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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難事。
可他們卻一直隱忍,將天量的氣運留存下來,傳至今天。
雖然殮尸脈的傳承到如今,僅剩下一人。可就這一個人,卻算計了整個天下。就連地府,也即將在其掌控之中。
這種不取當前,只謀天下的計略,令人震撼。
我下意識看向臺案后的殮尸人,他很年輕,看樣貌并不比我大多少。可如今,卻將成為傳說中的閻羅。
殮尸脈,真是敢想,堪比兩千年前天帝意圖弒仙成道。
如果他成了閻羅,對我們有什么影響?這一點我非常好奇。
魏擎蒼不說了嗎,開啟輪回,讓天綱再現。老道士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平靜,好像這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接著說:到那時,世間再無可奪氣運者,但成就一位閻羅,殮尸脈換個名字崛起,再容易不過。哪怕是帝脈,也不能與其比肩。
我張大了嘴,對老道的話表示極度震驚。
仔細想想,老道說得一點也沒錯。閻羅掌控生死,輪回開啟后,每個死去的人,都將進入地府輪回。殮尸人到時候想讓這個人投胎到哪就能送到哪,而且還可以保留其記憶。
也許這種說法,很多人不明白。
講通俗一點的話,倘若殮尸人在地府留下一批人,把他們發展成自己的弟子。然后將這些弟子送到各大勢力家主老婆的肚子里,幾十年后,全天下都將是殮尸脈的。
這有點類似千禧年那部無間道,可相比之下,無間道里的警匪游戲實在弱爆了……
我正想著,卻聽老道又冒出一句:古時傳說,閻羅送人投胎,可助其富貴一生。因為地府為天綱所轄,可管部分人間氣運,這才是生死一念之間。
我腦袋都要爆了,太逆天了,太BUG了。
魏擎蒼提前開掛也就算了,現在殮尸人這叫掛嗎?他都篡改服務器,準備當管理員了!
不能比……真的不能比……這樣比下去,我會想自殺的。
我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我們能阻止他嗎?
老道看著我,問:我們要阻止的是天帝復生。
這話說的倒沒錯,可我卻覺得,老道之所以看我,是因為已經看透我的心思。
他很明白,我之所以問能不能阻止,并不是因為祖訓,也不是為了什么天下蒼生。
因為我嫉妒了,我吃不著葡萄喝一大桶醋了。
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死輪回,都將在殮尸人的掌控下,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有蟲子鉆進了心里,別扭到死。
我很不想承認,但這種心思是事實,我沒辦法反駁自己的內心。
那我們怎么阻止天帝復生?到了這個時候才真正想去做這件事,這讓我在面對老道時,有些尷尬,有些愧疚,很是難為情。
老道并沒有多看我,他轉過頭,說:等,等那個可能的時機。但如果我們真的不能阻止……你八索一脈可通幽冥,或許并不會入這所謂的輪回。
真的?聽到這話,我既驚又喜。
如果你能完全繼承八索的話。老道又補了一句。
這讓我原本興奮的心情,立刻落入了低估。八索傳承極為浩大,沒有人指點,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學。
玉佩雖然可以神授,但似乎是有限制的,到底怎么才能盡快開啟神授,我一無所知。
這樣下去,估計到老死我也學不完。
此時,不遠處的戰斗已經結束。
意外涌入閻羅殿的人,都被殺死。摸鬼脈的人,在通道附近擺開了陣勢,提防再有人進來。至于那些戰死的同脈子弟,沒人去管。
魏擎蒼身上沾了不少血,他似殺的很過癮,一邊用袖子抹去臉上沾染的血跡,一邊大笑著走過來:看來高人想通了。勢不可為,反不如安心受命。
老道士頭也不轉,但還是回話說:魏家主好像很支持這件事,不過,你是否真知道其中利害。
魏擎蒼已走到我們跟前,他笑了笑,說:自然知曉,這種事倘若不明白,我又怎么會舍棄魏家子弟。
聽他這話,老道不再開口。
魏擎蒼不以為意,看向我:這次計劃若能成功,小兄弟當記大功。他日我魏家登頂,小兄弟有意,可以來找我。
我愣了愣,沒想到魏擎蒼會在這個時候拉攏我。可是,我有什么值得他拉攏的呢?難道把我當潛力股了?
