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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如果離開這里,那玉榻之上前輩的身體如何處理,還有那個夢境會如何?”杜笑顏心生好奇。
“我與此具身體之間聯(lián)系已斷,自太陰煉形重塑此身后,此身已不是凡人之軀,已有仙人之軀的影子,其中自有威能,這也是先前陰魂纏于我魂魄之中時,不敢進(jìn)入此身,不然,其中蘊含氣息就足以讓它致命,我精神已缺,進(jìn)入其軀對以后修行無益,我當(dāng)轉(zhuǎn)世重修,修補精神,好在經(jīng)過太陰煉形,不致于沉倫,投胎后,到一定時候會覺醒前世記憶,這算是修行太陰煉形的好處,這具身體只能等我歷劫歸來再說,至于那個夢境,沉溺其中那部分精神未嘗不是一件幸福,天長地久,只要他愛心在,就當(dāng)存在下去,除非這個世界崩壞。兩位道友,你們所收陣旗能否歸還?”傅明軒提出一個要求。
兩人從袋取出陣旗,傅明軒手一招,陣旗落在他手中,嘆了一口氣說:“此旗本應(yīng)布置在墓室,與墓中之陣配合,利用地脈靈氣護(hù)住此墓,卻被陰魔移到外面,想打開一個通道,吸收月華,引動附近游魂,本來一直無事,陰魔也慢慢壯大,后來卻出了些問題,被一直妖獸弄倒一旗,引起地面出現(xiàn)一個地穴,氣機混亂,反而讓我不能離開軀體數(shù)丈。兩位道友,我將離去,這些法寶之物,我已無用,就贈送給兩位,還有一本太陰煉形玉冊,也贈送給兩位。”
傅明軒說完之后,兩個儲物袋扔了過來,又將一冊玉書扔了過來,兩人接過,謝過傅明軒,杜笑顏翻看了一遍,遞給了宜維喬,宜維喬認(rèn)真翻了一遍,內(nèi)容并不多,記在心中,不由對此法感觸頗多,的確是匪夷所思,實際上是在生前就要修行一部分,使魂魄不至于散去,其余卻是死后魂魄所為。宜維喬看完后,將書冊又還給了杜笑顏,杜笑顏收入袋中。
“兩位道友,可是同一門派?”傅明軒問道。
“不是,我是千靈門的宜維喬,受友之邀請來此查看。”
“我是火棗山杜笑顏。”
傅明軒感到這兩個門派都沒有聽說過,想想就釋然,畢竟數(shù)千年時光過去,許多門派興起,又有許多門派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他對杜笑顏說:“道友根基扎實,心性修養(yǎng)也遠(yuǎn)超同階,看來你師門有獨到之處。”
“前輩,晚輩師門與眾不同,對心性要求很嚴(yán)。”杜笑顏回答道。
“如此甚好,如果有人想修太陰煉形之術(shù),心性是關(guān)鍵,不然后果堪憂,甚至魂魄永墜沉倫,此點謹(jǐn)記!”傅明軒告誡兩人,兩人心中暗凜。
傅明軒說完,手中陣旗飛出,墓室一陣晃動。“兩位道友,今生就此別過,來生有緣再見!”傅明軒說完,手一揮,一道清光裹住兩人,剎那間,兩人已出現(xiàn)在地面之上,一點光華從穴口飛出,投向遠(yuǎn)方。
秦病已正在地穴附近焦急等待,清輝一閃,兩人出現(xiàn)在他身邊,地穴猛然塌陷,轉(zhuǎn)眼間,那個名為仙人墳的下陷了四五丈,整個地穴消失,過了一會,煙塵散盡,一切恢復(fù)平靜,杜笑顏知道整個墓室應(yīng)該徹底封閉,除非傅明軒轉(zhuǎn)世回來,才能重開。
秦病已忙問情況,兩人將事情始末一說,三人感慨良久,作為修行者,也無世間之人那種留戀,三人就此別過,杜笑顏自回杜家。
