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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滅,誰也說不清楚。至于找回前生……
他笑了笑:有了五典傳承,你自然明白還有何種方法。
我翻個白眼,又一個喜歡讓人猜謎的家伙。
可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你不直接把傳承交給老道,他顯然比我更適合。我問。
你還可以傳承下去,但他已經(jīng)不行了,這就是原因。他回答說。
這個答案的確很簡單,我還能結(jié)婚生子,但老道想找個女人生孩子……光棍那么多,還是給年輕人留個機會吧。
沒有問題了嗎?他問。
我有。噶木終于開口,問:輪回開啟前的魂魄,是否還能找回?
我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而魏擎蒼也有些驚訝,但他眉頭一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當然可以。那人點頭說:輪回雖未開啟,但魂魄始終是存在的,只是隱于輪回之后難以找尋。你們?nèi)粢遥闳サ馗辣 4丝痰馗喕匾验_,天下人都將在其中。
也就是說,他可能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了。噶木問。
是的。那人點頭。
噶木眉頭皺起來,臉色有些發(fā)暗。魏擎蒼在旁邊拍拍他的肩膀,但沒說話。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我一邊摸口袋,一邊問:天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這里有一個金……咦?壞了,那東西沒帶過來!
我說的,是那張記載了真相的無字天書。
天底下能看懂的人或許不多,但我眼前恰恰站著一位。可當我下意識問出那個問題后,才想起來一直都沒有把天書放在身上的習慣。
你等……
時間到了。他平靜地看著我們,雙手交叉放在身前,說:祭天……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四周忽然響起了樂聲。聲音很小,像雨點和木器交織而成。這聲音飄渺,又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在這讓人昏沉卻愉悅的樂聲中,我看到他緩緩升空,渾身都有五彩光華冒出。而其中,以黑色最為奪目。
當這種光華達到最巔峰的狀態(tài)時,四周開始產(chǎn)生了變化。
空寂的地方變成了曠野,無邊的盡頭有了山川與河流。我明明是看向半空,此刻卻覺得像在正視前方。
在那里,一個手持利劍的模糊身影,緩步向前行走。
他一手舉劍,口中高唱著不知名的歌調(diào)。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響,到了最后,這聲音就像雷霆,而那劍上,卻似有水花在翻涌。
這時,噶木忽然驚呼起來:天上有人!
我把頭仰得更高,這才看到,在更高的地方,有一個人立在那里。
實在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模樣,可我卻覺得,對他有一種熟悉感。這心里,頓時激蕩莫名。
難道,那是老道?
是他!魏擎蒼肯定的說,他雙眼如利劍,看的十分清楚。
我大喜過望,真的是老道,看來五典沒有騙我們!
就在這時,持劍跨步前行的人,忽然身形一顫,剎那間長大如千萬米高。
五彩的光華在這一刻內(nèi)斂,聚在他的血肉之中。
千萬米高的身影高呼著,縱身一躍,向天而去。
我也大驚失色,因為那手持利劍的龐大身影,竟然是從老道的身體中穿透而過。許多光華像水滴一樣在老道的身周流淌,隨后緩緩鉆入他的身體內(nèi)。
而這時候,天空一陣明亮,原本看不到盡頭的天,像打開了一條裂縫。
在裂縫中,無數(shù)光華流淌不休,而那龐大的身影,恰在此刻掄劍沖天空劈去。
仿若雷霆,我聽到了一聲仿若來自千萬年前的巨吼:祭天!
