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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了秘密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安固汽配程景洪跑路的消息,像狂風下的細菌一樣,吹遍了溫州的每一塊土地。
    1
    車小軒提早0分鐘帶著軒軒服飾的個美女酒花來到尼軒會所。會所主管成方維聞訊出來迎接。
    “幾個菜都備好了吧?”車小軒邊往里走邊問。
    “按照車總的吩咐,都準備好了。”成方維哈著腰跟在車小軒身邊。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八寶芙蓉鱘、飛龍湯,還有梅花鹿鞭和蘭花熊掌也都備了。”
    成方維是個0歲左右的年輕人,長得高大偉岸,但是在老板車小軒面前,俯首哈腰的,頗有幾分奴才相。
    車小軒微微一笑,停下腳步,對成方維說:“成主管一定暗自笑我庸俗不堪,哪有上了鹿鞭又上熊掌的?”
    “沒有沒有!”成方維惶恐地認真地否認。
    “但是我告訴你,對有些客人,一定要不按牌理出牌,一定要讓他意外,讓他一次吃個夠,讓這次宴請成為他在別人面前夸耀吹噓的談資,要讓他吃出——驚艷的感覺。對,驚艷!”
    車小軒對自己把“驚艷”這兩個字用在這里很滿意。
    順便說一句,車小軒作為溫州企業界公認的第一美女,她的姿色、身材,也可用“驚艷”來形容。
    另外,她帶過來的“美女酒花”也可稱得上“驚艷”。
    古語云,食色性也!個美女酒花對于男人來說,已經是驚艷了,再加上美女老板的驚艷和菜肴的驚艷,三重驚艷,還不讓他乖乖就擒?
    今晚車小軒宴請的客人是溫州一家商業銀行個關鍵人物,她想通過這個人,在目前信貸收緊的情況下,拿到000萬的貸款。
    當然,這個000萬,她是打了埋伏的,到時候打個5折,能夠貸出1000萬就可以暫時解決當下的資金問題了。
    這家溫州最高檔的尼軒會所是車小軒和她的朋友安尼前年開的。
    安尼十年前和他老公一起創辦了一家床上用品生產企業,老公鐘一泰是董事長,她是總經理。不過這些頭銜都是印在工商稅務登記證上和名片上,企業里主要還是他老公做主。這幾年夫妻倆兢兢業業,埋頭苦干,把這家原來屬于家庭小作坊的“夫妻店”發展得順風順水。
    企業發展走上正軌后,按照安尼的說法,男人有錢就變壞。安尼斷斷續續從一些渠道聽別人說老公比較花心,她和老公經歷過創業的時期,知道在外面打拼難免有些應酬,而作為男人,在這應酬過程當中逢場作戲順便“假公濟私”,搭便車給自己弄些“福利”,也在所難免,所以安尼除了敲敲邊鼓,也沒多大放在心上。
    不過安尼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并沒有她所想的那么簡單,沒有想到她老公也沒有她想的那么簡單。
    安尼擁有確鑿證據發現老公鐘一泰的出軌后,狠狠打了他一耳刮后,負氣離家出走。
    家庭出問題,安尼到了車小軒這里,向車小軒哭訴男人的負心。車小軒照例安慰了幾句,后來在生意場上兩個女人間的談話內容,不知不覺地轉到了生意上去。
    安尼提到自己要再創業,她埋怨她老公太保守,生意做不大,也不敢向高端化發展。車小軒手頭也有閑錢,于是兩人就達成共識,一起創辦了這家尼軒會所。
    她們特地把尼軒會所放在一條小巷里,外面看上去很普通,但是進了毫不起眼的兩扇門后,一股低調的奢華和精致的奢侈,在你一番品味之后,才讓你不由自主地從瞪大的眼睛,通過喉嚨口驚嘆而出。
    半年后,這里就成為了溫州企業老板首選的高端消費的一個餐飲場所。更要命的是,這里總共才8個包廂,你如果沒有提前天預訂,根本不可能有位置。
    假如你提前天成功預訂,那么你在餐飲方面即使有再多的、再過分的要求,會所也會滿足你。也就是說,你不管想吃什么,都可以吃得到,而且那燒法,絕對是最地道最正宗的。因為這里有來自全國著名的八大菜系頂級廚師,無論是川菜、湘菜、魯菜、杭菜、滬菜、粵菜,全部手到擒來。
    當然,到這里來,你不能把價格放在心上。
    不過,溫州老板是全中國老板中最大方的、最不把這些小錢放在心上的。
    所以,尼軒會所的生意可想而知。
    現在尼軒會所的包廂擴大到了18個。
    關于擴大規模這點,安尼和車小軒是有爭議的。車小軒的意思是就限在8個包廂,采用“饑餓營銷”的經營策略。
    但是安尼極力反對,她說為什么要餓著他們,你餓著他們,你自己也吃不飽賺不爽啊!于是去年高價租了隔壁的兩間民房,投入兩百萬元的裝修,擴大了規模。
    請的客人還沒到,車小軒就近到幾個包廂轉了轉,4個包廂,有個空著。車小軒皺皺眉頭。主管成方維看在眼里,湊近來說:“車總,這個包廂,有兩個已經定下來了,不過客人還沒到。”
    “現在上座率有多少?”
