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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東西。
想想也是,他們這是要逃亡來的,哪還有心思帶好吃的零嘴。
不過刨除三脈戰(zhàn)斗力,光說這挖洞的本事,絕對天下一頂一的。我一邊喝茶,一邊吃果子,還在想,要是把三脈組成一個施工隊去挖隧道……
這次除了五行脈之外,我們還邀請了一些人相助。不過,他們都藏在暗處,是一支奇兵。例如這位……魏擎蒼指著一個身著黑衣,頭上扎著毛巾,一眼看去跟農(nóng)民伯伯似的老人說:這位是黑將蠻的大頭領(lǐng)扎古衣。對漢文懂得不多,但手下的功夫……
黑將蠻……老道士看向那個黑衣老農(nóng),臉上顯出意外的神情。
扎古衣神色冷峻,但還是很客氣地沖老道點(diǎn)頭示意,并輕拍了一下額頭的黑巾。
黑將蠻很厲害嗎?我小聲地問。
老道士嗯了一聲,說:與軒轅黃帝大戰(zhàn)的蚩尤,身邊有巫。天下所有巫法,甚至一些道法,都與巫有關(guān)。其傳承與五典并列,但分散的過多。黑將蠻,是古巫法的分支,以法練身,很有些玄妙。
我哦了一聲,但實際上也沒聽出哪點(diǎn)厲害。什么蚩尤身邊的巫,我記得老道說天尸脈以及湘西老司的前身也屬于巫。只不過老司的傳承更勝一籌,天尸脈似乎也是從老司控尸術(shù)分離出來的。不過從這點(diǎn)來看,天尸脈請出黑將蠻也不意外,大家同源同根嘛。
以法練體我不懂什么意思,這里人多,我也不好意思問。但想來,應(yīng)該和銅甲尸差不多。
這一位,是摸鬼一脈的掌門人慎老。魏擎蒼又指著另一個身著黑色怪袍,指甲漆黑如墨的老人介紹著。這位被他稱為慎老的掌門人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呼吸之間,有淡淡的黑氣在七竅流竄,在陰暗油燈下看著很是嚇人。
久聞五行脈大名……慎老慢悠悠地探出自己如枯瘦如柴的黑爪,自身邊似隨意的抓了一下,拍在自己嘴巴上。待他手放下,我驚駭?shù)乜吹剑彀鸵粡堃缓希袷墙朗裁礀|西。其口中,隱有凄慘的唧唧聲傳出。
老道士看看慎老和扎古衣,忽然說:我很好奇,以如今的天尸脈底蘊(yùn),能拿出什么東西把黑將蠻和摸鬼一脈都拉進(jìn)來。
這句話問出,在場眾人的面色都有些許一樣。不同的是,天尸三脈臉色有些不好看,而慎老和扎古衣卻意外浮現(xiàn)同樣的好奇神色。
只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小角色,異樣神情一閃即逝。
鐘九天看了看老道,張口說:這就是我三脈與他們之間的事了,高人只要能幫我們踏入中原大地,應(yīng)諾你的,不會少。
老道士看他一眼,沒再說話。
宇文英呵呵笑兩聲,拍了拍手,說:既然人都到齊,那就開始商談如何……
以我們?nèi)}之力,加上黑將蠻與摸鬼脈……鐘九天瞥了眼老道士,說:加上五行脈,即便光明正大走正路,也無人敢惹。
話雖這么說,但難保那些小人不會結(jié)成盟友。一個兩個不足看,但其中也有不少瘋狗,一旦讓他們成了勢,我們這點(diǎn)力量……宇文英雖面帶笑,語氣卻并不是很樂觀。
沒有錯。魏擎蒼點(diǎn)頭說:周邊四省的力量加起來,不可小覷。以我們的力量,不足以對抗。
第九十六章 三脈計劃(1)
他們不可能完全聯(lián)合起來,必定會有所分散,你們的擔(dān)心,太多余了。鐘九天說。
別看他是個老人,可說話時的霸氣,一點(diǎn)也不比老道士弱。或許是因為鐘家乃天尸主脈,所以才會有些盛氣凌人的樣子。
慎老與扎古衣沒有插話,他們只安靜地坐著,似在等待三脈自己分出個結(jié)果。至于老道,更跟木頭似的,如果不是他一直睜著眼,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而讓我不自在的是,摸鬼一脈的掌門人慎老,嘴巴時刻在動。他一邊嚼著不知什么東西,一邊看著我笑。
