這三個字,寧凡原本玩世不恭的笑容迅速消散,臉上彌漫著濃烈的煞氣。
心底的某個傷疤在這一刻被撕開,留下血淋淋的口子。
他壓抑著憤怒,沉聲道:“有種你再罵一遍!”
潘振被他的氣勢嚇得退后一步,但嘴上還強硬反擊:“狗雜種,就罵你了,有娘養沒娘教?!?br/>
寧凡冷冷地朝他走過來,潘振感覺呼吸有些艱難,指著寧凡,驚恐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揍你!”
回應他的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但卻不啻于下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