    “大概70%以上。”
    “你指的是晚上,還是包括中午,一整天?”
    成方維遲疑了一下,說:“不包括中午,單指晚上。”
    “安總最近常來嗎?”
    “她還是經常來的。”
    “經常?一周來幾次?”
    “幾乎每天都來。”
    車小軒問完話,扭頭往自己預訂的包廂里走。成方維看著車小軒轉了個彎,長吁了一口氣,一抹額頭,一手的汗水。他轉身進了辦公室,給二老板安尼打了一個電話,希望安尼來一下。
    在這家會所,安尼是二老板,車小軒是大老板。當初會所組建時,安尼不愿向老公那邊要錢,所以車小軒就占了大股,不過會所的管理,主要由安尼來執行。
    電話被摁掉了。成方維對著手機發了一會兒愣,猶豫了一下,沒有重撥。
    安尼收到電話時,正和老公鐘一泰吵架。
    安尼和鐘一泰夫妻關系關系緊張,開始于大前年。后來起起伏伏。有一段時間,車小軒問她情況,她還很樂觀地說:“那個老小三早已經被我老公玩膩了,蹬了!我和我老公是一起白手起家,打拼過來的,這種感情是一個老小三能隨便就可以奪走的嗎”。
    可是現在看來,并非如此。情況比想象的更要惡劣得多。
    車小軒進包廂沒多久,就聽到外面一陣說笑聲,接著包廂門打開,銀行常務副行長諸葛建和信貸部顧主任、信貸員小章,帶著一股風卷進了包廂。
    車小軒已經站到了門后迎接:“領導們畢竟是做銀行工作的,踩在點子上來了,對時間就像對錢一樣,認真負責,嚴謹守信!”
    諸葛建跨前一步握住車小軒的手,使勁搖晃著:“車總的話,還是這么讓人感覺討巧,貼心;車總的手,還是這么讓人感覺溫暖,遐想!”
    車小軒讓自己的手在諸葛建的手心里停留了10秒之后,抽出來,指著個齊齊地站在身后的高挑美貌的酒花說:“諸葛行長這是取笑我了,只有老太婆的手,或者媽媽的手,才會讓人感覺溫暖,看來我真的老了。不過你放心,今天她們幾個會給你討巧的、貼心的感覺。”
    “好你個車總,你竟然占我的便宜,不過這個便宜,我甘心情愿讓你占,我就喊你一聲媽吧——媽!”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車小軒狠狠地啐他一口,和信貸部主任、信貸員打過招呼。一眾人等入座后,幾道菜陸續上桌。
    車小軒吩咐把提前醒好的葡萄酒斟上來。
    諸葛建一邊看著服務員斟酒,一邊瞧著名酒花,手搭在車小軒的肩膀上,摩挲著,說:“溫州企業界傳言,車總有寶,一是珍藏的葡萄酒,二是漂亮的專業的酒花,三嘛……”
    “三是什么?”車小軒很配合地。
    “三嘛,就是漂亮的老板娘了,今天我真是幸福之極,三寶我全有了,哈哈哈!”
    笑聲中,名酒花很有“秩序”地分坐在位客人身邊。雖然沒有誰安排,但是在個人中,最漂亮的、身材最好的那位,坐在了諸葛行長旁邊;姿色稍遜的,坐在顧主任旁邊;剩下一個就坐在了信貸員小李旁邊。她們的身體緊挨著他們的身體,風情萬種地勸吃勸喝。
    就像諸葛建說的,軒軒服飾的酒花,在溫州一定范圍內頗有名氣。和軒軒服飾關系好的,說一聲這個“有創意”;和軒軒服飾關系不好的、或者競爭對手,笑話車小軒是媽媽桑。
    當初車小軒推出酒花這個“創舉”,也屬無奈。辦企業的迎來送往特別多,迎來送往就得喝酒。你在酒桌上不喝酒是辦不成事的,而漂亮的車小軒肯定是那些男人重點“關照”的對象,大部分男人都有著要把她喝醉的欲望。甚至有不少人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喝醉了我們才有機會,不喝醉我們有什么機會?”