那種笑不陰,也沒有不懷好意,但卻讓人很不舒服。本著尊老愛幼的思想,我放棄走過去戳爆他倆眼珠子的想法。
到了現(xiàn)在,三脈的爭論焦點(diǎn)集中在是走偏僻山道,還是分散走大路。
大路人多,修行人很少在眾目睽睽下展露奇異之處,就連老道當(dāng)初帶我走,也是先坐火車離開人多的地方。
但走大路,你就不能成群結(jié)隊,畢竟幾家一塊起碼一千多人。這要成了隊伍,人家還以為要干嘛呢。分散開的話,很容易在夜間遭遇偷襲。
可走山路的話,就等于硬闖龍?zhí)叮膊皇鞘裁春梅椒ā?br/>
這時,我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也不知是不是大腦短路了,張口就問:如果有人要?dú)⒛銈儭瓰槭裁床徽揖欤?br/>
話一出口,本議論熱火朝天的幾人,連同扎古衣和一些送茶水點(diǎn)心的天尸脈弟子,全部齊刷刷地看向我。看他們那表情,和看白癡沒什么分別。
我雖然隱約覺得哪里不妥,可就是想不出所以然。被這些人盯著看,頓時感覺臉在發(fā)燙。
你忘記行尸脈曾以幾百無辜人喂養(yǎng)尸王了。老道士忽然開口。
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提起這件事。現(xiàn)在我們倆可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雖然什么金翎尸,銅甲尸都沒出現(xiàn),但肯定離這不遠(yuǎn)。萬一惹的人起殺意,就我們倆……同志們,我只有十八年后再給你們講故事了。
倒不完全與這有關(guān)。宇文英笑了笑,似不在意老道的直白,說:自古以來,無論東方西方,神權(quán)與皇權(quán)都是相違背的,總有一個要處在頂端。自幾十年前建國以來,所有神鬼一類都被歸為迷信封建,被強(qiáng)勢打壓。我們這些修行的人,敢露出個腦袋,都要被槍炮打死的。
呃……我愣了一下,問:為什么一定要這樣打壓你們?如果可以得到你們的幫助……
我們是修行的人,有著常人所不及的力量。鐘九天說:臥榻之下,豈容猛虎,當(dāng)權(quán)者只是普通人罷了。
我想明白了一點(diǎn),雖然對這種打壓不是很贊同,但百姓與官的想法,向來是相反的。他們做出的決定與我想的不同,實屬正常。
他們可以信,但不敢讓所有人去信。老道士忽然插嘴說: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天下除了所謂科學(xué),還有神鬼存在,那么權(quán),就變成了拳。他們會失去控制力,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很可能會快速葬送掉。學(xué)了道法的人意圖篡權(quán),在古時并不少見。
我點(diǎn)點(diǎn)頭,例如我曾聽過黃巾賊張角的故事。五斗米,險些推翻了一個王朝。
被我一插嘴,立刻就歪樓了。三脈的人似乎也失去討論的興趣,在那靜靜思考。
我被摸鬼脈的慎老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忍不住低聲問老道:那個老頭怎么總看著我,他不會有戀童癖吧?
老道士瞥我一眼,目中帶的意思不言而喻。我連忙糾正:不過我也不是童啊,你說他老看我干什么。
老道士用余光掃過慎老,聲音不大不小地說:摸鬼一脈,顧名思義,抓鬼為生。但并非要滅鬼,而是以鬼增加力量,屬鬼修。其一脈上下,均與鬼有關(guān),而你八索可通幽冥,血脈奇異,在古時與這一脈也有不少聯(lián)系。
老道的解釋,讓我更詫異了,難不成慎老總看我笑,是在示好?