人不可妄自菲薄,今日雛鳥,他日便為雄鷹。魏擎蒼笑著說。
不得不承認,魏擎蒼除了武力過人,心思縝密外,這嘴上功夫也很了得。難怪當初魏家人要設計害死他,否則以他的本事,給一點時間,家主之位絕對跑不了。
我對這個人并不欣賞,因為總覺得他表里不一。嘴上說一套,手里做一套。
可細想,我所遇見的修行人,幾乎都是這樣,就連老道也不例外。
唉,可惜時間太早,否則我那些子弟……一個沙啞的蒼老聲音,忽然響起。
慎老不知何時過來,砸吧砸吧嘴,一副惋惜的樣子。他依然渾身包裹在黑衣里,兩只野獸般的怪爪縮在袖子中,形象非常嚇人。
我對他有些畏懼,因為每次見到他,都有種在拍鬼片卻意外遇到真正厲鬼的感覺。
小失換來大得,知足常樂,哈哈。魏擎蒼大笑起來。
慎老也跟著怪笑,那聲音像兩塊鐵皮在摩擦,又像老烏鴉在呱呱亂叫。
遠處那群同樣包裹在黑衣之中的摸鬼脈弟子,在鬼火照耀下,身邊不斷有黑影游動。整個閻羅殿,在這一刻仿佛真有群鬼亂舞,可怖至極。
第一百三十七章 閻羅(4)
自之前那連續不斷地抖動后,這一會,大殿平靜了許多。雖然還在抖,但并不會讓人感覺像天崩了一樣。
我一開始以為殮尸人的計劃失敗了,但老道似乎并不這么想。
他一直安靜地站著,不動彈也不說話。目光平視,卻不是看向殮尸人,還是盯著大殿偏上的地方。
魏擎蒼與慎老還有噶木,偶爾會交談幾句,大多是沒營養的奉承。
顯然,他們也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對于各家的事情,都不會多說的。想然這群老狐貍露底,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看到慎老出現后,我很好奇之前幫助帝脈挺進中原的那幾家,是不是也都參與進來了。
例如與湘西老司同根源的黑將蠻,對那個大頭領扎古衣我印象還是很深的,因為老道曾說,黑將蠻是古巫法的分支,以法練身,很有些玄妙。
能讓老道肯定的傳承并不多,一巴掌就數過來了。
不過,這種八卦我是不敢問的,因為這里不是報社,而是地府閻羅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老道關于閻羅的說法,讓我有了更多需要思考的問題。因此,也不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反而覺得有些快了。
早知道,當初就好好用空明咒修煉道力了,說不定現在還能幫老道干點什么。
過了很久,我實在累得不行,在地上坐一會,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殮尸人變成巨人的模樣,他嘎嘎怪笑著,一手將我抓在手里,另一手卻可以挑起我的下巴,嘴里還大叫著:嘎嘎嘎,給爺哭一個,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我拼命掙扎,還很聰明的想起用八索道咒。但沒有用,我拼命地喊老道士,殮尸人大笑著指指下面。我低頭看,見老道背對著我一動不動,任我怎么喊,他都不回頭看我。
那一刻,我以為老道要拋棄我了,忽然感到非常的惶恐和悲傷。
最后,殮尸人腳一跺,天崩地裂。
被驚的啊一聲睜開眼,卻發現并不是天崩,而是大殿又開始劇烈地抖動。
這一次,魏擎蒼不如之前那般鎮定,而是面容肅穆。慎老在一旁問:怎么回事,打開缺口不應該很平穩嗎?怎么會……
魏擎蒼搖頭,說:不知道,但應該沒什么問題。
他說話時,看著不遠處的殮尸人。
臺案后,殮尸人依然靜立,他周邊的鬼火似乎變大了不少。在臺案的四周,隱隱有黑色的霧氣飄出,并不多,很容易被人當成自己看花眼。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沒問題的。魏擎蒼又重復一遍,像在肯定自己的話語。
慎老點點頭,靜默下來。
大殿的抖動沒有持續太久,我從地上爬起來后,沒過幾分鐘就結束了。
也不知在地上怎么睡著的,起來后渾身都疼。老道依然站在那,和我睡著前一模一樣,似乎根本沒動彈過。
大殿停止抖動后,我一邊揉著脖子,下意識問:也不知道睡多長時間。
有十幾個小時了。噶木回答我。
啊?睡這么久……我有些吃驚。
沒錯。噶木點點頭,笑著說:看來你是太累了。
我看著他,說可能吧,因為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這個身體強壯的老頭,之前給我的印象還不錯。雖然他設計了老道,但與我并沒有仇怨。而且一直以來,他對我還算客氣,我實在找不到理由去與他交惡。
但是,我和老道一伙的,他設計過老道,現在又和殮尸人一伙的。雙方總是存在一些隔膜,這讓人覺得很尷尬。
同時讓我吃驚的是,十幾個小時,這里依然沒太大的變化。
打開那什么鎖,竟然要花費如此長的時間嗎?
醒來后,我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習慣性從老道袖子里摸出幾個包子,拿到嘴邊正要吃,卻發現魏擎蒼他們都在看著我。
我頓覺尷尬無比,把包子從嘴邊移開遞過去:你們也吃……
其實我很想說,你們吃毛線!
魏擎蒼等人都笑著搖頭,這讓我更尷尬了。可再難為情,這肚子總要填飽的,我又不像他們那樣變態。
吃著包子,再看看四周空曠冷清的大殿,心里忽然無端的感傷起來。
這是一種說不清的負面情緒,也不知是因為什么引起的,但就是覺得自己特委屈。
你說我普普通通一個人,現在卻在這個破殿里吃冰冷的包子,連口水都沒有,跟十幾年前的民工一樣。
我因為什么要受這種罪?
忽然間,大殿再次開始了抖動,四周都有呼嘯聲傳來。
魏擎蒼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要開始了!
不用問也知道,魏擎蒼口中的要開始了,肯定和殮尸人化身閻羅有關。
我一手把包子塞進嘴里,緊張的到處看。大殿內,我能看到的有三面墻壁,此刻在墻根處,都有黑色霧氣冒出。
殿內本來就黑的不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