    事實上也有不少人酒后動手動腳的,直接提出非分的要求,甚至個別領導借酒生瘋,要霸王硬上弓。車小軒不勝其煩,于是喝酒時就帶了公司里幾個漂亮的、會喝的年輕女孩一起去。幾次下來,她自身的壓力馬上減少了,效果不錯,她從中受到啟發,專門安排了幾個女孩,負責接待喝酒。
    酒桌上,大家動口又動手。不過銀行位領導的動手又動口,包含著雙層意思。他們的動口,不僅僅嘖嘖有聲地品味著送進嘴的山珍海味,還噼里啪啦地不斷地往外吐著一個個葷段子。他們的動手,不僅僅是把菜往嘴里送,還兼顧著動動身邊酒花的大腿。
    訓練有素的位酒花,對在大腿上摩挲和伸進自己衣服的咸豬手,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只是在對方太過分的時候,發出一兩聲輕哼。
    席間氣氛到了臨近高潮地步,車小軒趁機提出貸款的事。
    車小軒和諸葛建是老朋友了,雖然說諸葛建是銀行的,是債主,車小軒是企業的,是借債的,但是雙方的幫助是互相,至少車小軒和諸葛建是這樣的。
    比如前年國家實行貸款寬松政策,銀行人員放貸有要求,必須達到一定的額度,作為銀行領導任務更重。諸葛建最后剩下000萬的額度沒有貸出去,找到車小軒,車小軒雖然并不需要錢,還是一口答應,替他吃下了這筆款。還有每個季度每年年末,銀行都要報余額,困難時期車小軒總是幾千萬幾千萬地給。
    車小軒不管有錢沒錢,都會盡量創造條件給予幫助。
    關系都是這樣在互相幫助、互相需要、互相依靠的背景下建立起來的。
    不過眼下,車小軒碰到了錢的問題。而且問題比較嚴重。
    對于這筆貸款,車小軒已經和諸葛建碰了好幾次。今天晚上諸葛建欣然赴約,現在在酒桌上又表現得這么放松和盡情,已經說明這次貸款不會有問題,剩下來的是款項多少的問題。
    車小軒進入正題后,諸葛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看著車小軒說:“車總,你也知道,今年上半年,貸款額度收緊,我們銀行的經營性貸款總額已降為15個億,貸款額度也一定會越收越緊。難啊!”
    這是必須的開場白,車小軒一定也不擔心,不過臺詞,她知道還是得配合一下要續下去的。
    她給諸葛建夾了一口菜,笑盈盈地:“正因為難,我才找我們的諸葛行長啊。劉備大哥三顧茅廬時不是說過嗎?諸葛出馬,一個頂叁!”
    “車總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有你說的本事,不過,在你的這件事上,顧主任和小章他們兩人花了不少精力,動了不少腦子。今天,他們已經幫你走完了所有流程,將調查報告交給我了,明后天審核通過后就沒問題了。”他指了指信貸部顧主任和信貸員小章。
    “我知道諸葛行長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我知道顧主任和小章一定會傾盡全力幫我的。我敬大家一杯!”
    酒盡杯空,車小軒問:“諸葛行長,貸款額度是多少?”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諸葛建夾了一口菜,停在嘴邊,說:“這次先貸500萬吧。”
    500萬?這個數字對車小軒來說輕飄飄的,她有些失望,眼睛一瞥,諸葛建的眼神飄飄忽忽的,心底馬上一片雪亮。
    嘿,原來還留一手,吊胃口,故弄玄虛!
    她馬上露出笑臉,嬌嗔地:“諸葛行長,500萬怎么夠用啊?000萬你一揮手,就劃去了一大半,剩下一點骨頭給我啃。讓我啃骨頭,不是我沒面子,這不顯得你行長大人沒面子沒本事嗎?000萬,我都安排好用處了,你減了500萬我都不知道怎么好,沒想到你卻這么狠心啊,不是砍掉500萬,而是給個500萬,你讓我怎么活,諸葛行長大人?”