他的身軀,轟然爆裂……
第三百零四章 復生(1)
一蓬蓬五彩的光華,在半空如煙花一般綻放。
那把黑色巨劍,自下而上,帶著開天辟地的威力,在煙花的簇擁下,劈上了天。
天的裂縫更大了,光華如河流一般涌出,打著浪兒,浪花兒一卷,巨劍連同彩霧都被裹入其中。
正如那人所說,此時,發(fā)生了奇異的事情。
無邊的曠野,狂風開始呼嘯。盡處的連綿巍峨大山,一個個如神魔般的龐大虛影晃動。在那山的后方,密林的深處,河流之下,云層之上,都有伸出的軀體,窺視的雙眼。
看不清,道不明,仿佛此時所在的不是如今,而是古老的過去。
那些都是真的嗎?噶木臉色微變,看著山林間隱現(xiàn)的神魔影子。
應該不……呃,我也不知道。
之所以否定了自己的說法,是因為我知道五典具備從虛幻中重塑真實的本領(lǐng),那么在這個荒野世界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東西,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此刻無人回答,而那一記祭天之吼,讓人心神懼顫,也無力去想其它。
天上開始不斷發(fā)生變化,五彩的云與光交錯而現(xiàn),將那天妝點的如夢幻仙界。一絲絲霧氣從上方垂落,隨狂風而散,下一刻又像融入了天地中。
我能感覺,道力在不斷增強。幅度并不是很大,卻要比自己修行快的多。
忽然間,狂風大作,風吹來了聲響。
有木器,石器,銅鐵在碰撞。
有人聲,獸聲在回響。
各種聲音參雜在一起,匯聚成了一股洪流,沖天而去。
那風都要被吹散,那光都要被遮蓋。
我看到,風中出現(xiàn)了人影。
一群群,一片片,密密麻麻,如人海一般。
最前面是一個高大的男子,身著布衣,手持一把黑色長劍。他舉劍跨步,恰如方才五典那人所做的。
只是他整個人顯得更加華貴與神圣,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人群從低聲到大聲再到高呼,他們像在嘶吼,無法形容的古怪音調(diào),在天地間回蕩。雖然聽不懂,可我卻明白,那是祭天文。
最前方舉劍前行的男子,一步比一步高,他就像踩著無形的階梯,一步步走上了天。只是當他走到半空便不再動,而是彎腰屈膝,跪在了那里。
黑色的長劍,被他高舉過頭頂,一縷縷彩色霧氣自天上落下,融入其中。
這一幕,持續(xù)了很長時間。
之后,那人站起來,持劍揮下。
天上的聲樂減弱,光華開始黯淡,那裂縫也開始復原。
最終,一切都消失。
祭天的人群與聲音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無邊的曠野,開始恢復原貌,再度還原成那孤寂的空間。
而就在這時,讓人驚詫的事情發(fā)生了。
一名男子憑空而現(xiàn),他閉目而行,一路走上了天。
他出現(xiàn)的太過詭異,讓人心里發(fā)寒。
魏擎蒼有銅甲尸之身,看的比正常人更清楚,他端詳一陣后,忽然低呼出聲:是剛才那人。
剛才那人?是五典?我驚愕地問。
是他!魏擎蒼很肯定地說。
我抬頭望去,正見他已經(jīng)邁步向天,逐漸地消失了。當那最后一步跨出,天上出現(xiàn)了一絲波瀾,好像平靜的水被攪動一般。隱隱的,無法看清的天之后方出現(xiàn)了聲音。
沉悶而巨大,如雷一般。
怎么可能是他……我驚訝地張大嘴,瞪圓了眼睛。
或許,那就是所謂過去的他。魏擎蒼說。
過去的他……我更為愕然,難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雖然失去了五典傳承,可借由血脈之力,他仍然在最后一刻重塑了一個過去的自我?
這簡直是神話一般的手段,說出去幾乎沒人會相信。
祭天,祭天……
原來所謂的祭天禮,實際上是將他自己祭天。
這么說來,他不就是把自己當成豬羊一般的祭品,以打開通往自由的道路嗎?
這樣對待自己,到底是殘忍,還是正確呢?
最重要的是,他成功了嗎?
是否真的打破了牢籠?
這只能是個迷了,除非有一天,我也親身嘗試。
但是一想到要把自己當成祭品,就覺得十分怪異。
他是一個大智慧之人。魏擎蒼說。
或許吧……
而這時,噶木已然沖了出去。我循著他的身影望去,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一個人影從天上落下。
是老道!
否則的話,噶木不會沖的這么快。
我二話不說,也跟著跑過去。方才的祭天,似乎讓我的傷也痊愈了,跑起來比之前更快更高更強……
對不起,說成奧運會了……
總之一句話,我跑得很快!
噶木更快,在老道落地之前,便伸手接下。
他將老道輕輕放在地上,仔細地看著。我到了那里,看著熟悉的面孔,不禁心中激動。
雖然只分別幾天,可我卻覺得像過了很久。
魂魄在哪?噶木回頭問我。
在道觀,石爺爺保管著。我說。
噶木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拉起老道背在身上,說了句:走,回去!
我知道他很著急,而這也是我來到五典空間的目的。
只是如今得了五典傳承,再看這片空間,已經(jīng)隱約能看到一絲絲極淡的霧氣從下方升起,并融入我的身體。
只是身體上沒有任何特殊感覺,我搖搖頭,不以為意,如今先讓老道復生最重要。
借通冥玉佩的力量,我們直接回到五行道觀前。
小美女等候多時,可一見到噶木背著老道的尸首走來,她愣了愣,沒有驚喜的大叫,反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哪有時間去哄他,讓噶木先把老道尸首背回去后,我直接找到房間里坐著的石爺爺,討要白云煙。
石爺爺似乎也松了口氣,難得對我笑了一聲,問:沒想到你們回來得這么快。
我也沒想到……
五典沒有為難你們嗎?這不太可能。石爺爺說。
我點點頭,然后把去那之后發(fā)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當?shù)弥宓鋵鞒薪o了我,石爺爺臉色有些變化,說不出的古怪。他看著我,過了一會才嘆氣搖頭:沒想到,真沒想到,看來,五典的確是五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