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之好孕人生[反重生] !
徐新年推開房門的時候,屋里一片漆黑,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一絲煙火氣息。
原來阿四還沒有回來……
特意去超市買的食物和紅酒突然感覺有些沉重,隨著他的胳膊垂了下來。
本想回來給阿四一個驚喜,甚至還特意買了他喜歡吃的香酥雞排和醬牛肉,可惜阿四連招呼都沒有給他打一聲,就平白無故的夜不歸宿了。
也罷,他是一個成年男人,跟你屁關系也沒有,憑什么事事都要向你匯報,
徐新年心里苦笑一聲,拎著沉重的東西走進屋里,玄關大門剛合上,他伸手去開燈,突然聽到有人開口。
“你今天去哪兒了?”
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隱而不發的怒意,徐新年嚇了一跳,手里的東西都掉出來好幾件。
盯著客廳黑暗處,有一個點橘色的煙頭在搖動,徐新年認出了這人熟悉的輪廓,“阿……阿四?你怎么在這里?”
阿四嗤笑一聲,站起來,“這是我家,我不在這里還能去哪兒?是不是以為這個時間碰不上我,所以才故意這么晚回來?”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新年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陡然被阿四打斷,“李平實,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徐新年愣了一下,趕忙掏手機看時間,可還沒等掏出來就被阿四猛地拽住,一下子按在旁邊的墻上。
他陰沉的臉近在咫尺,呼吸間帶著濃郁的酒氣,房間里太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他的手卻死死地按在徐新年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說,“晚上十一點零三分,我已經找了你十五個小時。”
徐新年從沒見過這么可怕的阿四,嘴角緊緊地抿著,“抱……抱歉,你沒給我打電話,所以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
“沒給你打電話?”阿四嗤笑一聲,大手拍了拍他的臉,“李平實,我今天給你打了不下上百個電話,你竟然跟我裝糊涂?我以為你走了,為了找你,幾乎把整個S市都翻遍了!”
徐新年愣住了,掙扎著拿出自己的手機,卻發現早就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心中有愧,但是嘴巴太笨,不善言辭,只能垂下頭低聲說,“對不起……我今天有點事情,所以沒顧上看手機,抱……抱歉……”
他這種無波無瀾的口氣激怒了阿四,他帶著濃重酒氣的嘴唇近在咫尺,帶著灼熱噴在徐新年臉上,嗤嗤的笑,“有事?好,那你給我一個理由,今天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不辭而別,只要你說我就相信。”
“我……”
徐新年張開嘴,所有話都堵在喉嚨里。他根本不敢告訴阿四自己瞞著他離開是為了去看哥哥。
聽說徐辭年為了救情敵,負傷入院,他幾乎帶著跟瞿城拼個你死的念頭去了醫院,心里想著,若是看到瞿城對大哥有一絲不好,他就算是拼上這一條命也要狠狠教訓瞿城一頓,這樣的話讓他怎么跟阿四說得出口?
“你什么?李平實,你連去哪里都要瞞著我,還讓我怎么相信你不是想逃走?”阿四一把攫住徐新年的下巴,目光鋒利。
徐新年討厭他逼迫的口氣,沒來由一陣暴躁,猛地推開他的手,“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跟別人交代。”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看著灑落滿地的食物和紅酒,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精心籌備一切,不過是想跟阿四說明自己的心意,可是驚喜還沒有開始準備,就已經變成現在這場鬧劇,剩下的話還有什么說下去的必要?
他推開阿四就走,卻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拖了回來,后被撞在墻上,讓他痛的悶哼一聲。
“別人,我在你眼里只是個‘別人’?我今天非要問問你,我到底是你的誰!” 阿四的眸子里刮起來滔天的颶風,濃重的酒氣讓他再也沒法冷靜,猛地箍住徐新年,力氣大的幾乎想把他活活掐死。
“放……放手!阿四你他媽瘋了!放我走! ”徐新年不停地咳嗽,奮力掙扎。
阿四死死地按住他,完全不把他的反抗看在眼里,攫住他的下巴,雙目赤紅低吼道,“為什么你非要走!你就這么討厭我,寧愿回去當乞丐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徐新年在心里吼,可是聲音被卡在喉嚨里,阿四的手越手越緊,讓他快要沒法呼吸了,“你……咳……咳咳喝醉了!放……放開!”
“我說了你要是敢走,我鎖也要把你鎖起來!你他媽休想再往外跑一步!”
阿四怒火中燒,扛起徐新年走進臥室,拿出一根繩子就要往他身上捆,徐新年嚇到了,眼眶通紅的沖他吼,“你他媽是我的誰啊,既然你有喜歡的人,憑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阿四把他狠狠地按在床上,猛地就湊上來咬住他的嘴唇。
“!”徐新年瞬間懵了,腦袋當場空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四撬開他的嘴唇,把粗糙的舌頭探進來,狠狠地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嘴上嘶啞的喃喃道,“小叫花子……你就這么討厭我嗎?寧愿逃回去當乞丐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不能走……你走了我真的受不了……”
醉酒的阿四嘴里渾渾噩噩,顛三倒四一直重復著這一句話,一滴眼淚沒有任何征兆的砸在徐新年臉上,帶著灼熱滾燙的溫度。
徐新年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心口不受控制的瘋狂的跳起來。
他剛才說了什么……他、他也喜歡我?!
