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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我是以視野潛入水中,倒也不怕遭遇什么怪物,索性順著通道鉆了進去。
通道不短,比水深還要長一些,大約三十米左右。沒多久,我就見到了岸。那是一片巨大的空間,在陸地的一邊,一口棺材歪斜著。棺蓋已被打開,我看了下,里面只有一點點金色的渣子。
再往別處看,已無第二條出路。老道士也看出了情況,便把通冥玉佩從我額頭取了下來。隨后問我:會閉氣嗎?
我想了想,問:會游泳算不算會閉氣?
算。老道士點點頭,隨后一腳把我踹了下去。
我下意識想開口,卻被灌了一肚子水。這水陰寒刺骨,進了肚子就跟零下四十度吃冰塊一樣。
這時,上面又落了一人,原來老道士也下來了。
我只說自己會游泳,可沒說自己會潛水啊。當下?lián)潋v著就要上去,而老道士一把拉住我的領子,跟拖死狗一樣拽著我下潛。
這個比喻太不恰當,但我真有這種感覺。
好在有老道士陪伴,也沒什么好怕的,有他拉著,我閉眼閉嘴閉氣就是了。
過一會,我肺都要炸了,卻感覺渾身一松,卻是出了水面。
扒拉著岸邊,我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大聲訓斥老道士:你,你個老,老……差點,哈,哈……差點沒憋死我。
如果留你一人在那,怕他們再回來。老道士解釋說。
我呃了一聲,原來是這么回事,這老頭,心還挺細。
你剛才說我老什么?老道士忽然問。
啊?老……呃……我腦袋瞬間蒙圈了,緊接著,感覺扒在岸邊的手指被人一腳踩下來,鉆心的疼。
你個老東……咕嚕嚕嚕……
再次爬上岸,老道士已經(jīng)站在那口棺材前面研究了。
知道這老家伙心眼小,我也揍不過他,干脆當沒發(fā)生過。
這個地下空間很大,比用玉佩看到顯得更大。粗略估計,起碼有幾百個平方,說話走路都有不斷的嗡嗡聲。
也不知這是天然形成還是古人挖掘的,如果是人為,那恐怕又是驚天地的大手筆。就算以現(xiàn)代科技,想在山里挖出個高達幾十米的巨大空間也很不容易。更何況,進來的入口只有潭水下的通道,挖掘機器也開不進來。
我看了四周,感覺沒什么好看的,就蹭到老道士旁邊。見他看得出神,就問: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老道士沉默著彎腰,從棺內(nèi)取出一點金色渣子,用手捻了捻,又湊近了端詳一會。他不說話,我只能自己找線索,最方便,自然是看整個棺材。
無論棺蓋還是棺體,最引人注意的地方,便是隱隱散發(fā)迷人的香氣。這種香氣微不可聞,你越用力越聞不到,不注意的時候,反而愈發(fā)的清晰,像直接刺激腦子產(chǎn)生的錯覺一樣。
我聽聞如今醫(yī)學的高超手段,可直接刺激人的腦神經(jīng),就算你不吃飯,依然可以感受到吃飯的那種香味。很神奇,但用處不大。
棺木平平無奇,沒有特殊裝飾和花紋,不通過鑒定,很難看出是什么時代的。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即便在如此潮濕的地方,棺木上依然干燥無比。摸上去有隱隱的溫熱感,下一秒?yún)s又消失了。
只這兩條便可以確定,這幅棺木很不一般,或許,是葬什么大人物的。據(jù)說一些古代的達官貴人,就喜歡找處奇怪的地方,用特殊棺材,希望來日能復活或者在地府過得更好。
這地方已經(jīng)夠奇怪了,位于山體內(nèi),由潭下進來。而潭里,也不知是自己生長還是被人放養(yǎng)進去一條巨大的紅斑蟒,光看那蟒軀,起碼也有幾百米光景了吧。
由此來說,這棺木起碼在兩三百年前就有了。
看出什么了嗎?我又問。
老道士從懷里掏出幾張符紙,將棺內(nèi)的金色渣子一粒不少的捻起來,然后包好,慎重的放進懷里。
我在一旁看的好奇無比,跟著老道士一條是因為我怕死,第二條就是我想讓生活更刺激一些。可老道士光看不說話,跟啞巴似的,這不擺明急我嗎。
又探查整處地下空間沒有異常后,老道士這才抬手把棺蓋提起,重新蓋上。動作輕而小心,像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隨后,老道士一手引燃了一張紙符,揮手向山壁上方甩去。火光一閃而逝,老道士卻似看到了什么,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我看的這叫一個急啊,恨不得把老道士腦袋扒拉下來安我脖子上去,這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也許是察覺到我好奇無比,焦急萬分,急不可耐,老道士這才施施然地說:這棺木原是懸在上面的,被人落了下來。看痕跡,應是那些人所為。
他們大老遠從行尸脈過來,不惜引我入局也要得到這里的東西,秘密,自然就在棺木里。不過,東西都被他們拿走了,我取得的,只是一點殘余。
你剛才有什么特別的感受嗎?老道士忽然問。
我想了想,說:聞到點香氣,又感覺棺木有點溫熱,似有似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老道士點點頭,帶些贊賞的語氣說:八索一脈的靈血的確不凡,即便身無道力,依然可以察覺到異常。
隨后,他話鋒一轉,說:這棺木里所放的東西,應是一人的遺骨。
遺骨?骷髏?我有些驚訝,這些人廢那么大勁就是為了拿人死后的骨架?這到底是行尸脈啊還是盜墓派啊。就算盜墓也沒有喜歡拿骨架的吧,變態(tài)啊。
老道士自然不明白我心里的怪異想法,繼續(xù)解釋說:連我也很驚詫,這骨架存在的時間不短,但即便微小的碎骨上,依然能感受到純粹的道力。浩蕩如天,正氣凌然,所以你才會感覺溫熱。其實那不是棺木,而是碎骨上遺留的道力。
啥意思?我一腦門霧水。
老道士解釋說:人修道力,可施法,斬妖除魔。然而死后,塵歸塵,土歸土,一生所修都將化為烏有。這也就是那群和尚所說的,人生百歲,只是一副臭皮囊。但這副骨架,竟連碎骨都殘余道力,讓人驚駭。
或許,這是古時的大神通者說不定。我想,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研究這種怪異的現(xiàn)象,或者想從中取得其它好處。
什么好處?我追問。
老道士說:我也不明白,可如果不是的話,又為了什么呢。
這個問題,我們都想不明白,所以老道士才包好剩余是碎骨,打算回去后仔細研究。
最后再確認一遍沒有忘記查看的地方后,老道士帶著我離開這里,自潭水中,又返回了地面。
出來后,我大呼幾口氣,在水里的感覺太不好,有種將要窒息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潭水過深了。
抬頭看去,半截行尸的身子,以及巨大無比,橫躺在山澗中,血肉模糊的紅斑蟒。這一切都標明,剛才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看到這些我才想起來,我們?nèi)蕴幱谖kU之中。
跟著老道士前行,半途的行尸被我們無視了,而紅斑蟒躺在那一動不動,像已經(jīng)死了。
老道士看了看,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問我:你想不想要一件護身寶物?
