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嚴格不嚴格的問題，拿明擺著做不到的事情去逼人做，這不是故意折騰人是什么？”金玉娘原本也不覺得古先生會有金梨說的那么惡劣，但是從古先生在外宣傳金梨謠言之后，她就覺得古先生也未必就做不出金梨說的那些事。
    “你怎么知道就做不到？做不做的達到，也需要去試試，不試就退縮怎么行？”金媚娘說道。
    “她原本家里情況不好，識字晚，也不會寫字，古先生上來就讓她去抄女訓，還要一晚上抄寫兩遍？金媚娘，你自己能做得到嗎？”金玉娘質問道。
    “出生低，已經比別人晚了很多步，那不是更應該努力嗎？
    古先生對她也是恨鐵不成鋼，所以才疾言厲色了一點。
    但她作為學生卻頂撞先生的態度，實在是讓人不能認同。”金媚娘批評的說道。
    金玉娘看出來了，她是不會幫她出氣了。
    “我回去了！”金玉娘丟下話就走了。
    白淑敏來找她娘，看到了金玉娘。
    白淑敏先行了禮，“小姨！”
    白淑敏有些天沒有看到她，此時發現她紅光滿面，不管是精神狀態還是皮膚狀態，都非常好。
    這是因為那個過繼的女兒？
    “淑敏，你來找你娘？”金玉娘看到她，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嗯，我聽說小姨過繼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兒，母親和外祖母都見過了，我還沒有見過。”白淑敏說道。
    “認親宴的時候，你會看到的。”金玉娘說道。
    “小姨很喜歡她？”白淑敏問道。
    “嗯，不然我也不會收她做女兒。”金玉娘直接道。
    “可是她只是一個鄉下人，粗鄙無禮，也不尊師重道，您挑女兒應該再仔細一點。”白淑敏忍不住說道。
    “你沒有見過她，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金玉娘蹙眉，面上有幾分不悅的說道。
    “古先生親口跟我說的。”白淑敏見她維護對方，抿唇說道。
    “她是個小人，所言所為卑鄙無恥。”金玉娘真有些火了。
    古先生作為一個女先生，平時接觸到后宅的機會多，知道的事情肯定也不少。
    像她這樣和雇主不合，轉頭就把雇主家小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宣傳出去……
    這以后誰還敢請她上門？
    “她是我的先生，她教了我七年，我理解她的為人。”白淑敏有理有據的說道。
    金玉娘也不想跟她吵，“你進去找你娘吧！我有事先回去了。”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白淑敏臉色沉了下來。
    “這事情跟你無關。”金玉娘說完就離開了。
    白淑敏臉色陰沉的看著金玉娘的背影。
    “小姐，夫人讓您進去……”正房里金媚娘身邊的丫鬟出來請人了。
    白淑敏這才收拾好情緒，嘴邊帶著三分笑意進了房。
    “碰到你小姨了？”金媚娘問道。
    “嗯。”白淑敏點頭。
    “你小姨剛剛來找我，為的就是古先生的事。”金媚娘嘆氣說道。
    “你小姨很喜歡你表妹，她覺得你表妹哪哪都好，古先生又說了那些話，可不是把她惹著了嗎？”金媚娘讓人給她上點心，臉上也有些為難。
    “表妹？”白淑敏不喜歡這個稱呼。
    “是啊，巧的是你表妹本來也是姓金，我看她們之間有母女緣分。”金媚娘笑道。
    “你有空也可以去你小姨家里見見，你那表妹長得很俊。”金媚娘囑咐她，說道。
    “剛剛你小姨可能有些怪我沒幫她出氣。”金媚娘嘆氣道。
    “古先生是你的先生，她要是名聲壞了，對你的名聲可不好。”金媚娘因為這個，才沒有答應金玉娘給她出氣。
    金有根在金梨過繼之后，就一直關注著十香樓的事。
    這個古先生的傳出來的話，金有根也知道，說她妹妹粗鄙跋扈，不敬師長？
    金有根在梅隴城的賭坊里面混的時間不短，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以前金有根沒銀子使喚不動他們，但現在金有根手里有了銀子跟他們一塊吃吃喝喝，自然就有了一群稱兄道弟的朋友。
    很快，酒樓茶坊里面就流傳著古先生的風流韻事。
    事情不是真的，只是人云亦云，但是對于古先生這樣的人來說，名聲就是吃飯的家伙。
    誰家會請一個名聲不好的先生去教自己的女兒。
    古先生氣的臥病在床，一直在吃藥。
    白淑敏看過她之后，留下了五十兩銀子，讓她好好休養身體。
    金媚娘聽到古先生這事時，就把金玉娘找去了。
    金玉娘自然也知道古先生的事，但是這事真的跟她沒有關系。
    “真的跟我沒關系。”金玉娘重申了幾遍。
    “玉娘，你不能因為要給你女兒出氣，就把我女兒扯進這事里面。”金媚娘不滿的說道。
    “她教了我女兒七八年，她的名聲要是壞了，我女兒的名聲能好嗎？”金媚娘生氣的說道。
    “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金玉娘不管說多少吃，金媚娘還是不相信。
    白淑敏從古先生家里回來，迎面碰到金玉娘。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白淑敏見到她就像沒看見一樣，擦身而過。
    金玉娘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白淑敏進了正房。
    金玉娘明白，白淑敏也認為這事是她做的，認為是她為了新過繼的女兒，放棄了她這個外甥女的名聲。
    金玉娘回了家，去了金梨的院子。
    金梨在練字，金玉娘等她寫完了，才說話。
    “古先生的謠言是你傳的嗎？”金玉娘比其他人了解金梨，金媚娘她們認為金梨一個鄉下姑娘沒那么大本事去把古先生的名聲搞這么臭。
    但是金玉娘覺得只要金梨想，金梨可能就能做到。
    “不是。”古先生的名聲壞了，她說金梨的那些壞話就都不算了，外人看來金梨在這件事里好處最大。
    所以金玉娘說什么，金媚娘她們才不信。
    “但我知道是誰做的。”金梨補充道。
    “不管是誰做的，尾巴收拾好，不然白府的人不會善罷甘休。”金玉娘沉默良久后，才說道。
    “古先生教了白府的小姐七年。”金玉娘提醒道。
    金梨眨了眨眼睛，明白她提醒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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