阿四炙熱的狂==吻落下來,粗糙的大手胡亂的扯開他的衣服,在徐新年身上摸索,嘴里一直不停的念著,“我喜歡你,別走”。
徐新年全身戰栗,心里涌出狂喜和震驚,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告知患了絕癥,突然有一天卻告訴你搞錯了,你不僅沒有病甚至會長命百歲一樣,讓他的激動地手指尖都在顫抖。
當阿四的手探到他的褲子里的時候,徐新年下意識的推開他,但是對上阿四炙熱癡情的目光,他又妥協了,手指顫顫巍巍的解開腰帶,任憑阿四握住了自己前端的硬器……
他想,自己總要為幸福努力一次,雖然這件事情太過荒唐,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也同樣深深的愛著眼前的男人。
被刺入的時候,他控制不住發出了悶哼,真的太疼了,身體像是被劈成了兩半,被火熱堅==硬的楔子狠狠貫==穿,很痛苦但是很滿足。
他終于第一次抓住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被別人搶走,真好。
巨大的浪潮把他一次次拋棄再扔下,疼痛過后就是讓人羞恥的爽快,攀上巔峰的時候阿四狠狠地吻住了他,眼前白光劃過,徐新年全身是汗的迅速墜入夢鄉。
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聽到電話不停地在想,阿四一次次的掛斷,可鈴聲仍然持續不斷,像是罪名一樣,帶著并不吉利的兆頭。
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人已經不在了,徐新年的兩腿有些發軟,循著聲音找到了躲在陽臺接電話的阿四。
“不管徐新年逃到哪里去,都要追回來!城哥和徐大哥那邊我自會去謝罪。”
他焦躁的握著電話在陽臺上走來走去,“我他媽說了多少遍了,人不是我放走的,我也沒有給阿偉打過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太大,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為刺耳。
那人嗤笑道,“你說不是你放的我就相信了?誰不知道徐新年身子*著呢,沒準你上了他幾次,上出了感情,被他吹吹耳邊風就放他走了呢,跟兄弟說實話又能怎么樣,色令智昏罷了,我又不會告訴城哥。”
“放你娘的屁!”阿四罵了一句,臉上帶著譏諷和不屑,“我看上誰也不會看上徐新年那種貨色,他媽就是個小三兒,生下他這個私生子還能有個好?更何況,徐大哥跟徐家是宿仇了,我是腦袋被門擠了才會饑不擇食的找上徐家人。”
“喲,聽你這意思是嫌棄徐新年臟了?”
阿四眉目冷硬,“對,臟的東西我連碰都不會碰一下,因為看到就已經覺得很惡心了。”
后面的話徐新年再也聽不到了,他渾渾噩噩的走進臥室,入墜冰窟,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他媽就是個小三,私生子能有個好,再饑不擇食也不會找上徐家人,臟東西我看到就覺得惡心了……
一句又一句話在耳邊回響,像刀子一樣刺的徐新年耳膜生疼,他掀開被子把自己埋進去,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若是告訴阿四,自己就是他嘴里那個不堪入目的私生子,他的母親就是被人詬病嘲笑的小三兒,自己更是徐辭年憎恨的徐家人之一,這個男人會露出怎樣譏諷不屑的目光。
沒一會兒阿四回來了,他沒有發現徐新年在裝睡,悄無聲息的躺下,伸手緊緊地把他摟在了懷里。
半響,身旁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徐新年睜開了眼睛,四周茫茫一片漆黑,這一晚,他想自己嘗到了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北風夾雜著冰粒在狹窄的胡同里呼嘯,天色暗了下來,像巨大的陰影將巷子口僵持的兩個人籠罩。
聽完冗長的故事,阿四收回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蹌起一層厚厚的雪,“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徐新年,死了的那個……才叫李平實?”
徐新年從厚厚的雪地上爬起來,右腿不自然的往后縮了縮,閉上眼睛自暴自棄一般點了點頭。
一切都像是天方夜譚,讓阿四久久回不過神來,他沒法想象自己等了一整年的愛人,竟然是他這輩子最厭惡的人,想到過往種種,他大徹大悟。
如果小叫花子才是真正的徐新年,那么他這一年來默默地窺視徐辭年,見到自己就來回的躲藏的行為也終于有了解釋。
“當年你是覺得我會看不起你,甚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之后會毫不猶豫的跟你分手,所以第二天才瞞著我偷偷逃走是嗎?”
他的目光銳利又執著的黏在徐新年身上,讓他啞口無言,梗著脖子不說話也不回答。
阿四太熟悉他的神情,心里咬牙切齒,恨不得撬開這小叫花子的腦袋看個清楚,“你知道我會滿世界找你,所以把我給你的所有東西都留下,既沒有回乞丐幫也沒有去找工作,就是怕我會找到你,把你鎖起來是嗎?”