    “現在銀行資金緊張……”
    “銀行資金再緊張,也不能讓堂堂的行長大人口袋里沒錢啊,對不對?”
    諸葛建做沉思狀,然后夸張地咬咬牙,說:“好吧,既然美麗的車總這么說,就再貸500萬,湊成1000萬吧。”
    “不行,最少也得1500萬啊!”車小軒搭著他肩膀,站起來。
    “車總,你不能要求太高啊,現在別人想貸100萬都難啊!”
    “我不是別人啊,再說,你們擔心的,不就是貸款風險嗎?我們合作這么久,你們銀行對我的還不了解啊?特別是這段時間,顧主任和小李對我們軒軒的家底應該調查得夠清楚了吧,現在我們軒軒服飾公司經營很正常,五馬街上的幾間軒軒服飾店,我也不多說,一兩個億總不在話下吧,你們還擔心什么?”
    諸葛建做痛苦的沉思狀,再次夸張地咬咬牙,說:“顧主任,小章,從公家的層面,車總是我們的金牌客戶;從私交層面,一直也很和諧友善,這樣吧,我們破例給個100萬,你們看怎么樣?”
    顧主任和小章頻頻點頭。
    “好,車總,那就這樣吧,100萬,這是最后的額度。我們可是當了責任的。也只有你車總有這樣的優待。”
    車小軒思忖,諸葛建說的確是實情,這也應該是他們這次過來前商量好的一個數字,再敲也敲不出什么了。
    她一拍手掌,大聲道:“姑娘們,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喝酒啊!你們趕緊敬這些可愛的大哥們幾杯!”
    于是,又一個高潮到來。
    酒喝到正酣處,酒桌上感情正稠處,車小軒坤包里的手機響起。
    這個電話,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車小軒的人生,也從這個電話開始,走向了另一面。
    電話是車小軒的川哥——溫州快報社采訪中心主任賀川打過來的。
    今晚的聚會,車小軒本來想把賀川叫過來的。
    賀川開玩笑地說,我還是不去了,我做你背后的男人吧。
    背后的男人?這句話讓車小軒有想痛哭一頓的沖動。
    賀川見她神色異樣,說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今晚我值班,市委辦剛剛來電話,晚上要召集幾家新聞媒體主要負責人和采編骨干開會,可能出了什么事……
    賀川話沒說完,車小軒就已經撲上來,一把抱住他……
    車小軒拿起手機往外走。
    思忖包廂里的人應該聽不到了,迫不及待地用濕漉漉的聲音說:“川哥,我想你了!你在哪里?我馬上去你那兒!”
    “我還在開會,我偷偷出來現在在洗手間給你打電話。”那邊聲音很壓抑。
    車小軒馬上噤聲。她知道有事發生了。
    “你和安固汽配的程總還有沒有債務來往?”那邊聲音更低了。
    車小軒說:“我,我還欠他00萬。他向我討了一個月了,這次貸到1000萬后,我預算給他100萬。怎么啦?”
    “可靠消息……”賀川壓低聲音,“程總跑路了!”
    “啊……什么時候的事?”
    “幾個債主和放高利貸的昨天晚上發現他失蹤了,現在到處在找他。”賀川說,“聽說他欠了銀行六七個億,而且還向社會上非法集資了幾個億,市里擔心這消息傳出去會造成社會不穩定,現在正在研究對策。”
    安固汽配的程景洪程總是溫州有知名度的企業老總,安固汽配在最輝煌時曾進入溫州0強,不過從去年開始一直傳出經營不善,資金鏈斷裂的消息,聽說市里也在想辦法挺他。這半年來時有他跑路的消息傳出,最后證明都是謠傳。程景洪也多次在公開場合說絕不會跑路,企業沒問題,挺過今年就沒事!
    沒想到還是跑了!
    回到包廂,車小軒還在想著這事,所以當諸葛建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時,她不經意地隨口問:“安固汽配的程總跑路了,你們知道嗎?”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尖叫:“啊,你說什么?程景洪跑了!”
