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恒翻了個白眼，這種唯心的哲學問題他怎么可能回答得好？</br> 他想到了伏羲八卦位置，小孩子都知道乾坤這兩個卦位代表著天與地，但這個天，是不是幻境認可的那個天，回答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是什么，他都一概不知。</br> 既然這樣，那就用現代科學解釋這一切吧，至少他知道一些天體物理學常識，這才是他真正的本心。</br> “站在人的角度上來看，天其實是人力無法觸及的一切，與地相對。浩瀚天空，星辰大海，思維，空氣，陽光，都屬于天。”岳恒試著回答道。</br> “神靈是否為天？”聲音再問。</br> 這問題又開始唯心哲學了，可種種跡象表面，神靈是中元世界真實存在的東西，岳恒冥思苦想，謹慎回答道：“心中有信仰寄托，神靈也為天。”</br> “伏羲星辰是否為天？”</br> 誰能告訴我這伏羲星辰究竟是太陽系銀河系的哪一顆呀？</br> 岳恒頭疼，一狠心咬牙道：“人無法直接簡單觸及伏羲星辰，出人力范圍，也為天。”</br> 接下來，又是一堆中元世界幾乎每個文人都知曉的一些文人信仰常識，幻境問，岳恒答，他磕磕碰碰堅持了下來。</br> 幻境稍等片刻，第二組問題出現。</br> “何為地？”</br> 岳恒差點栽倒過去，他就猜到幻境肯定還會問這種問題！</br> 心中帶著一絲無奈，岳恒試著用意識去觸碰那張世界地圖。</br> “地與天對應，應該是由那些可以觸碰的，現實的一切物質組成。我們的世界絕對不會是這么簡單的平面，人類的思想也絕對不應該是這般狹小。”</br> 岳恒現他的意識能改變混沌虛空中的這張地圖光點，于是他將它搓圓，擴大，細心雕琢球體表面的每一處細節地形。</br> 一顆圓形的星球誕生了，盡管絕大部分都被黑色迷霧籠罩，但不可否認，這應該是神罰之后重新建立起來的新世界，整個球體九成以上的地方全部被黑霧籠罩，神罰之后，中元世界數百年探出來的位置就這么大。</br> 球體表面有高山河流等地理環境，天空上方漂浮著云層，這一切與剛才的扁平畫卷并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改成了立體形式。</br> 岳恒甚至將一部分光點分出去，在混沌虛空中點綴出一顆顆星星，并且隨便選擇最亮的一顆，給它取名為伏羲星辰。</br> 他現在玩的不亦樂乎，不管這個世界是否與他認知的完全一致。</br> 他還將太陽系的八大行星制作出來，一邊制作，一邊解釋著天與地的差別，絕大部分是純物理學和天文學的解釋，只有寥寥幾句與唯心和哲學相關。</br> 等“地”問完，下面更簡單了，八卦還有其他六個卦位，分別對應的是雷，風，水，火，山，澤。</br> “水最簡單，生命的搖籃，生命之源，是最常見的液態物質。常言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生水和控水同樣重要，在伏羲八卦中，不能控制的就是坎位水，被人控制的水就成了兌位澤……”</br> “雷嘛，通常與電同時出現，這其實是強大的兩性電荷相互吸引而產生的巨大電流，能讓人或妖獸全身麻痹，停止心跳和呼吸，可以做成威力強大的武器。不過電的生成與儲存是一個大學科……”</br> “風也好解釋，這是空氣流動產生的現象，推進它形成的應該是不均勻的熱量，比如說太陽的輻射熱能，或者是快擠壓空氣引起的人為風力……”</br> 岳恒在幻境中玩得挺開心的，幻境經常問一些科學性的常識問題，他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拿經典物理學去解釋，不過盡量用中元世界的詞匯和道理解釋，倒也讓他把這個世界的構造講解一通，勉勉強強回答完了八組問題。</br> 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對不對，反正幻境沒讓他停下，他就這么說下去。</br> 幻境之外，早就炸開了鍋！</br> 那些圍觀的老生們都快瘋了，自打這個潛力測試法陣被人從伏羲神廟中掘出來，有誰測試需要耗時半個時辰的？沒人聽說過啊！</br> “這人有古怪，史上有記載的最契合的童生，最多也只堅持了兩柱香的時間！”</br>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還未出來，難道他死在幻境中不成？”