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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除了帝臺外,還有后手。
而以她的手段,九丘有后手,她必然也有。帝臺的鎮壓,恐怕不會那么容易。
可惜的是,天的壓迫,讓我無法再繼續施展道法。畫面就此終止,中皇山的一切,我都看不到了。
這種來自天的力量,持續了很久才得以緩解。我試著站起身,雖然沒有那么千斤重擔感,可依然身體比從前笨重許多。
爸爸?蛟爺緊緊抓著我的衣擺,剛才的天地壓迫,連她也無法承受。此時,小丫頭嚇得臉色刷白,緊張又驚懼的偎在我身后。
沒事了,沒事了……我輕拍她的小手。
這時候,遠處紫光一閃,噶木的身形顯出:天佑,你怎么樣?沒事吧?
我搖搖頭,回了句沒事。
他松了口氣,抬頭望天,大惑不解地說:我還以為是廖仙兒又來攻打,真是可怕的力量,連大哥都被壓倒在地。
可能天地真的要變了,你們那四十九具帝皇尸,估計來不及……
嗯?什么意思?噶木不解地看著我。
我把之前以道法看到的畫面講給他聽,同時也把自己的一些猜測說了出來。
天地支柱?噶木臉色有些難看:這不太可能吧?
也許吧,我倒希望它不可能發生。
噶木的臉色有些陰沉,他想了想,隨后說:我要與大哥說一下,你們還是回……算了,在哪都一樣。
他說罷,身上紫焰升騰,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看著他焦急萬分的模樣,我忽然覺得心里異樣的平靜,沒有半點焦躁感。
縱然泰山壓頂,依然面不改色,或許就是說我現在的心境了。
爸爸?蛟爺扯動一下我的衣擺,仰首呼喚。
我低下頭看看她,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牽起手:走吧,去看看幡然。
其實不用我去看,幡然已經自己大呼小叫的跑出來了。得知真相的她有些消沉,可經過上次的刺激后,現在要堅強不少。沒過多久,便恢復的差不多了。
人就是這樣,經歷的多了,要么成瘋子,要么成鐵塊。
你們沒事吧?她跑到跟前,氣喘吁吁地問,臉上的擔憂之色顯而易見。
沒事。我搖搖頭,看看她身后,問:天生呢?
提起天生,幡然的臉色就有些沉。她撇撇嘴,沒好氣的回答:不知道,誰知道死……
說到一半,她話音止住,猶豫了下,又補充說:應該沒什么事,他機靈著呢。不過,剛才到底怎么回事?突然有那么大的力量降下來,太可怕了……
她一臉的驚懼與慌張,讓人覺得像看到受驚的兔子。我笑了笑,說:你猜猜。不是得了五典傳承么,理應知道這些事的。
你知道嗎?
我?當然了。
那你還不說,讓我猜!猜你個大頭鬼!她一腳踢過來。
我哈哈大笑,閃躲過去,然后才將告訴噶木的事情又復述一遍。
當得知中皇山的異狀時,她更加擔憂了,因為老道的五行道觀,離中皇山并不算太遠。
百里之遙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會覺得很遠。可對修行人來說,抬腿邁步,分分鐘就到。幡然的擔憂并非沒道理,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問一下老道比較好。
意念涌出,以奇異的方式找到了老道,并傳達了我的問候。
老道的回答很簡單,就兩個字,無事。
有這兩個字,我就安心了。
接下來的幾日,天地再無震動,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一如往日。
可我卻知道,變化還在繼續,只是輕微的,不容易引人發覺。當所有人都能發現那種變化的時候,離最后的期限已經不遠了。
我對噶木說的話,讓兩兄弟都很郁悶。
到了如今,他們并不懷疑我對事情的判斷。可四十九只帝皇尸,還需要很久才能成形。他們不想失敗,卻找不到更快捷的方法。
天尸脈的弟子都帶著尸去了地下,大山附近的地脈靈氣,被他們以尸陣引來。四十九具帝皇尸,被魏擎蒼一具具帶去地底。
所有的靈氣被灌注尸身當中,就連那些門人的本命尸氣也不例外。
魏擎蒼已經做好打算,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一定要在天地徹底崩潰前完成這個宏大的計劃。
只不過,如今他的目的變了,不再是打開成仙之路。
噶木看過陶天松留下的心,知曉“仙界”已經大變,就算通天尸陣真的能憑空打開一條升仙路,他們最終的命運也是死路一條。
與其這樣,倒不如學五典那人。
以天尸脈最強的尸陣,打破天地牢籠,帶領所有弟子沖破封鎖。
這才叫重生,這才叫偉大。
只是,有那么容易嗎?