高人說的不錯,摸鬼一脈,在古時與八索的確聯(lián)系密切。慎老忽然開口,其聲音嘶啞,難聽的一塌糊涂:只是如今陰魂雖多,但能修行的陰魂卻很少,所以才不用經(jīng)常勞煩你八索一脈。只是沒想到,如今八索落寞到,只有一個黃毛小子。
這話,很有些看低八索的意思,但卻讓我無從反駁。我不禁有些失落,忽然對爺爺有了怨恨。為什么不早點(diǎn)將八索一脈的事告訴我,不然我修行多幾年,這會早把慎老頭打的滿地找牙。
八索一脈,算無遺策。今日的落寞,為他日的灼日。你摸鬼一脈活在夜里,管不住嘴,遲早會有大患。老道士說。
幾人都神情一怔,看看老道,又看看我。慎老呵呵笑兩聲,沙啞的嗓子像砂紙在摩擦:沒想到如今五行與八索又重新聯(lián)系起來了,呵呵,這是我的錯。人老了,嘴巴就閑不住……
慎老說著,又在身邊隨意抓了一下,往嘴里一送,大嚼起來。那模樣,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連多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之后,以宇文英起頭,三個主事者再次議論起來。這一次,他們很快得出了結(jié)果。白天走大道,融入普通人群,夜間退回山林,以秘法行路。
這樣能節(jié)省不短的時間,以修行人的力量,沿路沒有阻擋的話,頂多一天的功夫就到了。
只是,在場沒人覺得一路會平靜。因為不知從哪傳出的消息,在短時間內(nèi),于包括云南在內(nèi)的四省都傳遍了。
很顯然,有人要坑天尸脈。老道士之前猜測可能是周家想奪取仙果,所以放出消息讓別人打頭陣。但我卻覺得,幕后另有其人。
此時,天色漸晚。這片山林位于大路旁邊,行走的車輛與人很多。但天暗下后,人就逐漸稀少。
當(dāng)月亮升起的時候,一場大戰(zhàn)無法避免。想要離開云南進(jìn)入中原地區(qū),天尸三脈必須要度過兩個夜晚。
不用擔(dān)心。噶木忽然對我說,聲音很低,但卻讓我聽的很清楚。
我看向他,一頭霧水。這種時候還不擔(dān)心,他難道不怕魏家從此在修行界消失嗎。
對此,噶木只呵呵笑了一聲。他的聲音極低,這話只有我和老道聽見了。
本能的,我心里升起一種怪異感。這次的護(hù)行,似乎沒那么簡單就結(jié)束。其中,或許隱藏著我所不知曉的內(nèi)情。
我看了眼老道,他還是跟木頭一樣,對噶木的話沒有特別表示,更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我們在山洞內(nèi)休息了一段時間,吃點(diǎn)東西喝口茶,月亮升至半空,山林完全寂靜時,有人來通知,可以出行了。
我們走吧。魏擎蒼走過來說。
我看看他,這人原先是銅甲尸,以仙果融合了魂魄復(fù)生。這是逆天的事,但現(xiàn)在看來,他與常人無異,原本皮膚上的金屬色,也暗淡不少。
這讓我暗暗稱奇,想起明珠峰內(nèi)另外三顆仙果,頓覺有些可惜。早知道管它什么作用,會不會被人滿天下追殺,先搶來再說。
當(dāng)然了,如果那東西真被我搶走,現(xiàn)在發(fā)愁怎么離開的就不是天尸三脈,而是我和老道了。
有得必有失,三脈得了仙果,也引來了大麻煩。
我們離開山洞,再次回到山林之間。身后的大洞微微一顫,突然轟隆一聲坍塌了。巨大的聲響,并沒有引來鳥獸飛騰。因為這里還有許多尸,方圓數(shù)十里的野獸都驚走了。
修行人趕路,自然不像普通人靠兩條腿。他們的交通工具,還是靠尸。
行尸脈的諸多行尸組成了陣法,帶著許多人,或騰空而起,或入地而行,又或化作陰風(fēng)黑云。遠(yuǎn)遠(yuǎn)一看,這里都成鬼片拍攝現(xiàn)場了。
銅甲尸可借金鐵遁行,這種法子說起來有點(diǎn)抽象,跟左腳踩右腳背,右腳踩左腳背,一直踩神舟七號上差不多。
老道的縮地法跑得太快,要讓他自己走,明個兒早上一睜眼都跑東北去了,見面就問人家:嗨,你們哪旮旯的?
回頭再被東北老娘們拿拖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