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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文部禁令

    “‘生’文符是所知文符中唯一的恢復性文符,典籍中有記載的懂此文符的文人大才也沒過百人,我等普通學士一生極難孕育,極為罕見!”</br>  “孕育出‘生’文符的文人,能延年益壽,驅逐百疾,若是從軍入伍,更是能大大增強生存能力,比起那些無時無刻必須躲在靈師身邊,無自保能力的文人來說,實力可以說有翻天覆地的改變提升。”</br>  “誠然!那些在軍伍中艱苦磨練的四級儒士,五級文師,絕大多數(shù)都沒有自保之力,這才稱為磨練。陳大輔堂在軍伍中苦熬十年才出頭,傳聞他到后期掌握‘生’字文符時仰天長嘆,說他白白浪費幾年歲月,著實可惜!”</br>  三人齊齊看向文掌院,不明白他突然提“生”文符的原因。</br>  齊縣令想到了什么,有些遲疑地問道:“難道文大人是說,這‘生’與‘春’,有某種內在聯(lián)系?”</br>  其他人表情驚詫,被齊縣令的這個問題給嚇住了,再聯(lián)想到文掌院的官職所在,眾人越懷疑起來。</br>  “或許諸位不知,我神宮分神孕育這‘春’文符,已經(jīng)有接近十年時間了。”</br>  文掌院嘆道,轉個身對齊縣令問道:“齊大人應該還記得吧?文某十五年前入住縣學府院之前,曾遭到過大劫,當時置死地而后生,幸得朋友相救,這才撿回一條小命。”</br>  稍作回憶,齊縣令就想起來,聽說是因為文馨月的事情,不過他是外人不便多說,只能點頭。</br>  文掌院繼續(xù)說道:“因為命懸一線,文某對那種感覺印象深刻,從此開始慢慢搜集與‘生’文符相關的文書典籍,慢慢孕育,指望有朝一日能領悟這寶貴的‘身臨其境’和‘心道’,可惜一直未成功,才知此文符罕見難學,絕非浪得虛名。文某掌管縣學府院十五載,遍讀文章,現(xiàn)凡是那些懂得‘生’文符的人族大才,許多都習得‘春’這個廢文符,文某猜測這或許是先決條件,決定一試,于是神宮分神,又孕育十余年‘春’,一直到前年,文某再次遇到大劫。”</br>  齊縣令和蔡縣丞對視一眼,大驚問道:“難道與楚南那件事有關?”</br>  文掌院點頭:“前年我等十八位洪縣文官武將被抽調前往楚南妖獸山脈輪值,卻深陷狼妖群包圍,傷亡數(shù)人才得以逃出……那次大劫讓文某第二次感悟到生死,‘身臨其境’和‘心道’已經(jīng)領悟到極致了,但一直沒有機會突破。”</br>  眾人心神緊張,齊齊問出重點:“現(xiàn)在你都已經(jīng)孕育出‘春’文符了,那么對于‘生’文符可有感悟?”</br>  文掌院這才露出一絲笑容,神秘說道:“文某……”</br>  “禁言!”</br>  一聲巨喝,轟鳴之聲從蘇巡檢手中伏羲文盤中爆裂開來,一股強大靈壓將四人死死壓住,文掌院面色驚駭,再無法說出一個字!</br>  文部!</br>  只有文部能千里之外控制伏羲文盤!</br>  而且如此強大的靈壓,絕對不是祁郡文部傳達的,必定直接來自楚國最高文部!</br>  伏羲文盤自動漂浮懸空,四位考官伏地跪拜,心中慌亂,那個嚴厲的聲音從伏羲文盤上傳出來:“洪縣考場主事何人?”</br>  蘇巡檢慌忙答道:“祁郡文部三級學士,洪縣春考巡檢蘇覃在此!”</br>  聲音冷冷說道:“此篇‘共鳴之文’已經(jīng)在楚國文部存檔,列為高等機密,任何人未經(jīng)許可不得議論,傳播,泄露此文,若有違,所有知情者全族抄斬!”</br>  幾人臉色大變,他們誰也不敢違抗文部命令,三人顫顫巍巍答道:“謹遵教令!”</br>  聲音又問道:“被禁言者何人?”</br>  光芒一閃,文掌院被解除封印,驚恐伏地答道:“洪縣縣學府院掌院,三級學士文麒……”</br>  聲音悶哼一聲,其他人什么都沒聽見,卻看到文掌院面色痛苦,像是聽到什么極為可怕的警告,連連磕頭喊著:“下官不敢!絕對不敢!下官愿以神宮向伏羲大帝誓,絕不敢透露半點內容!”</br>  洪鐘般的聲音又傳出來:“蘇巡檢!”</br>  蘇覃立刻答道:“下官在!”</br>  “洪縣春考‘共鳴之文’作者,需低調隱藏,萬萬不可泄露半分,待他成為童生,文名入籍之后,再細加考量是否可造之材,上報文部。若是他在祁郡有什么意外,文部唯你是問!”</br>  “下官遵命!”</br>  伏羲文盤光芒閃動,再次變成普通儀器落在蘇巡檢手中,文盤的千里傳音之力被人隔了千里之外調動,消耗的靈力還得由這四位考官神宮補給。</br>  四人手捏圓盤,紛紛用體內神宮補充文盤靈力,面面相覷,滿臉苦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br>  這事真的鬧大了,小小一篇“共鳴之文”被楚國文部列入高等機密,他們這些知情的考官還被下了封口令,文掌院更是被警告倒差點嚇破膽,其他三人怎么還敢開口詢問?