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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面,在門口把衣服撿起來穿上。
血粘在衣服上,衣服又混著血粘在皮膚上,別提多難受了。
玉佩呢?老道士從屋里走出來。
我把握在手里的玉佩拿出來,老道士接過去,用一張紙包住。
拿紙包住干嘛的?我問。
老道士沒回答,右手并作劍指對著玉佩一點,紙張無聲無息的燃起。
太神奇了,我驚訝地張大了嘴。這時,老道士拿著燃燒的玉佩,迅速往我額頭貼上。
我被嚇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被人一把抓住。那手臂強勁而有力,后來我知道,抓住我的是噶木。
說來也奇怪,紙張雖然在燃燒,但貼在額頭上卻只有溫熱的感覺,并不會覺得燙。同時,我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從額頭流進了腦中,一片清涼,從未如此清醒過。
閉息,凝神,想象你可以用腦子看見東西。老道士提醒我。
我按照他說的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想象。讓人無法相信的事發生了,雖然閉著眼,可我仍然看到了四周的場景。清晰無比,像是白天一樣。周圍略帶了一絲青光,但并不妨礙視線。
看到了,我看到了!我驚喜地說。
向更遠處去看,找出地養尸。老道士吩咐說。
我覺得自己現在很像人形間諜機,通冥玉佩的確有不同凡響的能力,竟然讓我閉著眼就可以看到超過幾公里的地方。而且這個范圍,還在不斷延伸。
西雙版納在古代傣語為“勐巴拉那西”,意思是“理想而神奇的樂土”,這里以神奇的熱帶雨林自然景觀和少數民族風情而聞名于世。
像噶木這種奇模怪樣的煉尸人屬于哪個民族我不清楚,但雨林風光卻可以看得仔細。
只是,現在時間緊迫,即便在通冥玉佩的幫助下,我觀黑夜如白日,也沒時間去仔細看風景了。
地養尸身材高大,比銅甲尸更加雄壯。你若看到一團黃黑之氣在移動,那就是地養尸的所在了。老道士在一旁提醒著。
我看到有很多紅色的氣,模糊不清,那是不是什么活尸?紅毛尸?我將看到的場景說出來。
那是人的血氣,不用管,抓緊找地養尸。老道士在一旁催促。
我哦了一聲,繼續延伸著視野。
現在我已經難以計算自己視野究竟擴散了多遠,延伸速度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快,大部分區域都是一掠而過,讓我有種在坐飛機的感覺。
粗略估計,就這么一會,我視野延伸已經超過了一百公里。要是按時速的話,估計我已經超音速了。
也不知道地養尸究竟藏到什么地方,找了這么遠還看不到所謂的黑黃之氣。
這時,我已經感覺渾身發燙,額頭的溫涼變得火熱,身上的血液都有種要被抽出來的錯覺。
你道力不夠,靈血中添加的東西只能引發你血脈中的潛能,但不能長久。這樣下去,時間久了身體就會衰老腐朽,看來我高估了血脈傳承的能力。你繼續找,如果感覺腦子里有東西要沖出來就停止。老道士說著,語氣中帶著擔憂。
那不是白費了功夫。我心里有些憤憤,耗費我一碗半的血,還差點被銅甲尸掐死,哪能不出點成績。
視野延伸的速度再次加快,所有場景如幻影般閃過,連那人獸的血氣都無法看清了。
額頭的火熱感越來越強,到最后幾乎和火燒一般。
這種疼痛,讓我緊握著拳頭,牙齒咬的咯嘣作響。
渾身的血液都像要沖進腦子里,我估計自己最多再堅持半分鐘,如果半分鐘內還是找不到地養尸,只能放棄了。
其實像這樣的事情,結局是注定的。如果找不到地養尸,老道士就無法完成殺尸,帶我來西雙版納就等于旅游,順便見識一下奇人異事。那么,我也就沒必要寫下去了。
所以,在最后我腦子幾乎要炸開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前方一團黑黃之氣在緩慢移動。
說是緩慢,那只是相對我的視野延伸速度而言,實際上,這團氣息移動的速度已經很快。
找到了!我大喊一聲。
把識海收回來,快點!老道士催促著。
有了延伸的經驗,回縮也就快了很多。幾乎是一剎那,仿佛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色通道,我的視野瞬間就回來了。
由極快到靜止,巨大的落差感讓我身子一晃,一腦袋撞在了門板上。
我哎呦一聲,捂著腦門,卻聽老道士說:找到地養尸了,拿去鎮壓銅甲尸吧。
接著,我腦門的火熱感消失,睜眼一看,老道士已然把玉佩遞給了噶木。
第七章 殺尸(7)
這倆死老頭,好歹先關心我一下才對啊。
沒事吧。見噶木進屋后,老道士這才問候我一聲。
還行,就是腦子還有點暈。我揉著腦門。
這顆養神丹睡前服下,明天就好了。唉……老道士遞給我一顆藥丸,完了還看著我搖搖頭嘆氣。
這是什么反應?我被他弄的很不自在,怎么說我也出大力了,不謝謝我也就算了,還嘆氣!?
