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丹藥,高溫目光充滿疑惑,盯著小蜻蜓不解道:“這位莫公子,到底是誰?你難道是他的……?”</br> 能在如此時刻挺身而出相救的,必是重要之人,高溫話未挑明,但其意眾人都明白,就當此話問出時,所有人目光移向小蜻蜓身上,即便是月梓桑也是心頭一緊,她不明白為何自己害怕聽到小蜻蜓承認。</br> 苦笑一聲,只見小蜻蜓搖頭說道:“他的身份,若想告訴你們,會告訴你們的,但現在并不合適,至于我是他什么人?反正不是你們所想那種人,因為我還不配吧。”</br> 帶著淡淡傷感,小蜻蜓也不知如何定位自己跟楚墨的關系,明知楚墨此番千里迢迢,只為那女,但自己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經甘心情愿為他付出一切。</br> 聞言,眾人若有所思,高溫也不再繼續追問,他能看得出來,楚墨的身份極為不簡單,正當高溫想要側敲旁擊,想要問詢楚墨跟令狐雪的關系時,楚墨蘇醒了。</br> 咳嗽兩聲,楚墨傷勢漸穩,經過這場苦戰,楚墨已經全身乏力,身負重傷,不過這丹藥之效,確實令他五臟六腑開始恢復起來,看到楚墨蘇醒,所有人都捏了把汗,小蜻蜓走到楚墨身旁,低聲說道:</br> “這里是花樓地下室,我們暫時是安全的,不過想要逃出去,就難了。”</br> 聽著小蜻蜓的匯報,楚墨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沒有多言,倒是月家有些年輕弟子聞言,哀嚎痛哭起來,紛紛抱怨道:</br> “出去就是死,這該怎么辦啊?”</br> “我們難道要在這里躲一輩子嗎?我可不想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度過后半生!”</br> “住嘴!”月家夫婦見狀,厲聲叱喝,剛才那種廝殺都經歷過來了,死都不怕,還怕活著?</br> 一旁的高溫則是憂嘆不已,怒氣連連,大聲嘆氣道:“這顧不問是非要置我于死地,實在不行,你們大可跟我撇清關系,到時候,顧不問指不定會放你們一條生路。”</br> “只不過這天殺的畜生,助紂為虐,我恨不得食之骨,啃其肉,將其大卸大塊,如此殘忍對待西梁人士,簡直死不足惜。”</br> 高溫的怒意憤憤不平,聽的在場周圍幾人全都沉默不言,緊握雙手,心有感觸,畢竟,此次追殺,月家也是死了好幾人!</br> “可如今我們呆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嘆了口氣,高溫顯得極為無助。</br> 倒是一旁的楚墨深深皺起眉頭,目光從小蜻蜓身上挪開,落在高溫身上,許久,只見楚墨啟齒道:“未必,我有一法可宰了顧不問!”</br> “哦?什么辦法!只要能殺了顧不問,讓我做什么都行!”</br> 高溫聽來頓時來了勁頭,月梓桑以及月家眾人也都紛紛看向楚墨,滿臉期待,看著眾人如此模樣,楚墨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br> “放心,高大人,如今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此計絕對萬無一失!”說著,楚墨看向小蜻蜓,在其耳邊附語幾句,小蜻蜓連忙點頭,繼而將目光移向高溫的身上。</br> “高大人等著看就好。”</br> 說完,小蜻蜓走上前去,站在高溫面前,隨后開始擺弄起來,眾人看到小蜻蜓的手法,不由得奇怪,眾人更不知楚墨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不過都是在靜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