    車小軒茫然抬頭,不相信這個尖銳的聲音是一直悶聲不響的信貸部顧主任發出來的。
    顧主任被酒精浸泡的臉色一分鐘前還是紅彤彤的,現在卻是嚇人的慘白,像一張A4紙。他對著臉色同樣慘白的諸葛建喃喃道:“諸葛行長,程景洪跑了?嗚嗚……”
    諸葛建的臉,也像一張A4紙,慘白地在那兒飄蕩著。
    這時,信貸部顧主任,一個大男人,竟然不可抑止地哭出聲來。
    看來程景洪欠幾家銀行的六七億貸款,和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有關系。
    車小軒心一沉,她不得不為她剛剛落實的100萬貸款擔心了。
    4
    軒軒公司共有三大塊組成。
    第一大塊,是軒軒服飾連鎖經營有限責任公司。近兩年來軒軒服飾連鎖店發展很快,除了溫州市區及下面的縣市區共開了十幾家之外,在長三角、珠三角地級市也開了00多家,在中西部地區開了100多家。
    第二大塊,是軒軒服飾制造有限公司。一方面定制生產高檔女性服飾,為溫州本地及長三角、珠三角地區的軒軒服飾連鎖店供貨;另一方面批量生產較為低檔的服飾,供應西部市場。現在軒軒服飾生產和銷售的各類服飾包括T恤、毛衫、夾克、牛仔、裙裝、便服等系列,六七百種款式,在一定的范圍內引領著時尚,在國內也開始有些名氣了。
    第三大塊,是五馬街上的三間軒軒服飾店。這是車小軒最拿得出手的招牌。
    車小軒就是從五馬街上的一間服飾店開始起家的。
    五馬街,是溫州地區最有知名度的一條街,幾乎每個溫州人都知道。關于這條街,不僅僅是一條商業街這么簡單,它有著美好的傳說和歷史的積淀。
    跟所有的傳說一樣,五馬街的傳說,也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五馬街當然不叫五馬街,至于叫什么街,那是無關緊要的。故事發生時,住在周邊的老百姓,每天夜里都聽見一陣陣“嘚嘚嘚”馬跑過的聲音。但是他們開門一看,又不見馬的影子。
    這條街上住著一個打草鞋的老人,老人屋外有一塊石頭。每日打草鞋時節,他把草放在這塊石頭上慢慢捶軟。石頭是青色的,因為捶得長久了,光溜溜的,也挺好看。
    一日,有個人看見這塊石頭,就對老人說:“老伯,你這塊石頭賣給我吧,我給你五兩銀子!”老人聽了有些奇怪,搖搖頭:“我不賣,這塊石頭我捶了好多年,捶熟了,舍不得賣。”
    好多看熱鬧的人都覺得這人要花這么多銀子買一塊石頭,實在奇怪。那人走了。老人不放心,怕石頭被人偷去,就把石頭搬到屋里來。過了三日三夜,那個客人又來了,他帶來更多銀子,想讓老人將石頭賣給他。
    那客人一看石頭沒有了,很著急,趕緊問老人。老人告訴他,已經搬到屋里來了。
    “幾日了?”那客人慌張地問。
    “三日三夜。”老人說。
    “唉!”那客人嘆了一口氣,說,“現在你就送給我,我也不要了。我是采寶客。我看到你這塊石頭上有五匹馬,石頭放在外面,馬天天有露水喝,又吃了你天天捶的草,所以長得活潑健壯。你把石頭搬到屋里,五匹馬沒有露水喝,一定都渴死了。”
    說著,采寶客把石頭一翻,石頭上果真有五匹馬的影子,只是不動了。聽的人都為老人可惜,說他運氣不好。老人呢,一點不在乎,他說:“以前我不曉得它是寶貝,但我把它當做寶貝。這五匹馬不動了,我捶還是照樣便當,還是寶貝嘛!”
    以后老人照舊勤勤懇懇打草鞋賣,照舊用這塊石頭捶草,一直到死。老人死后,大家就叫老人住的這條街為五馬街。
    現在五馬街還是一個“寶”,是一個發財的寶地,是溫州最有名、歷史最悠久的商業街。這里不少店鋪創辦于清代民國期間,有百年以上的歷史。不過現在,這條老街賣的都是現代的貨,像溫州有名的品牌,比如康奈、奧康、吉爾達皮鞋、報喜鳥、莊吉服飾、大虎打火機等,都在這里開設了專賣店。
    當然其中最顯眼的,還是一溜三間店面的軒軒服飾。軒軒服飾不僅規模大,而且它在五馬街的歷史,比上面提到的那些品牌,時間都要久遠。
    車小軒中專畢業后就在這里的一家店鋪當銷售員,后來把這店鋪變成了自己名下的房產,經過她的用心經營,這房產在短短幾年時間里從一間變成了三間。
    這三間店面的價值,就像她在尼軒會所里跟銀行行長諸葛建說的,一兩個億那是沒有一點問題的。現在五馬街上每間店鋪年租金都在100萬左右,位置好的,更是逼近150萬元。要說價值的話,一間四五千萬不在話下。
    咂舌吧?