邵延不知杜笑顏經(jīng)歷這一聲,他如果知道真相,說不定也會來湊熱鬧,他當(dāng)時神念查探,發(fā)現(xiàn)一具軀體不腐,墓室之中有些陰魂,知道是修士遺蛻,看了一下墓中陰魂,實力并不強大,以杜笑顏金丹一轉(zhuǎn)實力,足已應(yīng)付,何況當(dāng)時兩人氣色上并無不好,邵延也就放心讓兩人去處理,如果知道這一切,他自己好奇心說不定就偷偷來了。
邵延讓兩人離開后,自己就順著山路,一路漫步而行,并無目的地,如遇到讓自己有所感觸的事物也會駐足一下,他現(xiàn)在是元神之體,根本不需飲食,也不需休息,就這樣漫步而行,不知不覺間就錯過集鎮(zhèn)和村莊,天色已晚,他卻來到一處荒涼之地,此處是一處亂葬崗,邵延一見,不覺好笑,自己在晚間居然來到此處,也罷,就在此過一夜,本來,他不需要休息,不過在墳地過夜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還是第一次。
邵延現(xiàn)在修行層次,根本不會畏懼所會厲鬼兇魂,在亂墳之中,放眼望去,見有一塊地勢較高,相對比較平整,上面也有幾座墳塋,便來到此,見一墳邊平地之上柔草如茵,便盤坐此處,夜色漸濃,月亮升起,月華如水,邵延自然收斂身上氣息,好似他并不存在。
漸漸有磷火飄蕩,在邵延眼中,一些游魂出現(xiàn),在亂葬崗上游蕩。這些游魂,卻未發(fā)現(xiàn)邵延,邵延收斂了氣息,其中之一,也是不想驚動這些孤魂野鬼,畢竟他是化神修士,如果放開氣息,可能這些孤魂野鬼在瞬間就會灰飛煙滅,邵延沒有想到,這個亂葬崗居然有這么多游魂存在,這些游魂想似見面好像也相互打招呼一樣,但有些卻明顯癡呆,好像大部分靈智已失。
邵延作為一個旁觀者,看這些眾鬼之相,其中有幾個鬼魂明顯比較強悍,已有兇魂厲魄跡象,邵延正在考慮是不是將之渡化,送入輪回,邵延雖是思考,但不會輕易動手,他根本不知其根底,這些鬼魂留在人間,多多少少有些牽掛,不然應(yīng)入輪回,隨便出手往往惹因果上身,佛教有些僧人不問青紅皂白渡化,往往卻會牽引大因果上身,反而對修行有大阻礙,這也是修道之士不愿插手人間之事的原因,就是佛門也有“菩薩畏因,眾生畏果”之說。
修行越是到后面,對天地,對大道越是敬畏,敬畏天地,并不代表失去那種一往直前的精神,而是因為敬畏在,不至于無法無天。
時已近子夜,月色很好,天空無一絲纖云。邵延抬起頭來,遠(yuǎn)處有兩個人向這遍亂墳崗起來,邵延有些奇怪,深更半夜,兩人來此做什么,來盜墓?好似這個地方是亂葬崗,大多數(shù)是無家可歸的死者葬身之所,根本沒有什么陪葬品,要盜墓當(dāng)去富家大墓。
兩人越行越近,邵延徹底隱去身形,看看兩人想干些什么,那些游蕩鬼魂一下子四散,投入各自墳塋,世上之上一般怕鬼,卻不知鬼更怕人。
前行的是一個老者,后面卻是一個年輕人,老者身上有一種淡淡法力波動,邵延感覺出來那是一種修行旁門之術(shù)的法力波動,不覺有些奇怪,他們是從什么地方得到法術(shù),是從世間道門,還是從火棗山流出,當(dāng)初龍慕仙說過,曾傳旁門術(shù)于其母。