我不想打消他們的積極性,因為這是整個天尸脈如今最大的動力源泉。
魏擎蒼并沒有避諱什么,反而很直接很明白的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每一個天尸脈弟子都知道,天地要崩潰了,留在世上的路,只剩下一條死路。
想活下去,就要按魏擎蒼的計劃來。
那一天之后,整個天尸脈才算真正成了一個整體。為了活下去,沒有人再計較無謂的利益。每個人都在拼命,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或許才是魏擎蒼的真正目的。
而在一周后,廖老再次來到天尸脈。
整個天尸脈的弟子如今都在地下,傾盡全力為帝皇尸注入靈氣。還留在地表的,只有我,幡然,天生,蛟爺,還有噶木。
廖老和廖仙兒的到來,沒有引起魏擎蒼的注意。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帝皇尸身上。
我們都有些吃驚,因為廖老之前的算計,讓人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醬。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
你可真是不怕死啊。噶木瞇著眼睛,冷聲說。他身上的紫焰早已騰升數丈高,隨時都可能幻化成紫符天尸。
這一次來,是找你們合作的。
呸!你哪次來不是找我們合作的。幡然一點也不給他臉面,陶天松的事,讓她徹底明白什么叫人心險惡,什么叫物是人非。過去的就是過去的,再也回不來了。
但這一次是真的。廖老很有誠意的說,并主動站在廖仙兒之前。
你哪一次都是真的。我向前走了兩步,把幡然護在身后,免得她性子急冒冒失的沖上去。同時,我看著廖老,說:我看過一部電視劇,里面的男主角說,為什么那么多女人喜歡我?因為我對每一個女人的愛都是真的。你知道結局嗎?
廖老看著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一次,我沒有騙你們。如果你們要動手,起碼聽我講完。各位都不是孩子,自然有辨別是非真假的能力。你們不怕我動手,難道還怕我把話說完嗎。
我們可沒那……
讓他說。噶木忽然開口:我倒要看看,狗嘴里究竟能吐出多少象牙。
叔叔,狗嘴里不是吐舌頭嗎?天生在一旁問。
幡然直接忍不住大笑起來,廖老臉色有些冷,但他并沒有瞥眼看誰,反而抬頭看天,說:這些日子,天地的變化,你們應該都看到了吧。
不要廢話,說重點,這次想騙我們干什么?噶木打斷了他的話。
廖老微微搖頭,然后說:我說的每一句都是重點。天地的變化,讓所有人始料未及,你們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到目前為止,你們還不知道我上次為何誘你們進入星羅棋盤吧。
嗯?為什么?其實這個答案我一直很好奇,因為很可能會危及自己的性命。
星羅棋盤,是黃帝之物。但實際上,它代表了三墳。廖老說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事情,最起碼,我很震驚。
之前和老道一起說起這個,雖有過猜測,可真正聽另一個無關人說的時候,仍覺得不可思議。
作為五帝之一,黃帝竟然還代表了三墳?
五典之中參雜著三墳,這應該怎么理解?難道其它兩家,八索與九丘,也有三墳之屬?又或者說,就像我以前猜測的,其實四大家很久以前都是一家。只不過后來因為某種原因分成四個支脈,如天尸脈一般,每一個支脈,都擁有獨特的力量。
如果五典中的黃帝是為三墳,那八索是誰?九丘是誰?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天裂(3)
我沒有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因為這涉及到八索與五典。廖老不是好人,他知道得越多,對我們的威脅就越大。
就在我思索三墳的時候,聽見廖老說:所謂星羅棋局,實際上為黃帝推演決斷天下事的一種手段。以我們的能力,只能看到棋盤。但它真正的模樣,卻是一個世界。
不就是星界么,糊弄人的東西。幡然很不屑地說。
星界只是星界,并不是一個世界。廖老搖著頭,說:你們看到的只是表面,沒有看透它的本質。
什么世界?我從沉思中醒來,開口問。
一個真正的世界,包攏萬物,無所不能。廖老回答說。
你又在挖坑了吧……
這不是坑,而是事實。他說:星羅棋局的作用,并不是為了困人或殺人。這只是它一個小手段,而它真正做的,是收取萬物信息。凡是在里面出現過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物,只要達成某種條件,就可以完整復原出來。
這不是五典的能力嗎……我有些驚訝,當然了,基本上是不信的。
與五典的能力有些類似,但并不完全一樣。廖老說:五典的能力,由天賦予。他們的復原,實際上是把天地間留存的碎片聚合起來,并以能量灌充,以此達到復原的目的。但是天地時而會有意外發生,所以很多碎片都會消失。這樣的東西,他們不可能復原出來。
那星羅棋盤就能了?噶木冷哼一聲,說:扯淡!
的確能。廖老說:這就是它與五典不同的地方。進入星羅棋盤的事物,都會像在現實的天地里,留下屬于自己的獨特訊息。而依靠這些訊息,只要給予棋盤足夠的能量,一切都可復原。
這就是你所謂的世界?我撇撇嘴:怎么聽著跟打印機似的。
廖老臉色有些陰沉,很顯然他被我們三番兩次的嘲諷弄的很不痛快。可是他不痛快,我們就痛快了,何樂而不為。
廖老平穩的呼吸了幾口氣,眨眨眼睛,臉色又恢復了平常。這等城府與隱忍,令人心驚。
當星羅棋盤將天地萬物的訊息都收集到了,自然就會形成一個世界。獨立于天地間,卻不屬于這個天地。
哦,挺好的,那你不去收集訊息,跑來找我們干嘛?我問。
我需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