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清揮了揮手,立馬有兩個人朝安明夫婦走去,打算直接殺死他們。</br> 見狀,我急忙喊道:“安文清,安雅已經(jīng)跑了,你殺了她父母,這輩子也別想正統(tǒng)順位!”</br> “而且你敢殺我嗎?”</br> 聽到這話,安文清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目光冰冷。</br> 而老頭也在看我,似乎打算直接殺人滅口。</br> 我承認(rèn)剛才說的話很愚蠢,但現(xiàn)在為了救安雅父母,值得嘗試。</br> “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不敢殺你,等你說完,我再殺你。”</br> 安文清戲謔道。</br> 隨后他坐在沙發(fā)上,平靜的看著我。</br> 老頭也坐在那,一直在打量我。</br> “太極宗師陳天龍認(rèn)識吧?那是我?guī)煾担√禺惤M總部的林老認(rèn)識吧?他說過我有事可以隨便找他。云城葉家老爺子認(rèn)識吧?傳授過我他畢生武學(xué)!”</br> 我神情嚴(yán)肅的將這一樁樁事說出來。</br> 等說完之后,看到安文清和老頭臉上的表情,我才慶幸自己認(rèn)識江湖大佬是多么正確的一件事。</br> 不論是我?guī)煾颠€是葉老或者林老,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br> 安文清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轉(zhuǎn)過頭看向老頭,“二爺,你看這該怎么辦?那三位倘若真的跟這家伙有關(guān)系,殺了他豈不是會…”</br> 老頭臉色也很難看,他死死地盯著我,冷聲道:“陳天龍和葉家那位聽說已經(jīng)身不在江湖,至于特異組林老,他遠(yuǎn)在帝都,這邊的事就算傳過去也不知道要多久了。”</br> “而且只要封住在場所有人的口,那就誰也不知道我們殺了他,而且要是不殺他,安家再無你我立身之地!”</br> 老頭行走江湖多年,當(dāng)然不會被我三言兩語騙了去,就在他準(zhǔn)備動手時。</br> 我連聲道:“我還有同伙,我要是一直不下山,他肯定會跟林老說這件事。”</br> “到那時,不僅安家沒容身之地,就連華夏你們都別想逃出去!”</br> “而且我還是特異組特別小組組長,地位不屬于分區(qū)負(fù)責(zé)人,殺害特異組成員是什么罪你們應(yīng)該比我清楚。”</br> 當(dāng)我將一樁樁身份和底氣全部說出去后,安文清兩人的臉色比吃了屎還要難看。</br> 這種事容不得他們信不信,一旦是真的,就算是錯殺,特異組一旦查到,他們必死無疑。</br> 至于逃出華夏,那就得看他們速度快還是特異組那邊更快了。</br> 而且他們要的就是安家家主位置,犯不著為了這位置去殺我。</br> 思忖片刻,老頭率先開口,“你想怎么樣?這是安家家事,就算你是特異組的人也不該摻和。”</br> “放了安明和柳煙,我可以跟安云山說,讓你當(dāng)安家家主。”</br> 我認(rèn)真道。</br> 如今權(quán)宜之計就是穩(wěn)住安文清,他想要家主位置,就用這個去穩(wěn)住他。</br> “你有這個本事?”安文清目光微凝。</br> “安云山現(xiàn)在昏迷不醒,整個安家就屬你最有權(quán)力,我答應(yīng)你扶持你為家主,以我的背景,還不簡簡單單嗎?”</br> “再說安明夫婦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你為你的家主位置,我為救人,你我合作,兩全其美。”</br> 安文清果然深思了起來,似乎在想這個方法的可行性。</br> 見狀,老頭擺了擺手,“安文清,別管這家伙說的話,先將他和安明夫婦關(guān)起來,等你當(dāng)上家主再把那小子放了。”</br> 事到如今,他也明白這件事麻煩了起來,放我不可能放,索性先關(guān)起來。</br> “明白。”</br> 就在安文清準(zhǔn)備讓人將我捆起來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道聲音。</br> “安文清,事情做到這份上就有點(diǎn)絕了,家主的位置可以給你,但我大哥大嫂,你還是放了吧。”</br> 安雅的二叔走了進(jìn)來,背著雙手看著安文清。</br> “你怎么來了?”</br> 安文清表情驚訝。</br> 他所做的事瞞著安家所有主權(quán)的人,就連安雅二叔安德也是如此。</br> 而且這家伙平日里一直照顧安老爺子,今天居然跑到這里來了。</br> “我看那小子過來就跟著來了,一直在外面蹲著。”</br> 安徳指著我。</br> 隨后他看向老頭,淡道:“二爺,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幫安文清,但你身為安家人,這么幫一個外人不太好吧?”</br> “我?guī)驼l是我的自由,安徳,如果你識趣點(diǎn)的話,忘記這里的事,離開這里!”</br> 老頭冷聲道。</br> 而安文清則因?yàn)橐痪渫馊耍瑲獾哪樁寂で恕?lt;/br> 幾乎所有安家人都知道,安文清是安云山抱養(yǎng)回來的,年齡最小,同時也沒有繼承權(quán)。</br> 安家歷代家主是給第一個生出來的子嗣的,但安明沒有修煉古武天賦,原本這應(yīng)該傳到安徳身上。</br> 但安徳卻無心管理安家,原本安文清以為能輪到自己,結(jié)果安云山宣布將家主之位留給孫女安雅。</br> 這也導(dǎo)致安文清嫉妒成恨,開始對安云山以及安明一家子展開報復(fù)。</br> “安文清,你一個地階有膽子翻天,怕是二爺在背后推波助瀾吧?不過你難道不知道,二爺?shù)哪康模撬约合氘?dāng)家主而已。”</br> 安徳慢悠悠的說道。</br> 此話一出,破風(fēng)聲響起。</br> 二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安徳殺去,神色陰沉。</br> 很明顯,安徳剛才的話應(yīng)該是戳中了他的軟肋,這才出手想讓他閉嘴。</br> 面對天階中期突然打出的一掌,安徳雖然退了幾步,卻穩(wěn)穩(wěn)接住,隨后轉(zhuǎn)頭看向我。</br> “你帶著大哥大嫂先離開這里,二爺我攔著就行。”</br> “癡心妄想!安文清,攔住他們!”二爺喊道。</br> 聞言,安文清立刻攔在我面前,“你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束手就擒吧!”</br> 他迅速朝我沖來,真氣外放將我震退,剛緩了口氣他就已經(jīng)沖到我面前來了。</br> “玄冥掌!”</br> 我一掌拍出,和安文清的手掌碰撞在一起,緊接著又被震飛。</br> 安文清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剛準(zhǔn)備繼續(xù),忽然身體一軟,瞳孔猛地一縮。</br> 他癱倒在地,詫異的盯著我,“你這是什么功法?為什么能吸我真氣?而且…”</br> 安文清感覺渾身冰涼,有種要被凍死的感覺。</br> 見狀,我抓住安文清,然后帶著安明夫婦立刻往外頭跑去,路上其他人想攔我,都被我用安文清擋了回去。</br> “怎么可能把你們放跑!”</br> 二爺猛地掙脫安徳,然后迅速朝安明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