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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口袋,把扣子也扣上,防止一會它掉出來。
不過,蛟爺什么時候會道法的?雖然只那么一點點防護能力,卻仍讓人大吃一驚。
這個問題,暫時沒人能給我答案了。
在虛無術的保護中,青黃鎖鏈自我們身體內來回穿梭,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這是傳承于八索一脈的道法,是為天下共尊的北斗法門。僅此一法,便讓人立于不敗之地,這讓我感覺,八索一脈像開了作弊器一樣。
當然了,像這種作弊器我希望老祖宗全傳給我。什么萬法不侵的金剛不壞之身啊,一招出去視野內秒殺啊,長生不老,身強體健,有花不完的錢……
唔,最后一條好像不太適合道法。反正我的理想越來越不理想,有愧祖上威名。
我在這邊胡思亂想,沒多久,老道便呼出一口氣。
我看向他:好了?
老道搖頭:時間太短,只恢復三成。
他又看看四周,若有所思地點頭:八索一脈的道法的確不錯,此法已有天人合一的極道風范,但卻能由你使出來。
我把身上戴著的玉佩掏出來,說:估計是和這個有關,不戴著它恐怕我也施不了法。
老道士點點頭,隨后閉目一陣子又睜開眼:已有四成,你護好自身,不要隨意顯身。
我聽他的意思是要出去,不由擔心起來:才四成就出去,是不是有點危險?外面還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人呢?
老道士微瞇著眼,冷笑一聲:一群小毛賊罷了,四成足以打殺他們!
老道士說話向來有把握,當然了,坑人的事他也沒少做。
此時離極限到來還有二十分鐘左右,如果老道士打不過,我拉著他跑就是了。就是不知道在虛無法術中,老道還能不能施展縮地術。
老道士松開抓住我胳膊的手,從虛無的世界脫離。
天五行,木為靈,土為形,收!老道士一手空符瞬間完成,輕喝一聲。
光符頓時爆散為無數光點,融入四周霧氣與土地當中。我看得清楚,那些青黃霧氣原本還凝結如鎖鏈,此時卻以老道為中心迅速聚集成了球體。
這球體在半空滴溜溜地轉,四面八方大量青黃霧氣不斷涌入。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周圍的霧氣便被一掃而空。隨即補充而來的,已經無法跟上老道收取的速度。
我隱隱從樹林中聽到了驚呼聲,心里不由欣喜起來。敵人震驚,說明老道的手段有用。
原本青黃的球體越轉越快,漸漸的,就變成了紫褐色。
老道腳踩奇異步伐,雙手同時揮動,連畫六張空符,從六個方向把紫褐色圓球包裹。隨后,他雙手用力,把眼前泛著陰暗紫光的圓球一把按入地下。
天地五行,承天之靈,以術纏身,攝!老道再次輕喝。
我雖然處于法術的保護中,卻仍感覺地面輕微的顫抖,仿似有什么東西在地下不斷游動。樹林里不斷響起驚呼聲,聽聲音很年輕,估計是哪一派的年輕子弟。
老道立于一片空地中,周圍盡是早已枯萎的花草樹木。一片狼藉,原本青翠的大地與山林,已成死地。
老道士佇立于荒野之中,氣定神閑,再無之前那般虛弱不堪。但從他緊握的雙拳來看,這老頭依然氣的準備殺人了。
樹林中驚呼聲四起,不斷見到一個個身影跳躍躲閃,狼狽到了極點。即便如此,依然有人被從地下涌出的紫褐色鎖鏈纏繞,唔唔兩聲就沒了聲息。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全部被收拾,只是時間問題。
眼看大局已定,我都準備收了法術,這時,遠處的樹林突然響起一聲大喝:道法自然,獨生我道!氣化我身,瞞天過海!
我就站在老道旁邊,立時見到他臉色愈發陰沉,很顯然,樹林里出了什么意外。
我不愿與你這一脈有沖突,把東西和偷東西的賊人交出來,此事便了。老道士沉著臉說。
樹林里忽然寂靜下來,過了一會,我聽見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五行脈與我們無甚好關系,憑什么把人交給你。東西可以還你,但人不行!
