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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
你們也不怕它跑遠了。我說。
那也沒辦法,以我的能力,單獨對付不了它。所以,才要請銅甲尸助陣,不過現在煉制銅甲尸異常困難,噶木的銅甲尸起碼還要兩天才能真正的煉制成。老道士說。
噶木,原來那老頭叫這名字,可真夠怪的。
你早點歇息吧,不然晚上可能熬不住。老道士忽然說。
啊?晚上難道還有什么特別的事?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撒銅錢掛銅鏡。老道士說。
我沒敢再問晚上究竟會發生什么,因為我怕自己的心肝會從胸口跳出來。
這也太嚇人了,我以為是來探險解密的,可聊一會就變成要跟活尸戰斗,而且還要放我的血。太可怕了,太沒人性了。
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但不知是不是之前嘔吐搞的精力下降,躺在床上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老道士還端坐在床邊。
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緊張兮兮的把手指往他鼻子那湊,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
你干什么?老道士突然開口,差點把我嚇死。
呃,沒什么,我就想問問你現在幾點了。我說。
你不是有手表嗎。老道士說:看天色,應該是戌時了。
鬼知道這代表幾點,我往手表上瞅了一下,七點零七分。
肚子咕咕叫了幾聲,老道士端坐在那,說:桌子上有吃的,還算溫熱。
我下了床過去一看,的確放著一碗飯。我一邊拿筷子往嘴里扒拉,一邊問:你吃過了?什么時候出去的?
酉時三刻。老道士的回答讓我有些噴飯。
酉時三刻是什么時間?這又沒百度,干嘛不用二十四小時來回答我。我一邊吃飯一邊掰著手指算時辰,只知道子時是十一點,子后面是什么來著?孫?好像不對……
晚上我們干嘛?我問。
睡覺。
呃……我感覺有些噎的慌,這剛睡醒就睡覺,難道這里一點夜生活都沒有嗎?
如果你想出去看看銅甲尸的話可以去,但夜晚的銅甲尸野性很大,噶木不會太克制它。銅甲尸不喜歡吃人。
沒等我放松下來,老道士又來一句:它只喜歡殺人。
我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口飯嗆住嗓子眼,咳的眼都泛白了,也沒見老道士過來關心一下。
這都什么地方啊,白天屋子里煉尸,晚上把銅甲尸放出來,怎么感覺跟吃完飯遛狗似的。
不過有老道士這番話,我可打死也不敢出去了。
為什么要把銅甲尸放出來?
煉尸,吸食天地精氣。
屋子里不能吸嗎?精氣應該不會被房屋阻礙吧。
如果把你放在一個小屋子里呼吸,你會不會悶,時間長了會不會想揍人?老道士說。
我想了想,可能會。
那我們干嘛不晚兩天再來?
煉尸很困難,我怕噶木治不住它。這是最后兩天,很容易出事。老道士解釋說。
越說越嚇人了,我腦子里浮現一只恐怖的尸體拖著鐵鏈到處游蕩,遇人殺人遇屋拆房的恐怖模樣。
你為什么不到噶木的房間里去幫他,在這里萬一出了什么事,你也來不及去啊。我好奇地問。
老道士從床上下來,手一抖,也不知用什么就把油燈點亮了。
昏暗的油燈照耀下,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詭異。
你希望我離開這個房間去幫他?
其實我很想說不,但一股子正義感在心中蔓延,張口說:嗯,萬一他出了事多不好。
嗯。老道士點點頭,往外面走。一邊走,他一邊說:這里不僅噶木在煉尸,每家都在煉。如果被銅甲尸沖進來,你躲在床上別動,等我回來。
我張張嘴,真想抽自己幾巴掌。死道士,這不明擺著坑我嗎。
可是,我實在張不開嘴讓他留下,那和抽自己沒區別。
老道士絲毫不講情面,堅決而果斷的出了門。
門板關上時那啪嗒一聲,預示著我心就此降到了谷底。
有沒有搞錯啊,這到底什么地方啊,每一家都煉尸?我白天看的時候,周圍起碼十幾家,那不是有十幾只銅甲尸?
想想一堆尸體沖進屋,對我嗚嗚亂叫,張牙舞爪的模樣,我也顧不得吃飯了,趕緊跑到床邊,縮在八卦鏡下。
時間過的異常緩慢,每次我覺得過了很久,抬起手看表,才發現只過了幾分鐘。
老道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我既期盼門被打開,又害怕門被打開。這心情太矛盾了,讓我有點混亂。
死老頭,也不給我留點桃木劍黑狗血什么的,這屋里除了一盞破油燈和一個碗一雙筷子外,什么也沒有了。
萬一真有銅甲尸進來,八卦鏡能擋住嗎?銅錢到底有啥用?難道可以引誘銅甲尸去撿錢而不傷害我?