    不過在溫州這座奇怪的城市,這又算得了什么?這里一間高品質商品房的價格都要千萬元,何況店面!
    車小軒當時買過來,最早的一間,180萬,最遲的一間,價格當然也是最貴,1500萬。
    車小軒是擁有五馬街三間店面的唯一的業主。現在,五馬街上的店面,就像西湖旁邊的房產一樣,是個稀缺資源,只會越來越尊貴!
    許多人都說她有眼光。
    車小軒知道,有眼光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那個躲在她背后的那個男人——賀川。
    想到賀川,車小軒心尖上一閃一閃地痛得厲害。
    車小軒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起伏的心稍微平靜下來,給賀川打了一個電話。
    她不得不再次求助于她的川哥。
    前天晚上諸葛建行長一行三人,從色香味俱全的酒桌邊一下子跌落到突如其來的巨大黑洞中,他們稍微平息后,慌亂地打了幾個電話,證實了程景洪出逃的消息。三人僵硬木然地罔顧車小軒的挽留,踉踉蹌蹌地搖晃著出了會所。諸葛建還一不小心扭到腳,跌坐在樓梯上,差點摔滾下來。
    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了秘密。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安固汽配程景洪跑路的消息,像狂風下的細菌一樣,吹遍了溫州的每一塊土地。頓時,哀號聲像被狂風吹起的片片蕭瑟落葉,在溫州許許多多家庭如哀樂般飄蕩起來。
    車小軒打了諸葛建和信貸部顧主任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信貸員小章倒接了電話,但一句話“我有事,我們很慘了,以后再說吧”就把手機給摁了。
    車小軒對著手機說不出話,仿佛默哀著,為她這一個月歷經千辛萬苦快要到手的100萬貸款哀悼。
    賀川給她消息毫無懸念地證實了她的猜測。
    諸葛建所在的銀行,總共給程景洪借貸了三億多,這其中大部分是信貸部顧主任經手,諸葛建作為常務副行長,分管領導,最后字是他簽的,當然難辭其咎。
    “怪不得呢!”車小軒說。
    “什么?”賀川在電話里不解地問。
    “沒什么。”車小軒放下手機,再次默默地為100萬貸款默哀了十來分鐘。
    5
    和溫州許多老板一樣,車小軒的資金鏈面臨斷裂,她手頭能夠拿出來的現金,只有180多萬。現在至少有五條線勒緊了她的資金,勒得她要喘不過氣來。
    一是工商銀行的4000萬貸款馬上要到期;二是軒軒服飾制造有限公司的原材料告急,這個月員工工資還沒有著落;三是軒軒服飾連鎖經營有限公司溫州之外的十幾家店鋪店員的工資;四是欠安固汽配程景洪00萬,不過程景洪跑路了,這一筆看來可以稍微緩一緩了;五是其他一些親戚朋友的借款,也有1000萬之多。
    最后這1000多萬錢最麻煩,不知誰從哪里聽說她的資金困難,這幾天有四個人跑過來向她要債了。她說她現在暫時拿不出錢。對方一聽臉色都白了,一個強悍地說,你拿不出來也得拿出來!另一個比較軟弱地說,車總,算了,我也不要你的利息了,你把本金還給我吧。
    對這些人,她必須侍候好,不然一旦這幾個人從她這里出去后,說車小軒欠了債不還錢,風聲一傳開,也不知會傳出什么謠言來,那時候負面影響就大了。其他十幾個人也跑過來要錢,1000多萬就得拿出來,銀行里也會注意,盯著她。那她就慘兮兮了。
    所以她一邊安撫他們,一邊把手頭的180多萬全部分還給他們。四人中的一人,她的以前的鄰居,三叔,借給她60萬元,見她眼皮都沒眨就把錢還了,心想原來的擔心也許是杞人憂天,舍不得每個月高額的利息,第二天一大早打電話給車小軒,很講義氣地說:“小軒,我想過了,現在你資金困難,這錢,你還是拿過去用吧!”
