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輩子, 你最后還是屬于我的?!?br/>
韓云蘇面露凄愴,她現在已經弄不明白老天爺讓她重生的意義, 早知道她和盛程林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寧可活在上一世, 即便盛程林的心里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可那也只是個死人了。
韓云蘇的這句話證實了盛程林的猜測, 可他依舊覺得荒謬,懷疑這一切是否是韓云蘇的癔癥。
“你這樣針對向蕪, 是不是因為在你所謂的上一世的記憶里, 我喜歡她?”
盛程林沉聲問到,這樣一來,韓云蘇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事的原因也找到了。
“不,你一點都不喜歡她, 你喜歡的人只有我一個, 我們快要結婚了, 你是愛我的。”
韓云蘇慌亂的否認, 她怎么會告訴盛程林, 上輩子他有多愛向蕪,向蕪還是為了救他而死的。
可殊不知, 韓云蘇的慌亂反而證明了盛程林的猜測, 對方對向蕪的忌憚有多深, 就意味著他有多愛那個女孩,可既然他那么深愛著一個人,為什么最后會選擇和韓云蘇在一起呢?
看對方癲狂的表現, 這句話又不像是在騙人。
“我不知道在你的記憶里,我為什么會答應和你結婚,可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你,現在的你讓人無比惡心,我絕對,絕對不會喜歡你?!?br/>
盛程林深深地看了韓云蘇一眼,“我姑且相信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可你既然得到了一次重來的機會,為什么就不能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呢,難道在你的人生里,只有愛情一種東西嗎,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的行為曝光,你的父母親人怎么辦,被你傷害的人怎么辦,你這個人太自私,太自我了?!?br/>
“我沒錯,我說的那些話哪句有錯了?!?br/>
聽著盛程林的指控,韓云蘇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她深愛著的男人居然說她惡心,為了另一個女人,說她自私任性。
這個時候,韓云蘇哪有什么理智可言,如果向蕪出現在她面前,恐怕她還會恨不得給對方來上一巴掌。
“你沒救了,重生沒有讓你變得更好,反而讓你陷入了魔障。”
盛程林搖了搖頭,今天這番對話對他的世界觀同樣是一場沖刷,他不想為了糾纏不清的問題和已經失去理智的韓云蘇理論了。
“你又喜歡上她了是不是,盛程林,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br/>
韓云蘇歇斯底里地吼叫道,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蹲下身,哭的不能自抑。
她又做錯了什么呢,明明她描述的向蕪就是她從別人口人聽到的向蕪,而且她的本意并不想將事情鬧的那么大,她只是想要將向蕪逼出國,遠離她深愛的男人而已,為什么大家都覺得她做錯了。
她為盛程林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她的愛對盛程林來說又意味著什么呢。
韓云蘇不甘極了,可她忘了,一切都已經重來了,對于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盛程林來說,她只是稍微熟悉一點的陌生人罷了。
盛程林的腳步沒有停頓,依舊頭也不回的離開。
“呵,你以為得到重生機緣的人只有我嗎,盛程林,難道你沒有懷疑過為什么向蕪會有這么大的改變嗎?她很有可能也像我一樣重生了,那個上輩子為了救你死掉的女人,這輩子喜歡上了別的男人,你和我一樣,都只是一個求而不得的可憐蟲罷了?!?br/>
韓云蘇知道,向家不會放過她的,剛剛她在辦公室的那些狡辯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雖然她未成年的身份是個掩護,可韓云蘇知道,那個階級,有的是辦法在法律的邊緣讓她生不如死,不出意外,以后她也沒辦法在國內好好待著了。
可韓云蘇不甘心,或許是破罐子破摔,她也不打算隱瞞上一世盛程林和向蕪之間的關系,她想讓這個傷透了她的心的男人同她一樣,感受到這種被心愛的人拋棄的痛苦。
韓云蘇冷冷地看著盛程林的背影,她的眼底還有一絲希冀,她希望盛程林能夠回過身質問她一句,可惜盛程林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腳步,然后依舊頭也不回的離開,剛剛她所說的那番話,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記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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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次你可真是栽了?!?br/>
