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不知道現在可以準我請假了么?”
薛葉盯著對方,字字清晰的問道。
“可以……”
吳強面色驚恐,嘴角微張。
“多謝吳老師!”
薛葉笑著收劍,轉身就走,根本沒有將吳強放在眼中。
吳強氣的面部肌肉抽動,卻無計可施,若此時運用真氣狠狠教訓一下薛葉,那就是連老師的臉面都不要了,會更丟人。
在全班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薛葉離開了。
“你們看什么看,還不快起來練劍!”
吳強怒喝,全班學生嚇了一跳,連忙抄起身邊的長劍準備練劍,都在小聲嘀咕,埋怨著薛葉。
“吳老師!”
就在吳強還要破口大罵,出出氣的時候,薛葉的身影又回到了教室門口,嘴角微揚,蘊含著幾分戲弄的神色。
“你,你又想干什么……”
吳強被嚇的毛骨悚然,這小子不會是又想要自己的難看吧,若再次要求比劍,自己這劍術老師就沒臉在這里干了。
“我剛才忘了說了,我要請一個月的假!”
薛葉笑了笑。
“你想請幾個月就請幾個月……”
吳強連連擺手,像送瘟神一樣打發他。
薛葉冷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臭小子你不要得意,云飛少主絕不會放過你的!”
吳強眼底閃過一絲的怨毒。
清晨的陽光很明媚,薛葉離開百勝書院,走在青石板鋪的寬闊大街上,兩旁的店鋪大多已經開張,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
“十萬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十天的時間我去哪里才能弄到?”
薛葉面色沉寂,緩緩走在街道上,正在想著辦法,不知不覺,他來到了黑市的大門口,突然眼前一亮道:“黑市是如歌城最龍蛇混雜的地方,也是發橫財最快的地方,我可以進去碰碰運氣!”
黑市是武者們各種資源交易區,任何來歷不明的賬物都可以拿到這里銷賬,也是來錢最快的地方,而這背后的東家,正是薛家。
黑市很大,建在地下,進入通道之后很是嘈雜。
薛葉穿過一個又一個的交易區,來到一座豪華的包間外,兩名彪悍的侍衛迎了上來,先是一愣,然后并不恭敬的道:“見過少主!”
“我要見薛駱城!”
薛葉直接向著包間走去。
“少主,您別讓我們為難,駱城少爺有要事處理,這會不方便見您!”
兩名侍衛立即擋在薛葉的身前道。
薛葉腳步并沒有減速,一步踏出,只是一晃便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砰’的一聲將房門撞的粉碎。
兩名侍衛大驚失色,只能追了進去。
包間很豪華、很雅致,一名錦衣少年正悠閑的躺在床榻之上,神色惺忪,身邊擁簇著四名衣著不整,媚態放蕩的煙花女子。
薛葉破門而入的剎那,錦衣少年如箭一般在床榻上彈射而起,將茶幾上的長劍抽出,殺機暴起。
直到看見來人是薛葉,錦衣少年緊繃的臉色才松弛了下來:“原來是少主啊,我實在是失態了!”
薛葉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沒有說話。
錦衣少年被看的很不舒服,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將劍放回原處,輕松自然的道:“少主,發生什么事了,這么急匆匆的來找我?”
“薛駱城,找你何事你不清楚嗎?”
薛葉反問道。
錦衣少年便是如今薛家的第一天才薛駱城,也是這家黑市的管事,從小薛葉的天賦絕頂,總壓他一頭,甚至搶去了他少主的頭銜,所以在薛葉受傷之后,也對薛葉做過很多落井下石的事情。
“哎呀少主,你這可問蒙我了,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呢?”
薛駱城從容回答,薛葉來找自己是預料之中的,不知吳云飛怎么刁難的對方。
“少在這里假惺惺的,給我安排拳賽!”
薛葉哼道。
“拳賽?少主可知黑市的拳賽有多危險嗎?搞不好連性命也會弄丟的,恕我直言,您現在已經是半殘廢的身體,如果去了角斗場還有命走下來嗎?”
薛駱城眼里沒有隱藏對薛葉的嘲諷。
“我死了你不高興嗎?”
薛葉冷笑。
“少主這是說哪里好,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怎么會希望你死呢?”
薛駱城也不生氣。
“少給我來這一套,給我安排拳賽,否則你也別想在這里快活了!”
薛葉語氣漸冷。
“少主既然執意,我只能照辦了!”