一聽這話,老道二話不說,伸手摸出八張紙符揮灑空中。隨后右手并指于空中劃過,一道道閃現青色幽光的道痕將八張符紙連在了一起,恰成一個“斬”字。
隨后,老道手在符字上猛拍一掌,一道凌厲無比,似可斬開大地的光芒向著樹林呼嘯而去。
這一擊過后,老道頓時急喘幾口,想來畫出那個斬字,對現在的他來說,負擔極大。但由此也可明白,老道已經怒到極點。一句話不合,立下殺手,根本不跟你多廢話一句。
不過,對方的確太不識好歹。偷入五行觀,盜走珍貴的木靈丹不說,連人家壓箱底的秘本都給偷了。不愿交人,語氣還那么差,如果換做我……換做我估計早被人打死了。
你敢……樹林里響起幾聲怒喝,看來藏了不少人。
老人不為所動,眼見那個巨大的斬字帶著席卷天下的威勢,一頭撞進了樹林里。沒有任何聲息,所遇之物統統化為烏有。雖說是個斬字,但就威力而言,變成“滅”更合適一點。
這時,樹林里突然翻騰大片的青黃霧氣。相比之前,這霧氣更加濃厚,顏色也更深一些。
翻滾的霧氣在空中迅速凝結,眨眼間便如一堵墻佇立在半空。巨大的斬字帶著無法言喻的威勢,一頭撞在上面。
依然沒有太大聲響,但青黃霧墻乍然消散,幾乎已完全暗淡的斬字帶著余威,在樹林間轟然爆開。
頓時,那里響起了數聲慘叫,老道冷哼一聲,大踏步向前走去。
我擔心他還未完全恢復,萬一遭遇危險力有不逮,所以維持法術跟在他旁邊。只要有危險,立刻一把抓住他拖進虛無的世界。
斬字符爆開的威力,幾乎掃平了方圓三十米范圍內所有東西。沒有什么塵埃,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湮滅于天地之間。
第四十八章 請援(3)
老道的手段層出不窮,連我都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多少底牌藏著。這老頭看似魯莽,總喜歡以力破局。但就目前為止,我還未見到他失敗的模樣。
在行尸脈的小山雖被追擊的灰頭土臉,可一切都似在他算計當中,反而是周家自己跑過來當了替死鬼。
而此時,眼前的一切已然明朗。三個中年男子將四名與我差不多大的年輕男女護在身后,他們嘴上個個都有血跡,面色蒼白,胸脯劇烈起伏,一看就是受了內傷。而傷最終的一個年輕人,此時躺在地上不斷抽搐,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活不了多久。
你,你……欺人太甚!最中央的一個中年人一臉灰土與血跡,看起來頗為狼狽,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想拿唾沫幫他洗臉。
老道根本不和他一般見識,一邊從懷里掏紙符,一邊說:把東西和人交出來,否則就都死在這里吧。
老道士的表情漠然,仿佛在說中午想吃肉,去把院子里的雞殺了一樣。而他這種冷冰冰的話語和表情,嚇壞了幾個還能站立的男女。就連跟他相處已久的我,都被嚇住了。
你敢!另一個中年男人怒喝一聲,卻不防牽扯了傷勢,張口吐出一口血。兩腿打晃,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去。
最先說話的男人盯著老道士捏紙符的手:你若真敢,就是與我們這一脈徹底決裂。如今五行脈只剩你一人……
一個人,可殺你們十之八九。老道的話依然讓人打心底發寒。
那人表情一怔,隨后又說:難道你不顧她了嗎?與我們做對,她……
與此同時,自我們身后和左右兩邊,又涌出七八個年輕男女。個個都灰頭土臉,但表情卻憤憤不已,像我和老道做了什么特對不起他們的事。
以木靈丹為她續命,舊情已了。老道士眼睛微瞇,寒聲道了一句:倘若你們以她的性命要挾,我便以你們舉族上下的命來悼念她。
你敢!一個清脆的女聲自三名中年人身后響起。
老道表情微變,我看到,上次在山洞里見到的那個馬尾小美女,此時從長輩身后鉆了出來。她身上的衣服有多處都被劃爛了,嘴上也有血跡,一看就知道,把老道士往死里整的人當中,有她一份。
而且,就她與老道的恩怨,這事出自她手也不足為奇。
東西是我偷的!你殺就殺吧!反正你剛才不就想要殺我!忘恩負義的薄情漢,比陳世美也好不到哪里去。馬尾小美女此時雖披頭散發,形象不堪,但說話依然犀利。
老道的嘴角微微抽動,拿著符紙的手,都握出了聲音??上攵?,他現在氣到什么程度。
別說他了,連我都想抽這丫頭兩巴掌。老道和他師弟的事,我聽過,罪在師父,和兩兄弟一毛錢關系也沒有。要怪,就怪那個死幾十年的老古董。這樣蠻橫不講理的撒潑行為,太讓人看不過去。
我在這邊想,而老道卻說:我與你母親的事,與你無關??丛谒姆萆希裉爝@事我不與你計較。把東西還我,我立刻離開。
老道的話已經軟了很多,但馬尾小美女卻一點也不領情:東西?什么東西?那顆丹藥我吃了,秘本我燒了,破釵子我扔了。怎么樣,你殺……
“啪”!
在場還無人回神的時候,又是“啪”的一聲脆響。
兩聲脆響后,外面圍著和近在眼前的八九個年輕人都憤憤地想沖上來。
老道手里提著那個馬尾小美女,語氣已經寒到仿似連周邊空氣都要結冰。這是猶如實質性的殺人,壓的在場眾人無人敢大口喘息:誰動,我殺誰!
隨后,老道士提起馬尾小美女的衣領,毫不在意她因窒息而不斷掙扎的手腳與神情,只冷冰冰地盯著她:最后一遍,把東西交出來!如果你剛才說的是真話,你們這一脈,就不要傳承下去了。
這話,在場無人敢反駁。不僅因為老道有那份實力,更因為凌厲的殺機,像抵住喉嚨的槍尖。誰說話,誰亂動,都可能被憤怒到幾乎喪失理智的抬手滅殺。
這是關系個人生命的大事,有幾個人敢拿小命開玩笑?
馬尾小美女被老道提的很高,足不沾地,雖然不斷拍打老道的胳膊或者死命掙扎,卻無濟于事。其白嫩的腰間肌膚,因衣領被提高袒露出來。
窒息與羞恥感同時疊加,讓她一張原本漂亮到極點的瓜子臉,變成了大茄子。
老道已經快瘋了,如果不阻止他,眼前這位可算他侄女的姑娘不出兩分鐘就香消玉殞。而她這一脈,自然和老道士不死不休。雖然看眾人的神情,老道勝算要大很多??上肫鹉莻€可憐的女人,如果連唯一的女兒也死在老道手里,這倆人的關系……
得……我立刻解了法術,一把握住老道的手想把他扒開。老道猛地轉頭,我看到他的眼睛,幾乎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一堆血絲,充斥在眼眶中,猶如惡鬼一般。
我頓覺渾身發寒,差點就下意識地再念起法咒。而老道看我一眼后,又把頭轉過去。我松了一口氣,晃晃他堅硬如鐵的胳膊:松開吧,不然她就被你掐死了,到時候就什么也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