    車小軒笑道:“沒事,我說過了,我不缺錢,只是暫時手頭上沒這么多現金。我沒事,你還是自己用吧。”
    老鄰居三叔尷尬地道:“算了,還是放你這里吧,我拿回家也沒用。嘿嘿!我也是聽別人說你這里資金緊,資金鏈斷了,所以……”
    “呵呵,現在外面形勢不好,錢借出去擔心回不來,也很正常。不過你想想,我雖然也是辦企業的,但是我的企業跟別人不同,我們企業生產的產品,很大一部分還是供給我自己的連鎖店,資金基本上是封閉運行的,哪來的風險?更何況,我五馬街上的三間店面,你說值多少錢?”車小軒頓了頓,語氣柔和地說,“我知道,三叔你這60萬里面,也有你媽老主任的辛苦錢,我再怎么樣,也不會對不起她,你放心吧!”
    三叔在電話那頭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很為自己聽信了外面的謠言而懊惱,幸運的是自己還是回頭了。他拿著銀行卡,紅著臉滿懷期待地說:“小軒,我還不信任你嗎?這錢,你看是不是還放在你那里?”
    車小說:“好吧,你放這里吧,這錢,我想辦法把它用出去就行了。”
    “謝謝小軒,謝謝你,謝謝你!我馬上把錢重新打給你。”三叔千恩萬謝地說。
    三叔沒有想到,他這筆很微小很不起眼的60萬元,后來在轟動全國的溫州借貸事件中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撬動力,在車小軒的人生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當然,這是以后的事情了。
    6
    車小軒估算了一下,她從幾家銀行拿到的貸款,大概在1個億左右。當然也有別人欠她的,具體的數目,車小軒也記不清了。
    車小軒從五馬街軒軒服飾店里出來,步行三分鐘,到五馬街美食城的停車庫開出寶馬。十分鐘后,寶馬開進了溫州最高檔的海天靜苑別墅群。海天靜苑鬧中取靜,就像五馬街上的店鋪一樣,也是稀缺資源。三年前車小軒是第一批買下別墅的十幾位富豪之一,當時他們是悄悄入住的,主要是看中這里的清幽環境,及房產本身的增值空間。三年前車小軒買下這幢別墅,加上裝修,共花了100萬元,現在已經升值到至少1800萬元。
    進了別墅,車小軒不上樓,反而轉入了地下室。地下室有一個酒窖,這恒溫酒窖是她請人專門設計定制的。進去之后,一陣幽香沁人的葡萄酒香氣馬上縈繞在你周身,穿透你的衣裳、發膚,從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里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去。
    那種舒服,是飄乎乎的,是醉了酒后再加上動了情后的微醺。
    抬眼望,幾排酒架錯落有致地豎立在酒窖里,上面側放著上千瓶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檔次的葡萄酒。
    酒窖的最里處,排列著分隔成三層的波爾多型、勃艮第型、雪利型橡木桶,每層各三個橡木桶。
    車小軒看準目標,一按開關,最下層第二個橡木桶自動緩緩地移出。然后,車小軒蹲下來,在一個很不惹人注意的地方,敲了三下,翻開一塊約兩個巴掌大的小木板,按了一個按鈕,只聽“嗤”的一聲,一個金屬盒子緩緩升上來。
    車小軒拿起沉重的盒子,把橡木桶恢復原狀,然后出了地窖,穿過一樓大客廳,進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沉沉的金屬盒子上有密碼,車小軒輸入長長的號碼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疊存折、票據和字據。車小軒挑出了其中的兩小疊。
    然后,她又從藏在臥室衣柜的一個密碼箱里拿出一小疊紙張。
    所謂狡兔三窟,車小軒對財務這一塊非常小心,總是未雨綢繆。一旦出了事情,衣柜里的密碼箱,她就是準備讓人發現的,是重要性和保密層級最低的;地窖里的密碼箱,她是要保護的,重要性和保密層級屬于中級;還有一個密碼箱,她放在一個更加隱秘的地方,那里的內容事關重大,包括這些年來她在溫州官場商場不可與人言的來來往往,那是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的。
    從兩個保險箱里拿出的這三小疊,共有二十幾張不同大小、不同顏色的紙張,這些都是借據和欠條。有車小軒借給別人的,也有別人借給她的。
    她用計算器粗粗算了一下,借和欠相抵,她的“赤字”是800萬左右。當然,這是僅僅就二十幾張借條欠條而言,銀行那一塊,她沒算進去。