怎么想也不可能,我開始后悔這么沖動的相信老道士了。如果不是沖動,現在我應該在家嗑著瓜子看電影,或者跑去KTV跟朋友吼幾嗓子。
而現在,我只能縮在一面銅鏡下,像一個即將被侵犯的娘們。
就在我擔驚受怕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凄厲嘶吼。
這聲音和白天聽到的幾乎一樣,一剎那,我感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難道這就是銅甲尸的叫聲?這什么狗屁玩意,煉尸就煉尸,怎么還那么大動靜。
第一聲嘶吼過后,緊接著又響起幾聲略微弱的吼叫,接著,外面就開始一陣雜亂聲還有人聲。
屋子里也沒個窗戶,我想去門口看看或者聽聽動靜,卻又怕從門縫看到什么怪東西。
因此,只能繼續萎縮在床上,豎起耳朵仔細聽。
嘶吼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響起來,間隔大概十五分鐘。
聽著聽著,我反而習慣了。反正就是個叫,有什么可怕。如果它不叫的才可怕呢,誰知道這玩意干嘛去了。
然而,這種想法剛出來沒多久,我就覺得,這次嘶吼聲好像間隔的有點長。
看看表,已經凌晨一點了。
這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沒聲了呢?
四周都安靜了,剛才的紛雜聲好像我的幻覺一樣。但我知道,那絕不是幻覺,我還沒神經緊張到那種地步。
怎么辦?要不要先把油燈抓手里?要真冒出個尸體,劈頭蓋臉先砸一頓。
不過也可能它一把抓住油燈,然后把我按在床上劈頭蓋臉削一頓。
老道士說,銅甲尸最喜歡殺人了,像我這種普通的青年,是最適合被殺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門板“嘎吱”一聲,被人大力推開。
啪嗒一聲響,兩塊門板撞在墻上,我嚇的啊啊大叫起來。
叫什么叫?老道士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帶著一臉的不耐煩,我看到他從外面慢騰騰地走進來。
我長出一口氣,捂著胸口:嚇死我了。
老道士皺起眉頭,看看我沒吭聲。但他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即便油燈很暗,我依然看的一清二楚。
想起老道士曾說,我祖上一脈,曾經是很厲害的人物。這老頭肯定覺得,我這種表情愧對祖上威名吧。
感覺耳朵一陣發燙,心里有點羞愧。
我以為是銅甲尸沖進來了。
哪有那么容易,如果銅甲尸能亂跑,那還煉什么尸。老道士沒好氣地說。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老道士很不喜歡我。
或許他覺得,我祖上很厲害,到我這一代,卻十分普通。心里覺得很失落吧,這從他之前說話的語氣可以聽得出來。
可是,這能怪得了我嗎?別說什么法力了,就連妖魔鬼怪的事,我都只在小說和電影里看過。家里人從來沒說過這方面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難道是因為破除迷信搞的太厲害了?
剛才我還聽銅甲尸在嚎,怎么現在沒聲了?我轉移話題問著。
時間過了,今晚的煉尸也就結束了,當然不會再有聲音。你要聽的不過癮,我帶你去當面聽聽?老道士走過來說。
我被他一番話噎的難受,不知道說什么好。
當老道士走到油燈旁邊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袖子爛了一塊。好像被人撕下來一樣,耷拉在一旁。
你受傷了?我有些吃驚。
第四章 殺尸(4)
沒有,只不過被銅甲尸抓了一下。老道士一臉平靜地說。
雖然不知道老道士有多厲害,但從他連續幾天穿越山林從來沒有勞累的樣子看,這老頭遠比其表面更強悍。最起碼我們倆打起來,我估計他一只手就把我揍趴下了。
噶木也不是個善茬,這倆人加一塊,竟然還會被銅甲尸抓到。難怪老道士說,殺地養尸的時候,需要銅甲尸助陣。
我不禁對這種傳說中的怪異尸體起了更大的興趣,銅甲尸,到底是什么模樣?
可是,想起白天只被銅甲尸噴了一口氣就吐成那樣,我又怕了起來。
不過回想起來,銅甲尸當時估計就在我面前,也幸好屋子里很黑,不然讓我睜眼看到一副鬼臉在眼前,還不當場嚇死。
老道士沒和我說太多話,端坐在床上,擺了一副常見的養氣姿態,閉上眼不吭聲了。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多,剛才經受一連串的驚嚇,此時老道士回來,我高度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
有他在旁邊,我覺得安心很多。
躺在床上,看著老道士的后背,我忽然覺得,眼前像是有一座高山。
老道士的氣質,與他行事的神秘,讓我愈發的感興趣。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老道士已經出門了。
估計白天沒什么可怕的事,不然他不會留我一個人在這。
所以我穿上衣服鞋子,也開了門出去。
外面依然很平靜,讓我奇怪的是,這么一大片山林,卻從沒聽過鳥獸的鳥聲。
難道銅甲尸還能嚇住這些野生動物?想想也不是沒可能,野獸的直覺一向比人更靈敏。
先前也說了,小山村并不大。出了門,我就看到老道士站在黑屋前和噶木老頭說話。
早上好。我走過去,跟他們打起招呼。
老道士眼皮子都不抬,回我一句:現在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