兩人漸近亂墳崗,老者回頭:“徒兒,你看看你身后有沒有人?”年輕人一回頭,什么都沒有,便答到:“師傅,我身后無人!”邵延不覺輕嘆一聲,原來,普通人修行旁門術(shù)需立誓,有主動立誓,如今生不求男和女,來生不求為人;也有被動立誓,如今日之所見,身后無人,就是無子女,法術(shù)修行,如用之不當(dāng),牽連報應(yīng)太大。當(dāng)初邵延傳林韻柔旁門術(shù)時,林韻柔本是修士,走上修行之路,就未曾考慮過家室,而且,后來入邵延門下,邵延門下,本就注重心性,注重道德修養(yǎng),不會有此弊端。邵延所傳道門,本來就是神道設(shè)教,道士本是積功德于世間,當(dāng)無此弊端,當(dāng)然個別敗類當(dāng)另提別論。
年輕人不知自己已被動立誓,老者見他如此,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今天我?guī)銇泶耍瑐髂惴ㄐg(shù),正式收你入門。”年輕人立刻拜謝于地,老者將他扶起。
兩人進(jìn)入亂葬崗,老者從背后搭褳中取出一個小香爐,取出三支香,擺好香爐后,向四個方向各一恭:“逝去的前輩和朋友,我古靈叟攜徒兒許英借寶地一方,傳承法術(shù),望勿見怪!”
說完,燃起香火,插入爐中,咒語聲起,敬天地四方,然后,大禮參拜后,古靈叟讓許英大禮參拜天地,一切禮畢。
古靈叟對許英說:“世人都知道仙師,然而,凡人無靈根不能修習(xí)法術(shù),祖師憐凡人不易,特傳下這一脈,讓無靈根之人也能修習(xí),此術(shù)由仙鎮(zhèn)興龍鎮(zhèn)傳出,聽出是祖師憐其弟子之母不能修行,特創(chuàng)此術(shù),以讓世間之人能驅(qū)邪降魔。”
邵延聽到此,明白了此等旁門術(shù)如何傳出,原來是由龍慕仙傳于其母,然后流傳世間,不由感嘆,物有陰陽,其事亦然,自己開辟道門,左道旁門自會應(yīng)運而生,不知不覺間,旁門之術(shù)已流傳開來,雖說道家三百六十門,門門有正果,旁門術(shù)不修道德,不重性命,如果能從其中得正果,恐怕也是天縱之才,倒是期望其中出現(xiàn)真正大成者,以旁門證果。
古靈叟說完旁門術(shù)的來歷,便開始傳授法術(shù),邵延驚訝發(fā)現(xiàn),許多旁門術(shù)已經(jīng)過修改,更易于操作,還增加一些旁門法術(shù),如邵延所傳法術(shù)之中,從未有過養(yǎng)陰魂之術(shù),邵延前世雖在一些資料中見過,今生嫌其拘拿鬼魂使喚有損陰德,根本未傳,就是道門所用《地煞秘要》有許多制鬼之術(shù),卻無此類法術(shù),而古靈叟所傳法術(shù)中居然有。
邵延感慨不已,這個世間還是有些天縱之才,很明顯,修改創(chuàng)新之人已得旁門之術(shù)三昧,一定程度上講,旁門之術(shù)已漸漸脫離邵延原先的籬樊,真正體現(xiàn)出道有陰陽生化的本質(zhì),有正門大法,就有左道旁門,這些都由邵延所開,目前旁門術(shù)已開始變化,估計以后道門之術(shù)也會衍化。
邵延正在感慨,古靈叟取出一個紙幡,上面用朱砂勾滿的符箓,用邵延眼光看,這算得上與符兵同類,算是一種符器。
古靈叟說:“徒兒,你剛?cè)腴T,為師帶你來此傳法,此處為師已查看過,有些兇魂,為師收取幾只,鎮(zhèn)于幡中,讓你目前有能力自保,以后你修行到一定程度,自己就可以收取。”
說完,手上紙幡一指,口中咒語起,一道黑煙從一座墳中冒出,被攝入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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