薛駱城聳了聳肩,裝作為難的樣子。
兩人來到賭斗區,這里劃分三個鐵籠角斗場,從弱到強為三個級別的角斗場。
周圍是一個容納數百人的梯形看臺,每天來這里觀看賭斗的觀眾也是不少,畢竟也只有黑市中才能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
“少主,你去初級角斗場吧,我隨便安排兩個廢物跟你打,你贏了就趕緊回家吧!”
薛駱城在眾人面前,裝出的恭敬樣子很假。
“我要去兵刃角斗場!”
薛葉看了一眼最中心的那個角斗場道。
“少主你可要想清楚,兵刃角斗場是開竅境武者之下最強的角斗場,賭斗是要簽生死狀的,你若是被人打死了,我可擔待不起!”
薛駱城的聲音很大,遠處的人都向這邊看來,故意讓薛葉下不來臺面,無法反悔。
“我簽了生死狀與你何干!”
薛葉冷哼一聲,走向中間那血腥味最濃的角斗場。
兵刃角斗場中還進行著一場比試,是一名滿目猙獰,左半邊臉色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赤著上身的大漢在與一名身體精悍,短衫勁裝的中年人血戰。
勁裝中年人手中緊握一根齊眉鐵棍,舞的呼呼作響,化作漫天殘影,向著刀疤男子籠罩了過去。
刀疤男子嘴角浮現出一絲的殘忍,突然一個加速,手中的短刀劃過,冷厲的刀芒一閃,切中了對方的咽喉。
勁裝中年人精壯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雙手捂住咽喉,但血液依舊如噴泉一般流出,不一會就斷了氣。
很快,進來兩個人將勁裝中年人的尸體抬了出去,清理了場地,在這角斗場中,一天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這樣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了。
“好啊,疤面又贏了,太棒了下一局還賭他贏!”
“疤面在黑市可是兇名赫赫,跟他賭斗就是自尋死路啊!”
“疤面雖然只有鍛體境七重的修為,但戰斗風格狠辣兇殘,已經可以與鍛體境八重武者有一戰之力了!”
……
下注區,幾個賭徒在興高采烈的議論著。
角斗場外的歡呼聲激起了疤面的血腥,他舉著短刀,大呼道:“還有誰,還有誰……”
“我來挑戰!”
薛葉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他不是被薛家拋棄的那個廢物少主嗎?”
“好像是他,曾經可是我天驕城不可一世的天才,可是現在卻是我天驕城最大的笑話!”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再也忍受不了這份恥辱了,決定要自殺了?”
……
很快,薛葉就引起了一陣議論,疤面雙目聚光的打量著他,就像是野獸在看著自己的食物一般。
“少主,賭拳要先交納一千兩銀子作為賭注的!”
公證處坐著一名老者,說道。
“我沒有錢,贏了之后在給你!”
薛葉道。
“這……”
老者有些為難,只見薛駱城跟了上來,眼底閃過一絲的狠戾,卻笑道:“無妨,我和少主可是兄弟,他的賭注我來出,少主你是第一次參加賭斗,是‘白帶’拳手,而疤面是‘藍帶’,你們兩人的賭注是一比四,勝了可以獲得四千兩銀子,祝你成功!”
薛葉沒有理他,在生死狀上按下手印,選擇了一柄劍作為武器,然后走進了角斗場。
“哼薛葉,生死狀已經簽了,生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可莫要怪我!”
薛駱城心中冷笑,薛葉如今有多少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了,他認為是吳云飛將對方逼瘋了,薛葉才會劍走偏鋒來這里賺錢,但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梯形的看臺上已經坐了數百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中間的那兵刃角斗場中,那俊朗不凡的少年和兇殘魁梧的疤面站在一塊,根本就不用動手,氣場上都無法相提并論的,這簡直就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比賽,完全是虐待。
疤面沒有立即進攻,而是余光瞥了一眼薛駱城,后者悄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疤面大喜,眼眸中再次凝聚出野獸般的殺機。
薛葉目光平靜的望著他,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呼吸和脈搏的跳動,都感受的無比真切。
“小子,我不會讓你太過容易就死掉的,試試我的斷筋刀法,先挑斷了你全身的筋脈再說!”
疤面一聲狂笑,便是撲了上去,刀光比剛才更快,化作縱橫交錯的切線向著薛葉手腳筋脈斬去。
薛葉一踏,看似速度不快,卻從容的避開了對方所有刀芒,與對方一錯而過,從容收劍:“像你這樣的莽漢,在我十三歲就不知道殺過多少!”
疤面臉色僵硬,短刀‘鐺’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整個魁梧巨大的身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