    借款貸款的多少,都不是一件大事,主要是要讓這些錢流動起來,不要停下來了,千萬不能斷裂了。現在她馬上要面臨資金流斷裂的問題,這是必須要想辦法解決的。
    她拿出了其中的三張借據。這些是她借出去的,上面總共涉及金額100萬元,涉及的債務人只有一個——高術印。
    高術印是溫州樂清一家打火機生產企業的老板,生產的打火機80%以上出口國外。他的企業中國熱力電器有限公司是樂清十強企業。
    兩年前,高術印有一個新的項目,需要幾個億投資。高術印和車小軒并不熟,不過和賀川關系不錯,他們倆是同鄉。高術印在一次酒桌上碰到賀川,說起這事。當時車小軒正好從銀行貸了000萬元準備投資引進兩條新生產線,賀川鼓動她把錢借給高術印,“安安穩穩賺這中間的利差”。
    于是車小軒把原計劃引進的兩條生產線減為一條,借給高術印1000萬。后來,車小軒和高術印就拉上了關系,成為長期的債權人和債務人,來來回回,借借還還,有的時候借幾百萬,有的時候借1000萬,現在,留在車小軒手里的借條,總共是100萬元,分別是1000萬、600萬、500萬共三張借據。現在,車小軒還是慶幸聽從了賀川的建議。因為市場萎縮,她引進的這條生產線一直沒有投產。而她借給高術印的這筆錢,這兩年來,卻已經拿了幾百萬元的利息差。
    她現在想從高術印那里拿回一筆錢,但是她知道,憑著眼前的三張借據,如果對方不愿意還錢,她還是有些麻煩的。
    她手中的借據很簡單,是這樣寫的:
    借據
    今借到車小軒1000萬元,月息分5。
    高術印
    0××年8月
    其他兩張借據除了數字和日期不一樣,其他幾個字一模一樣。車小軒現在遇到的問題是上面沒有注明還款日期。
    當時這樣寫也是故意的,因為你寫明了“年底還”或者01年的什么時候還,如果你自己臨時需要錢,對方可以以這個期限為由拖著不給你。這樣寫可以靈活一點。
    不過現在似乎把自己給套進去了,因為你沒有寫明還款日期,對方可以馬上還,也可以無限期地拖下去。
    車小軒事先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事,但是賀川說,高術印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果你注明具體時間,高術印可以以借據上的時間為由,名正言順地不還款。如果你沒有注明時間,到時候需要錢高術印不給,你可以通過法律渠道去討款。那時你人還沒去法院,高術印就把你攔住了,他丟不起這個人。
    左右權衡,最后借據上還是沒有寫歸還日期。高術印對此也是一點不在意。
    高術印這人還是不錯的,幾次車小軒遇到資金困難,一找他,他馬上湊出錢還給她。不久前還聽說熱力電器正在籌劃上市的消息,所以車小軒對他還是很放心的。這000多萬放在高術印那里,已經將近一年時間沒動了。
    現在遇到了資金困難,車小軒打電話給高術印。第一個電話,沒有接;第二個電話,還是沒有接;第三個電話,忙音;第四個電話時,對方接通了,不過聲音很嘈雜。
    車小軒說明自己的意思,希望他救急個1000萬,高術印匆匆說了聲“我現在有急事,待會兒再聯系”,就掛了電話。
    車小軒等了一個多小時,再撥過去時,對方已經關機。
    又過了三四個小時,對方還是關機。
    車小軒有些急了,聯系上她認識的樂清那邊的一個老板。那個老板說沒有聽到高術印的有關傳言,前兩天還在市政府舉辦的一個工業經濟形勢分析會上看到他,他還在會上對著樂清市長的面,作了信心十足的表態發言。
    車小軒懸了一個下午的心總算放下了,吁出了一口氣。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賀川,問他有沒有空,能不能一起出來吃個晚飯。
    賀川說有事情,不能出去。
    車小軒很失望,她沒話找話地問有沒有聽到高術印的有關傳言。
    賀川被車小軒這句突然蹦出來的話嚇了一跳,急切地問:“你有聽到他什么話嗎?”
    車小軒聽出了他的著急,忙說沒有沒有,我只是隨便問一下。她沒想到他這么關心自己的這筆錢。
    車小軒還沒有想到的是,賀川的急,并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原因。
    放下車小軒的電話,賀川從會議室里走出來,撥打了高術印的電話,高術印關機。他皺了皺眉,搜出了一個號碼,想打電話給樂清那邊的官員,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撥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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