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的大門悄然無聲地打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澤宣哥!”
“衛(wèi)師爺!”誠惶誠恐的呼聲此起彼伏,一群古惑仔立刻尊敬地望著面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很明顯,這個男人的地位不低。
衛(wèi)澤宣冷漠地掃了包房內(nèi)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秦真身上,“阿真,在我面前也耍刀子嗎?”
“那就得看黑仔哥的了。”秦真毫不退縮地望著衛(wèi)澤宣。
“衛(wèi)師爺,他是臥底!是他攪黃了我們的交易!”黑仔大聲嚷嚷。
“不是他。”衛(wèi)澤宣平靜地說。
“師爺……”黑仔一臉茫然,“您說什么啊?明明就是他,不可能是別人的……”
“我說了,不是他。走漏風聲的是‘金毛豹’。”
“可是阿豹也被jǐng察抓了呀……”有人插嘴。
“那不過是障眼法而已。”衛(wèi)澤宣托了托鼻梁上的無框眼鏡。
“衛(wèi)師爺……”眾人鼓噪。“金毛豹”人緣極佳,是老江湖了;相反,秦真才出來混不夠一年,怎么可能……
“jǐng察可以有臥底,我們就不能有嗎?”衛(wèi)澤宣云淡風輕地說著,漆黑的眼眸正對著秦真,也不知是不是眼鏡鏡片的緣故,此刻的他平添了幾許神秘莫測的氣質(zhì)。
鼓噪聲停了下來。秦真眨眨眼睛,不亢不卑地迎著衛(wèi)澤宣的目光,沒有吭聲。
“阿真,現(xiàn)在還你清白了,把黑仔放開。”衛(wèi)澤宣命令道。
“不。”秦真倔強地回答。
衛(wèi)澤宣不經(jīng)意地皺了皺眉,“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
“很清楚,可我跟他有筆賬要算。”秦真緩緩說道。
一抹詫異的神情在衛(wèi)澤宣額上掃過,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秦真。
黑仔惱火地撇了撇嘴,“姓秦的,別給臉不要臉……”
出人意料地,秦真居然甜甜地笑了,他樂呵呵地說:“我姓秦的從來就不怎么講究臉面,不過嘛……”
忽然,秦真用力把黑仔推倒在茶幾上,就在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那一瞬間,秦真狠狠地揮動著手里的匕首——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房里回蕩著黑仔的嚎叫聲。那把匕首現(xiàn)在正不偏不倚地插在黑仔的手背上!
秦真臉上的笑意不減,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我姓秦的從來就沒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涵養(yǎng)……”
黑仔的手下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紛紛向前邁了一步,緊逼著秦真。
殺氣在蔓延,秦真張狂地昂起頭,用血淋淋的右手撥了撥額前散亂的劉海。血跡印在了他的額頭上,他咧開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的微笑。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衛(wèi)澤宣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雖然很低很低,卻恰到好處地擊中了包房里緊繃的那一根弦,雖然沒人肯承認,但事實上,人人都暗地里松了口氣。包括囂張的秦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