樊仲遞給宿淮白一杯奶茶,然后陪著他蹲在校門口,他沒想到,自己這哥們兒居然真的喜歡上了向蕪,今天特地曠課,還為對方做了那么多事,以往樊仲只見宿淮白對他外公那么上心過。
“滾,你那是不知道那丫頭有多喜歡我,私底下粘人的緊。”
宿淮白不樂意了,他倆之間明眼人都該看的出來,是向蕪喜歡他多過于他喜歡向蕪,要不是看那丫頭可憐兮兮的,過生日都沒個家人陪伴,他才不會一時心軟就答應做她男朋友呢。
那天在迪士尼城堡前,他就是出于同桌的情誼禮貌地輕吻了她的額頭,結果那丫頭頓時就按耐不住了,揪著他的嘴唇狂親,初吻都被人搶走了,他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也只能勉強接受這個現實了。
宿淮白瞪了眼一旁的樊仲,這居然還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行行行,您是我哥,您說的都對。”
樊仲對著那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拱了拱手,然后聚精會神看著校門外,等著過一會兒就會發生的某場好戲。
今天是禮拜一開學,這兩天被攔在向家別墅外,遲遲采訪不到新聞當事人的記者們聽到向蕪來學校上課的風聲,早早就在學校外守著了,只等向蕪出來,將人攔下進行采訪。
此時校門外一堆長/槍/短/炮,還有一些路過的人因為好奇停下了腳步。
“別擠了,沒辦法往前了?!?br/>
“后面的能不能別在往前擠了,擠傷了人誰負責啊?!?br/>
那些記者都想要搶占第一手資料,自然一個個扛著攝像頭想要沖到最前面,因此人群中騷動不斷,時常傳來呵斥聲和埋怨聲。
“誒呦喂,我的腳哦,是你把我推到的,誒呦誒呦,我的腳一定摔斷了,你得賠啊?!?br/>
不知道什么時候,人群里忽然多出了七八個老頭老太太,推搡間,幾個老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有抱著腳的,有捂著頭的,似乎都摔的不輕。
“老人家,你們這是碰瓷呢,我根本就沒有碰到你?!?br/>
其中一個酒糟鼻的記者看著倒在他身旁,一手揪著他的褲管,一手抱著自己小腿的老頭恨恨地說道。
類似的新聞他采訪多了,眼前這些個老人,一看就是專業多碰瓷高手,演技浮夸,偏偏足夠不要臉,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那么多人都瞧見了,你們一個個往小門口擠,老頭子我還等著接孫子呢,就是你們把我擠摔倒的,誒呦喂,你們這些當記者的怎么一個個都那么不要臉呢,敢做還不敢當了?!?br/>
“就是,我的腰都快斷了,你們得賠,沒個萬八千的,這事沒完。“
一個顴骨高凸,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老太太直接伸手搶奪記者手里的攝像機,蠻橫的樣子好似記者如果不肯賠償,就要砸爛他們的拍攝設備似的。
此時周圍聚集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圍觀群眾,賴于直播和小視頻的興起,幾乎所有人人手一臺手機拍攝著現場畫面,有些機靈點的聯想到了最近網絡上最火的向蕪事件,干脆以此為標題開了直播,在一旁一邊拍攝記者和老人們的爭執,一邊還沖著手機攝像頭擠眉弄眼,高呼老鐵六六六,送禮物,求關注。
賴于向蕪這個名字最近的影響力,這些直播居然還吸引了不少網友觀看,并且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涌入了直播間。
“宿哥,這些人你是從哪里找來的啊?”
樊仲驚的嘴巴里的奶茶都快吐出來了,這些個蠻橫的老人,不像是演的,更像是本色出演啊,也不知道宿淮白從哪里找齊了這些人。
“張滿妹,劉全兒,豐三能……怎么又是你們,這趟又出來碰瓷了?”
事情發生在江城最好的中學外,牽涉這件事的還是往日最難纏的記者,因此剛有熱心人報警不到十分鐘,警察就趕到了現場,看著那些倒在地上誒呦誒呦直叫喚的老人們,一下子點破了他們的身份。
“行啊哥,我佩服你?!?br/>
樊仲意識過來了,原來這些人真的是職業碰瓷高手呢,恐怕宿淮白也是找關系調查了不少警方內部的資料,才將這群職業老賴湊到一塊。
“可惜了,警察來的太早了?!?br/>
樊仲頭一次惱怒與警察出警的高效率,本來他哥們兒準備的計劃多好啊,這群碰瓷的老人多數都是七十歲以上的,年紀大了,禁不起推搡,這群記者想要擺脫他們也得悠著點,二來這群人都是專業的碰瓷老手,臉皮夠厚夠橫,用這樣的惡人磨那些為了點擊曝光不顧事實真相的惡記者們,簡直再好不過了。
只可惜,警察來的太快,還點名了那些老賴的身份,這下子沒戲可唱了。
雖淮白的表情卻依舊淡定,默默看著校門外的鬧劇,顯得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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