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斜眼看著韓虎,他的腦袋在燈光下隱隱閃爍著讓人心寒的光芒。看這架勢,韓虎在鐵頭功上面,起碼浸淫了十幾年。
“吱呀!”
正在兩人對視的瞬間,門忽然又被打開了。
六個漢子進入房間,同樣的黑色西裝,同樣的彪悍,可是奇怪的是六個人進來之后,如之前進來的四個黑衣大漢一樣,并沒有進一步動作,也垂首靜靜立在兩側。
我日,難道黑社會都這種鳥樣?你們都是哪家機構訓練出來的啊。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移到包房的門,很明顯,進來的六個漢子都在等一個重要的人物進來。
隨后,果然進來一人。只見他穿著一身灰色中山服,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眼睛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眼神看起來倒有些和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儒雅的氣息。
看起來,這家伙還真有些學者和教授的樣子。
“老爸!”
打耳釘的女孩突然沖上前去,哭泣著撲到他懷抱里,眼里之前早就委屈的不行的眼淚瞬間像水一樣流淌下來,燈光下,無形中增添一絲嬌媚。
看來,這小太妹長的也不賴嘛,如果不是打扮的有些殺馬特,仔細拾掇起來,打扮打扮,又是另外一種美感。
包廂雖然不小,但是又有一批人進來后,一下子就顯得逼仄了很多。
原來這個氣質優雅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打耳釘女孩的父親。
眾人心里長長地舒了口氣。
“瀟瀟,怎么打扮成這樣?”
中年人好像沒看到包廂里的其他人。輕笑著,責備女兒的妝扮。
“我就是覺得好看嘛!大家都打,我就打嘍!”
瀟瀟吐吐舌頭,伸手一扯,將耳釘扯了下來,放進兜里。
“嗯,這才像話嘛!對了,剛才給爸爸打電話,說有人欺負你?”
中年男人視線放在女兒腫起來的半邊臉上,眼神里都是憐愛。瞬間那股和藹儒雅的氣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寧凡和韓虎感覺吃驚的殺氣。
“是他,是這個混蛋打的我,還把我的手機也摔壞了!”瀟瀟將小手一指韓虎身后畏畏縮縮的男人。
猥瑣男人眼神與中年男人對視的瞬間,眼睛閃過一絲驚恐,身子開始不自然地顫抖起來。韓虎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眉頭也是一皺。
“是,是你?”
“哦,我以為是誰,飛魚幫的韓虎,還有你的手下,張三?”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韓虎,又看了看張三,輕描淡寫道。
韓虎臉上有些掛不住,站在一旁,沒有更多的動作,但是張三雙腿已經開始打顫,心里的驚恐又多了幾分。
韓虎當然認識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在東海市幫派中,混社會的還沒有幾個不認識天下盟幕后真正的領袖獨孤寒?獨孤寒不從商,不從政,甚至平時都是深居簡出,很少出現在公眾的面前,所以楚朝霞等人不知道獨孤寒也很正常。
當初和瀟瀟認識時,陳語娟也只是覺得她這個姓很特別,愛看武俠小說的陳語娟最喜歡的人物,就是獨孤求敗了,那可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boss。
“韓虎,是你?還是你手下打的?”
“是我,寒爺,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女兒,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敢,不敢……”
獨孤寒淡然笑道:“沒關系,不知者無罪,這樣吧,你是用那只手打的我女兒,我就打斷你那只手,你說如何?”
“……”
張三面如死灰,用求救的眼睛看向韓虎。
韓虎一張臉冷冰冰的,欲言又止。
“韓虎,你有意見嗎?”
獨孤寒冷冷地看著韓虎,聲音里自帶一股霸氣。
韓虎深知,自己只是飛魚幫的一個舵主,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如果真要斗,那也只有韓龍可以與他斗一斗。
“我,沒意見……”
張三瞬間陷入絕望之中。
獨孤寒使個眼色,頓時就有兩個彪形大漢走上前,一人拽著張三的一條腿,像牲口一樣給拖出去了,隱約還能聽到他的慘叫聲,想必一只手已經被廢了。
“寒爺如果沒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告辭了。”
韓虎聽著張三的叫聲心里也不是滋味兒,畢竟那是自己的手下,如果不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韓虎早就撲上去找回面子了。
“不送!”
獨孤寒眼里一股孤傲自然流露出來,待韓虎即將離開,又道:“如果想要找回場子,盡管到天下盟來找我!”
“哼!”
韓虎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包廂內瞬間恢復了平靜。
“對了,女兒,是誰將張三打成那樣子?”獨孤寒臉上帶著些好奇,問道。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寧凡。
“哦?張三雖然人不咋的,可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手上起碼有十幾條人命,實打實是條瘋狗,沒想到你就這樣輕輕松松解決掉了!不簡單啊,年輕人。”
獨孤寒饒有興致地看著寧凡,眼里流露出贊許的目光。
沒想到張三居然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寧凡及時阻止,后果將不堪設想。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緊,尤其是陳語娟,回想起剛才的情形,心里更是后怕。
“這樣的家伙,我也是僥幸!”寧凡對獨孤寒的第一印象不錯,謙虛道。
“哈哈,不錯,年輕人有點本事,還能表現得如此謙虛,實在是令老夫刮目相看!”
獨孤寒不動聲色,心里卻想:“張三如果只是個沒本事的瘋狗還好,可是他曾是東南地下黑拳散打比賽亞軍,你小子能夠將他打成那樣,確實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