</br>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看文掌院的表情,必定是“春”與“生”大有聯(lián)系,否則不會被禁言,三人心中火熱,互視一眼就知道大家所想為同一件事。</br>  幾人默不作聲,眼神中已經(jīng)約定好,春考過后大家一起搜集“春”文符相關文書典籍,再想辦法孕成此文符,說不定在十年之內,自己還可以達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br>  有楚國文部直接命令,洪縣考場這邊就好操作多了。</br>  蘇巡檢和齊縣令商議良久,最終只達成初期協(xié)議。</br>  “《早春》作者岳恒,不可留名上榜,但可參加童生之試,由文掌院特招,文名入籍,如何?”</br>  “上榜詩文需公開,而我等必須隱瞞岳恒的姓名和詩文,如此安排甚好!”</br>  “讓蘇大人費心了,我等必定在洪縣嚴加看管,絕無半點懈怠之心!”</br>  “文某必定不負眾望!此子于我有大恩,文某必將好好照顧,不會讓他受到分毫傷害!”</br>  又要低調隱藏岳恒,又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還得顯得若無其事一般,讓他如同其他學子那樣參加第二輪童生考試,再想辦法通過復試考試,激**內神宮,孕育出任意一個文符,成為童生,文明入籍上報文部,日后還得細心呵護,至少在祁郡治內,岳恒不能受到傷害。</br>  這些要求實在太高,眾人絲毫不敢放松,真是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完全妙計,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閱卷事畢,蘇巡檢撤去封印,關閉伏羲文盤,所有人恍若從生死關中走了一趟,腳軟地連站立都不穩(wěn)了。</br>  四位考官唏噓感慨,只能說這天道無常,伏羲大帝也不能保佑每個文人信徒,文人若想孕育文符,除了“共鳴之文”,“身臨其境”和“心道”之外,“機緣”就是那個根本無法讓人掌控的偶然因素!</br>  文掌院十幾年前獲得了“機緣”,數(shù)度受難遇劫,今日才可以春風得意。</br>  而其他三人“機緣”未到,明明讀到罕見的“共鳴之文”,卻產(chǎn)生不了任何共鳴,只能白白浪費這第一次賞析“共鳴之文”的突破能力!</br>  這就是機緣啊!</br>  眾考官齊齊嘆道:“文人難做吶!”</br>  ……</br>  風暴的中心岳恒此時毫不知情,他在小口品嘗著酒,洗靈樓的招牌酒洗靈醇非常不錯,入口甘醇,滿口余香,清神明目,回味無窮。</br>  “感覺如何?”</br>  “別有一番風味,喝了很舒服,感覺神清氣爽!”</br>  “洗靈醇能洗去體內雜質,可增強武者肌體,滋潤文人神宮,加大靈師掌控力,另外還有多重功效,百益而無一害。”</br>  岳恒咂舌道:“若非閔兄你請我,我絕對喝不起這等貴重之酒!這似乎并非由糧食釀造,口感真的獨特,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酒?”</br>  閔虛懷微笑著,又給岳恒倒上一小杯,繼續(xù)介紹道:“洗靈醇的原料采自南方妖獸山脈深處,從名為‘奇珍’的樹木上摘得果實,再配上靈師種植的七種香果和花朵,醞釀七七四十九日才可起壇。因為奇珍果摘采不易,奇珍樹又無法被靈師移植,所以這洗靈醇的產(chǎn)量一直不高,世人知道的不多。”</br>  岳恒放下酒杯,感嘆道:“這洗靈樓必定是只招待你們靈師的酒樓吧?像我這種低等文人,如果不是你帶路,恐怕一直到死都不可能進來一步,更別說飲這洗靈醇佳釀了!”</br>  閔虛懷笑道:“岳兄千萬別妄自菲薄,我認為岳兄乃是天縱之才,用不了幾年就能成為文人精英,到時候洗靈樓絕對隨時可進,至于這洗靈醇嘛,拿回去泡澡洗浴也不是什么難事!”</br>  “哈哈!”</br>  兩人真的在閑聊,飲酒,相談甚歡。</br>  岳恒套話的水平并不是特別高,但閔虛懷的聰明頭腦更加厲害,真的是岳恒問什么,閔虛懷就答什么,就連文人世界中的那些秘聞,閔虛懷都說得清,他還說這些只是常識。</br>  但岳恒很清楚,一個靈師干嘛去操心文人世界?</br>  在閔虛懷的講述中,岳恒逐漸完善了世界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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