</br> “想當年我測試屬性，問了幾句話后直接讓我控制水龍殺妖蠻，我哪里會呀，幾個呼吸之間就斷了連續，被強行趕出幻境！”</br> 大家議論紛紛，可等了一炷香沒出來，三炷香也沒出來，這都半個時辰了還看不到岳恒的人影，大多數人越稱奇，許多人熬不住這午時的日頭，先行離去。</br> 紀琮和紀驚羽臉上不好看，兩人都是擔憂，也帶著一絲嫉妒，難道二級學員測試隱藏潛力屬性，就和一級童生有天壤之別不成？</br> 敵視的白煥之和蕭莫離等人則是冷笑連連，他們都在暗自詛咒岳恒出了意外，出意外最好，省的他們還要麻煩一道，殺岳恒還會污了他們的手。</br> 此時，郡學府院第三層的一間靜修室內，嗡嗡蜂鳴聲響起，一位正在打瞌睡的老者突然睜開眼睛，滿臉疑惑地站了起來。</br> 他來到臺桌前，有些粗暴地將桌上一堆雜亂扒到一旁，石桌上露出一塊印刻著奇怪字符的伏羲法陣，接著他左手手掌放在一塊閃著淡青幽光的區域上空，仔細感悟著。</br> “咦？竟然有人通過了八組測試？雖然法陣是死物，只能將百年來的所有問題和答案歸納總結，但好歹也是能與伏羲星辰連接，評判回答真偽的。奇怪，奇怪！”</br> 老者的面部表情越來越凝重，他從來沒想到，一個最不起眼最不受人重視的屬性測試法陣，竟然引出一頭妖孽。</br> 這個被測試者說的每一句話，都與中元世界的基礎常識有關聯，每一個字都淺顯易懂，但連在一起之后，就顯得極為深奧，連他也聽得覺得有點晦澀！</br> 快瀏覽第一組幻境問答之后，老者這時候已經震撼莫名了。</br> 他一邊繼續觀測，一邊用右手在另一塊法陣區域上迅刻畫字跡，一道光芒射到石桌并排擱置的石簡上，靈光閃動，將幻境數據記錄下來。</br> 老者收起石簡，面帶微笑：“待會兒再容我細細品讀！小家伙，我要插手給你找點事情做啰，希望你別讓我失望！”</br> 說完，他身體藍光微閃，神識與幻境產生溝通，同時手指迅滑動，調動了該伏羲法陣的幾種特殊功能，他可以在這間房內遙控操作文人學院的法陣！</br> 幻境中，岳恒呵欠連天，剛才長時間思考用腦，他覺得非常疲倦。</br> 第一輪八組問題問完后測試還沒有結束，第二輪竟然是真正控這些屬性的力量，比如說控水控火，引雷電，移山填海等等。</br> 岳恒試著以文圣身份進入到這個光點形成的球體世界中，他要帶領人族軍隊摧毀妖蠻一個部落。</br> 控水攻擊很簡單，水漫金山，水龍出海等等，但水的源頭不太好找。</br> 這個妖蠻部落所處地形復雜，荒漠，森林，荒山都有他們的足跡，岳恒試過接天上雨水，山洪積水，森林蓄水，荒漠地下水，甚至是在戰爭中直接鼓動對方體內血液，直接爆體而亡，化為漫天的紅色血龍，肆虐四方。</br> 雷電攻擊就簡單了，甭管妖蠻部落如何如何強大，反正岳恒控制著風力將雷雨云層吹到妖蠻上空，直接將山頂最高處炸開，毀掉一個山頭，滾石飛濺，又滅了一部分妖蠻，即便有一些特別強悍的大妖獸，也抵不過九道天雷的連續單體轟擊。</br> 幾輪進攻之后，殘余的妖蠻糾集起來沖擊人族部隊，岳恒控制水澤形成可以吞噬妖蠻的天險，拖慢了妖蠻的度，又逐漸吞噬了妖蠻的部分有生力量。</br> 加上可以隨心所欲地移動固若金湯的山脈，親手操控著防守反擊的猛烈離火，岳恒盡情在幻境中移山倒海，操控著天地屬性，玩的很溜索。</br> 時間不長，岳恒從光點球體中退出來，意識再次回歸混沌空間。</br> 這個類似地球的光點星球還在靜靜地旋轉著，最亮的那顆伏羲星辰散出強烈的光芒，不斷照射著光點上方的濃濃黑霧。</br> 可沸騰翻滾的黑霧似乎能吞噬一切，星辰光芒再強烈也無濟于事，暫時只能守住現在中元世界上空，沒辦法驅散那些陰森恐怖神秘的黑霧。</br> “應該到了測試結尾吧？不過這結尾處的天體異象有點意思，難道它是想告訴我真實的中元世界？”岳恒笑了笑，逐漸恢復清醒。</br> 測試結束，岳恒聽到了幻境對他的評價。</br> “測試者潛能屬性天賦，無！”</br> 岳恒眼前一片光亮，耳中充斥著嘈雜的聲音，身體重歸現實，人回到學舍前。</br> 他覺得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他的最優潛能屬性天賦竟然是無？</br> “無”是個什么玩意兒？</br> “這什么意思呀！究竟是說明我一無是處，還是我各屬性均衡，德智體美勞全面展？”岳恒心中苦惱不已，這究竟算什么事兒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