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小小進屋了，于碎碎才徹底松了口氣。
    一個進入更年期的女人是特別無敵的，別看姜小小美貌如花，年輕的跟個小姑娘似的，嘴特別碎。
    “你們先回去，我一會兒再走。”
    于碎碎對幾個隊員頤指氣使道，警花就是警花，幾個男隊員都唯唯諾諾，一點也沒有不開心，反而很高興。
    被于大警花指揮，簡直就是榮幸啊。
    看到這一切，寧凡是徹底無語了，還有沒有追求了，就于碎碎這樣的男人婆，再來一打，我都不帶正眼瞧的……我都偷瞄了。
    “看什么看，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于碎碎撇了撇嘴，對于寧凡的偷瞄深惡痛絕。
    寧凡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好歹我也曾幫你治好了……”
    “打住，再說瞧我不撕爛你的嘴。”于碎碎怒斥道，不過神色卻緩和了，對著寧凡使眼色，否則這家伙口無遮攔把自己月經不調說出去，該多丟人啊。
    接下來便是公事公辦，于碎碎給楚天成夫婦和靜姨做了一下筆錄，而楚朝霞和寧凡則都在廣場上，免得聽姜小牙嘀嘀咕咕絮叨不停。
    山風吹拂，將廣場前的雪松掀起一道道波浪，雖然是在夜間，卻別有一番意境。
    “這次，謝謝你！”
    “別謝。”寧凡客氣道，“要謝就別光用嘴說。”
    楚朝霞：“……”
    本以為這家伙客套幾句呢，沒想到是變本加厲地不要臉。不過她也沒跟寧凡較勁，誰讓他就這幅德行的，而且這次若不是他，楚家肯定會損失巨大。
    默然半晌，楚朝霞突然道：“唐龍竟然明目張膽地行動了，他就不怕坐牢么。”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同寧凡說話。
    寧凡笑了笑，征詢我的意見怎么連個起碼的態度都沒有，不過還是大度地道：“唐龍的背景肯定不是那么簡單，至少我覺得，他的身后，可能有著盤根錯節的黑暗力量。”
    “黑暗力量？”楚朝霞眉頭一挑，“不可能，唐龍我清楚，他從事的是電子商務，根本不需要和黑暗勢力拉上關系。”
    “小朋友，你太落伍了。明天你就會知道，他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他就是個衣冠禽獸而已。”
    寧凡嘴上毫不留情，摸了摸楚朝霞的腦袋。
    “你，色狼……”楚朝霞冷不防之下中招，頓時氣急，一巴掌拍掉寧凡的手，羞怒的模樣，與一般的小女生無二。
    黑暗角落處，一個矮個子的平頭男羨慕地道：“凡哥厲害了，竟然敢泡楚總裁，想人不敢想，做人不敢做，厲害了，我服氣。”
    話音剛落，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蔣曉峰斥道：“也沒看看凡哥是什么樣的人，就那身手，那臉皮，豈是我們能比的。”
    經歷這番驚心動魄，夜色從猙獰變回溫柔，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楚家別墅巍然聳立在山巔，像是從未變化。
    但東海市所有消息精通的人都知道，起風了。
    而明天，將會有一場狂風暴雨。
    楚家從來都不是容易捏的軟柿子，這次謀殺既然失敗，那么，離盛世集團得到想要的東西就不遠了。
    這就是游戲規則。
    時間很晚，本來寧凡還堅持著要幫楚朝霞針灸的，楚朝霞嚴詞拒絕了，于是寧凡也只好訕訕地罷休。不然若是繼續堅持，弄得自己真跟色狼似的。
    雖然他就是色狼。
    第二天早上，寧凡照樣起得很早，在熹微的晨光中打拳。拳速很慢，并未蘊含太多力量。
    “寧凡啊，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正打得起勁，背后響起姜小小的聲音，寧凡拳頭一抖，內心的澄澈空明頓時就一掃而光，轉過頭笑道：“習慣了，一直起這么早。”
    姜小小披著一件單衣，倚著門框俏生生地看著寧凡，美目之中滿是欣賞之意。
    寧凡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笑容略微有些勉強。他臉皮雖厚，但被丈母娘這么盯著，還是有些不自然。
    “愣著干嘛，你過來。”
    看到寧凡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姜小小頓時就拉下臉來，招了招手。
    “啊，我？”寧凡雖然不情愿，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
    他現在就跟丑媳婦見公婆一模一樣的。
    姜小牙笑瞇瞇地打量著寧凡，突然湊上前神神秘秘地問道：“你和朝霞有沒有談起結婚的事？”
    寧凡瞪大眼睛：“結婚……這個事嘛，朝霞說得您同意了才行。”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她的工作老娘來做！”姜小小咋咋呼呼地道，然后蹬蹬蹬地踩著高跟鞋直奔二樓，留下寧凡在原地一臉懵逼。
    怎么就遇到這么一個奇葩的丈母娘？
    不過他現在最好奇的是，楚朝霞是什么反應。
    寧凡搖了搖頭，繼續打拳去了，等他一套拳打完，正要上樓，就見楚朝霞美眸含煞，氣勢洶洶地朝他走來。
    不妙了！
    寧凡暗道一聲，趕緊扭頭就往外走。
    “你站住！”楚朝霞怒道，“你對我媽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啊。”寧凡眼看躲不過，只好悻悻地笑了笑。
    楚朝霞冷冷地逼視著寧凡，道：“告訴你，別以為你幫了我們楚家，我就會嫁給你，別癡心妄想了。”
    說完氣呼呼地上樓，給寧凡留下一個背影。
    寧凡只好苦笑一聲，誰說要你嫁給我了，癡心妄想！
    上樓洗漱完畢，下樓時見姜小小也在客廳，小口小口地抿著饅頭，但臉色分明不太好看，寧凡頓時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下樓。
    “誒，寧凡，你別站在樓梯那兒啊，趕緊下來。”
    卻聽姜小小已經叫了起來，原本滿是陰霾的臉上，此刻春風化雨，很開心的樣子。
    寧凡只好下樓，姜小小笑道：“朝霞這孩子，就是臉皮薄，你看我剛才跟她分析了一遍，做了一下工作，她就松口了，說可以暫時和你交往。至于結婚，就在年底。”
    聽她煞有介事地絮絮叨叨，寧凡心里樂開了花，這謊也撒的太沒水平了吧，母女倆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這丈母娘是有多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嫁不出去？竟用上了這么蹩腳的辦法，就是為了穩住自己。
    不得不說，這丈母娘，他是真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