得,我跟一老頭子叫什么勁兒。
沒我什么事了吧,沒事我睡覺去了。我說。
老道士嗯了一聲,我揉著腦袋,轉身離開。
通冥玉佩給了我一次飛的體驗,很神奇,也很嚇人。唯一讓我遺憾的是,因為來去的速度太快,完全沒注意到地養尸的模樣。
老道士的丹藥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一個個都有種怪味。
吃下養神丹后,我躺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這一夜,是我最近幾個月睡的最安穩的一覺,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第二天起來,老道士依然不在房間,這老頭精力遠比我這個年輕人更加旺盛。
從房間出去后,正見到小山村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噶木老頭站在最中間,挨家挨戶的發東西,而老道士則站在一旁像塊石頭。
我走過去的時候,東西已經發完,村子里的人像是沒看見我,各自離開了。而噶木老頭則笑著沖我點頭,問候了一聲。
吃完飯跟我去山里。老道士說。
去山里干什么?
采藥配丹。老道士簡短的回答,依舊讓人無奈。
我點點頭,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帶我去,但心里覺得,能多有點見識還是不錯的。
頭不疼了吧。噶木老頭問。
嗯,不疼了。我回答,還別說,老道士的丹藥雖然味道不怎么樣,但效果相當好。一夜過去,我不但頭不疼了,走路也有勁了。
那就好。噶木老頭點著頭。
隨意聊了一會有的沒的,我們就去了吃飯。吃完飯,老道士二話不說,領著我就往深山里走。
你要采什么藥?走在路上我問他。
靈藥。老道士回答。
我已經開始習慣他這種說話方式,繼續追問:那要配什么丹?
凝土,解毒。
兩種丹藥?都干嘛用的?
老道士忽然停下來,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盯著我不放:你對這些有興趣?
嗯,還行吧,只是比較好奇而已。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
老道士眼神一下暗淡下來,繼續走路,但還是解釋給我聽:地養尸于極端地勢而生,可借地力,凝土丹可破解。解毒丹,給你用的。
給我用?難道我也要去?
通冥玉佩除了可探尋地養尸外,還有鎮壓之用,但必須你這一脈活血為引。
放點血你們帶去就是了。我有些惶恐,開什么玩笑,怎么這會連殺尸都有我的事了。
必須要新鮮的。老道士頭也不回地說。
對了,我昨天看到地養尸還在不斷移動,它離我們很遠吧,能追上嗎?
銅甲尸可借金鐵遁地,一瞬三里,我們可借銅甲尸追它。老道士說。
太神奇了。我感嘆著。
這時,老道士又停了下來,他看著我,忽然問:昨天銅甲尸為何沒有掐死你?
如果是部動畫,我的腦袋一定會冒出三條黑線。
什么叫為何沒掐死我,難道它掐死我你高興啊。
老道士接著問:你身體有沒有特別的反應?例如感覺體內有氣在流動。
我感覺了一下,完全沒有,便對他搖搖頭:沒有啊,挺正常的。
奇怪。老道士有些疑惑的搖搖頭,隨后又轉過身繼續走。
這老頭,搞什么名堂,說話也不說清。
我們走了很遠,多少公里我不知道,但時間卻很清楚,整整四個小時。
走慣了水泥馬路,出門小車代步,再去走山路就像入了地獄一樣。四個小時候,我已經累的像狗。而老道士,臉不紅氣不喘,沒有任何跡象標明他累了。
我很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出來前吃了興奮劑。
這時,老道士終于彎下腰,拔了一根開著黃花的植物。我不知道那棵植物叫什么,看起來很普通,黃花中間露出幾縷蕊。老道士把幾瓣花朵摘下來放進手里的布袋封口,然后遞給我:拿好,不要用丟了。
我哦了一聲,下意識接過來。拿到手上才想起來,我又不是你徒弟,憑什么讓我拿啊。
這玩意就是靈藥?我好奇地把鼻子貼近布袋,沒什么特別的味道。
普通草藥。老道士回答。
咱們還要多久能采完?我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我已經累到不行,很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順便吃個水果什么的。
不知道。老道士回答我。
我忽然發現,老道士給我的答案,很多時候都模棱兩可,只有少數情況下,他會給我一個清楚的答案。
能不能休息一會啊。我說。
不行,天黑前必須采完藥,子夜前配置完成,子時一過,我們就要去追地養尸。老道士態度堅決。
得,老道士一看就是那種意志堅定,不輕易因他人意見而改變決定的人。這樣的人,你要么離他遠點,要么就按他說的做。
這個地界,這種時間,我只能選擇后者,按他說的做。
幾個小時候,在我累的直吐舌頭,老道士終于采到最后一種藥。
據他說,這支在泉水旁生長的靈藥,有非同凡響的功效。世間百毒,只要配置得當,沒有它解不了的。
此時,天已經黑了大半,我估算了一下,走回山村起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