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楚墨這才暗自松了口氣,看來剛剛這一出戲,算是又蒙混過關了。</br> 唐靜被楚墨偷襲了一招,此刻正惡狠狠地瞪著他。</br> 奈何這里是皇后寢宮,她這才沒敢沖過來動手。</br> 只是,以這女人的脾氣,楚墨知道等她出宮的時候,這女人肯定會來找他報仇。</br> 不過,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因為看了腦海里那些關于唐靜的記憶碎片后。楚墨大概明白了,那個傻太子為何總是被唐靜欺負了。</br> 因為唐靜練過一點武功,傻太子自然不是她的對手。</br> 但現在的楚墨,早已經今非昔比,以他的身手,已經堪比一般的太子衛率,遇上四五境的武者,他也能與之斗個幾十回合。</br> 而這個唐靜,不過是練了幾招防身術,武力也就相當于一二境的武者。以他現在的身手,完全不用擔心唐靜來找他報仇。</br> 她要是敢來,楚墨正好可以反過來整治她一番,也算是替傻太子出出氣了。</br> 而在跟皇后唐瀾聊了一會兒,楚墨這才從跟她們的談話中,得知唐靜是這幾日才到的京都,恰好今日進宮拜見皇后,所以才跟他在皇后的寢宮碰了個照面。</br> 這也難怪,他來過皇后宮中幾次,一直都沒有見到過這個唐靜。</br> 正聊著,楚墨突然看向了坐在皇后身邊的唐靜,問道:“臭唐靜,你在青州好好的,怎么突然回京了?”</br> 這個“臭唐靜”,自然是傻太子經常被唐靜欺負,故意給她取的別稱。</br> 楚墨為了不讓她們起疑,也就繼續這么喊她。</br> 果然,唐靜一聽這別稱,頓時又惱怒道:“臭楚墨,本郡主想皇后姨娘了,特意從青州跑來京都看望她,不行嗎?”</br> 可一聽這話,楚墨的臉色,卻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br> 因為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唐靜應該天生患有一點哮喘病,所以小時候才被帶到宮里交由皇后撫養。</br> 而前幾年,青州風調雨順,沙塵暴自然就會減少許多。</br> 所以兩年前,唐靜才被她父母又接回了青州。</br> 然而現在,她卻又跑回了京都,可想而知,青州那里肯定又時常刮起了沙塵暴,如此看來,青州的旱災,可能比想象的還要嚴重。</br> “喂喂,臭楚墨,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憋著什么壞主意想要整我?本郡主可告訴你,就算你是太子,只要惹怒了本郡主,本郡主一樣饒不了你。”</br> 唐靜雙手叉腰,一副憤憤不平的架勢。</br> “呵呵,幼稚。”楚墨嘲諷的笑了一下。</br> 唐靜見他這個樣子,頓時滿臉詫異道:“姨娘,臭楚墨真的不傻了?”</br> 皇后唐瀾微微笑道:“姨娘一早就跟你說了,自從墨兒一個月前落馬摔傷后。不但撿回了一條命,還把這腦子給摔好了,墨兒現在已經不癡傻了,甚至比京都眾多的年輕仕子的才學還高。”</br> “這些我倒是聽說了,那首《憫農》和《滿江紅》,真的是臭楚墨自己寫出來的?我還以為是有什么高人在背后指點他呢!”唐靜難以置信的看著楚墨,眼神里,突然多出了些許崇拜。</br> 怎么說,楚墨現在也已經十八歲,長得儀表堂堂,玉樹臨風。</br> 加上那兩首千古佳作,這尋常女子仰慕他的才學文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