護身寶物?我想了想,然后就想抽自己一巴掌,這還用想嗎,當然想要了。
老道士點點頭,問我要了通冥玉佩,正要施法,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我問。
老道士看向紅斑蟒,說:它還沒死。
呃,要死了才能制?
嗯。老道士點頭:抽取活物魂魄,是改命逆天,要遭天譴折陽壽。
要不,我戳死他?我問。
第三十四章 霸氣爺們蛟(1)
老道士直接沒搭理我,只站在那看。其實我也只是說說,真讓我戳我也不知道戳哪啊。那么大的蟒身,要把血肉骨頭都去了,皮吹口氣就跟地下天然氣管道似的。這么大的蟒蛇,要戳多少下?
紅斑蟒的生命力極其頑強,雖然渾身破爛的不成樣子,血流成河,卻依然不死。老道士等了一會,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走到自己鉆出來時的那個血洞,探手扒拉著。
我看著惡心得想吐,真虧他能干得出來。
這樣扒拉人家,不疼死也臉紅羞死了。不過,紅斑蟒是條巨蟒,臉紅也看不出來,因為它全身都紅。老道士的動作,似乎沒讓它有什么特別感覺,或許這個大家伙已經(jīng)到最后的時刻了。
這時,老道士把被血染紅的手臂探回來,一臉異色地說:原來已經(jīng)有了蛇丹,快要化蛟成精,可惜了。
這句話我倒十分明白,意思眼前的這條紅斑蟒,已經(jīng)快成妖怪了。
若無你靈血相助,我很難破開它的肚腹。老道士一臉惋惜地說:可惜了,如今天地間難有一條大蛟。倘若沒有今日,再過二三百年……
的確挺可惜的,我以前經(jīng)常搜關于龍啊蛟啊一類的奇聞怪事,大多是模糊的照片,又或是含糊其辭,難辨真?zhèn)蔚南ⅰ?扇缃瘢瑓s連這種消息都極少見了。
眼前這條紅斑蟒,按老道士所說,再有兩三百年的功夫,就能化作一頭真正的蛟龍了。這是中華瑰寶,是真正可考研古代龍神話起源的活例。現(xiàn)在,卻奄奄一息躺在我們面前,難怪連老道士都忍不住懊悔頓足。
若不是為了防止兩面受敵,我也不會用如此爆裂的手段,唉……老道士再嘆一口氣。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問。
老道士很認真地想著,而我,則看著紅斑蟒橫陳的巨大身軀,想象它一旦化蛟會是什么模樣。
這時,老道士忽然說:有了。我可以熔煉古獸之法,將它魂魄融入蟒丹內(nèi)。以蟒丹精氣,破而后立,再次降生。這樣的話,雖幾百年道行毀于一旦,卻可重生,日后化蛟機會更大。
這么好,那還等什么。
不過話說回來,重生后它頂多算一條小蛇。倘若被其它野獸吞吃就可惜了。老道士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我的。
我有點冒汗,下意識地問:然后呢?
老道士拍拍巨大的紅斑蟒身軀:所以你要負責把它養(yǎng)大。
我看看盤起來足足能繞我家三圈的紅斑蟒……這玩意要想養(yǎng)這么大,要多久?時間不是問題,問題是它吃什么?蛇蟒一類的都不吃肉吧?是不是都吃樹葉啊,青草啊,是不是把它當羊放就能長這么大啊!
如果它是吃肉的……我盤算著,是不是可以把老道士那塊金磚賣了。還有,萬一真長大了怎么辦?在有人的地方養(yǎng)肯定不行,第二天不是把它斃了就是把我和它一塊斃了。
這樣看來……這個死老道士,難道打算把我栓在五行道觀那?
那絕對是個養(yǎng)蛇的好地方,自然生態(tài),一點也沒被破壞。鳥獸眾多,紅斑蟒吃撐死恐怕也吃不完。
你不答應就算了,但剛才你讓我為它逆天改命。倘若它因你不愿為善被鳥獸吃了,要損陰德,折陽壽。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老狐貍!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