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楚墨臉上的表情一冷,狠狠道:“柳舒同這幾條老狗,一得到機會就咬孤一口,孤先前本以為他們只是小角色,不予理會。但現在看來,就算他們只是別人借刀殺人的那把刀,孤也不能再放過他們了?!?lt;/br> “既然老大和老四喜歡借刀殺人,那孤就將他們的刀都揉成廢鐵,讓他們無刀可借。”楚墨冷冷的笑道:“正好,孤也可以殺幾個人來立立威,不然這滿朝文武該忘了,誰才是楚國的太子!”</br> “原來殿下是想讓柳舒同等人盡量的詆毀你,到時候好趁機殺了他們來立威?還是殿下想得深遠,只是現在朝堂和民間,對殿下的評價都很不好,一些受人蠱惑的才子,更是聯名上書,讓朝廷廢掉太子,另立賢能?!?lt;/br> 李堇這才恍然大悟,對楚墨的想法,更是贊不絕口。</br> 楚墨冷冷一笑:“不過是老大和老四弄出來的一點小把戲而已,只要孤一直不出面,他們就一天拿孤沒有辦法?,F在孤的聲名有狼藉,等到反轉的時候,就會有多震撼人心。”</br> “他們想罵,就盡管讓他們罵,他們想鬧,就盡量讓他們鬧。孤就是要讓這楚國的百姓,都以為孤是一個騙子。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們就會為今日的舉動而感到羞愧難當。等以后孤再被人潑臟水的時候,這些百姓也就不會那么容易就被人煽動了。”</br> 楚墨心里,早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退路。</br> 這其實跟‘狼來了’的故事差不多。</br> 現在,整個楚國的人都一邊倒的咒罵楚墨是騙子,等真相大白,他們就會以同等的熱情,來稱贊楚墨的才華,以此來彌補心中的愧疚。</br> 于是,隨后的幾天里,楚墨一直對外稱病,躲在太子府里,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br> 為此,楚皇還特意派了宮里的御醫來替楚墨診治,但那些御醫,卻都被李謹攔在了屋外,連楚墨的面都沒有見到。</br> 他的這些舉動,在大皇子楚勝和四皇子楚鈺看來,完全就是在拖延時間,估計還沒想到辦法,如何解決這一次的麻煩。</br> 看著楚墨當了幾天縮頭烏龜,楚鈺又跑到了楚勝那里,似乎是提前跟他一起慶祝楚墨被廢,新太子順利上位一樣。</br> 這要是楚墨真的被廢,那么在眾多皇子里面,最可能當上新太子的人,就是楚勝和楚鈺。</br> 而且,無論是按照輩分,還是從各方的支持者來看,楚勝的勝率遠在楚鈺之上,所以這一次,楚勝始終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br> 與此同時,太子府里,降雪偷偷進到了楚墨的房間,身上還穿著一身男裝。</br> 一看到降雪走進來,楚墨馬上向她問道:“怎么樣?錢都拿回來了嗎?”</br> 降雪微微點頭,迅速從懷里掏出了一沓銀票,得意的笑道:“那王胡子果然守信用,不僅將之前扣押的十萬兩給足了,還多給了兩萬兩,當是謝謝殿下賣給他那個大消息。”</br> 楚墨滿意的點頭,卻并沒有接過這筆錢,而是指了指旁邊的李謹,說道:“李公公,孤記得府里好像還有十幾件東西壓在當鋪里吧?現在太子府也不缺這點錢了,你就先去把當鋪壓的那些東西全都贖回來吧,免得讓老大和老四知道了,又該找機會到父皇面前數落孤了?!?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