“你不敢告訴徐大哥你的真正身份,是因為害怕嚇到他,又擔心他不會接納你,所以寧愿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他,也不愿意告訴他實話對嗎?”
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拋過來,每一個字都切中要害,穩準狠的戳到了徐新年最在乎的問題上。
他頂著凍的通紅的鼻尖,睜大雙眼看著阿四,一張嘴聲音有些嘶啞,“你……不覺得很恐怖嗎?我、我已經不是徐新年了,說不定只是一個孤魂野鬼,暫時寄居在這具身體里,你為什么一點也不懷疑我的話,難道你不害怕嗎?”
阿四恨得牙根癢癢,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倔強的小叫花子,心里百轉千回,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抬手使勁捏他的臉,“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傻的人。”
他恨恨的罵了一聲,扯著徐新年的胳膊就往巷子口外走。
“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是徐新年了,還抓著我干什么?你不嫌臟嗎?”徐新年使勁往后退,一把抓住旁邊的電線桿,看到阿四咬牙切齒的表情,心里已經涼了半截。
阿四嗤笑一聲,盯著小叫花子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猛地把他按在墻上,絲毫沒有心軟的抬手就揍了他屁股好幾下,“你騙了我這么多年,我當然要抓你!徐新年,這是你欠我的,我必須要報復回來!”
阿四第一次說“徐新年”這三個字帶上了不一樣的感情,徐新年聽到他叫自己真正名字,臉色更加灰白,“你……就這么恨我?”
“對,恨得我恨不得把你拆了大卸八塊,我告訴你小叫花子,現在我不管你是誰,當年是我救你一命,供你吃供你喝,你欠我的一輩子也還不完,現在既然被我抓到就等著死吧!”
說著他脫下西裝把徐新年包住,蓋住他的腦袋,連一絲光也不透出來,完全不顧他的掙扎,像抗麻袋一樣把人扛在肩膀上。
徐新年聽到他親口承認恨自己,心里糾痛的厲害,很想就這么逃走算了,可是他一動,阿四就狠狠地抽他屁股,“你他媽別亂動,你也知道我最討厭臟兮兮的東西,你這衣服一動就蹭到了我,別逼我把你在大街上就扒光了。”
徐新年猛然一僵,接著再也沒有動彈,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他頹然的垂下腦袋。
債都是他一個人欠下的,不管阿四有多恨他,他也得承受著,因為他欠阿四的情分,一輩子也還不清。
阿四感覺到他絕望的情緒,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種惡劣扭曲的得意。
他必須讓這個擅自逃走的小叫花子吃點苦頭,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跑。不過這家伙怎么還是跟一年前一樣好騙,說什么都相信,也不想想自己要真是嫌他臟,當年又怎么會跟他表白,甚至像現在這樣,心疼他的腿把人扛在了肩膀上?
*****
夜幕降臨,又飄起了鵝毛大雪。
其樂融融的徐家老宅里,窩窩正趴在純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打滾,順便教育雞腿兒如何站著走路,可惜效果甚微。
一旁燒得暖烘烘的壁爐邊上,瞿城正躺在沙發上,用手指戳著小兒子白嫩的小肚皮,跟他玩著“豆丁”“唔?”“豆丁”“啊?”的游戲,時不時笑的前仰后合,把團子似的小兒子搓來搓去。
完全開放式的廚房里,徐辭年正扎著圍裙,低頭切菜,五顏六色的蔬菜被他切的整整齊齊,還有窩窩和小豆丁指定的兔子形狀,餐廳里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大銅爐,這會兒正冒著熱氣,里面咕嘟的冒著奶白色的羊肉湯,旁邊擺滿了火鍋食材,顯然一會兒全家人要美美的飽餐一頓。
這時候門鈴響了,瞿城喊,“窩窩去開門。”
徐辭年聽見動靜探出頭來,甩出兩個白眼,“家里放著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大活人干什么?去開門。”
窩窩和小豆丁偷笑,瞿城低咳兩聲,任命的走到玄關,一開門看到兩個人,驚訝的揚起了眉毛,“你小子怎么來了?”
阿四哈哈笑了笑,“這不是我買了95年的珍藏二鍋頭,想要來孝敬城哥嘛。”
說著他不顧身后人的掙扎和抗拒,抓著他的手往門口拽。
“進來啊,別害羞。”
男人死命的搖頭,甚至連頭都不敢往門里看一眼,阿四皺眉湊過去低聲說,“你欠我的就得按我說的辦,更何況你現在還穿著我給你買的新衣服,信不信我在這里就把你扒光了?”
男人臉色蒼白,眼神倔強,可是又不得不屈服,臉上帶著委屈,非常不情愿的沒有在掙扎。
阿四這時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在瞿城跟前晃了晃,“城哥,人和酒我都帶來了,能讓進門了不?”
本來目光疑惑的瞿城,掃到兩人交握的雙手,還有阿四手里的那瓶酒的時候,慢慢的睜大了雙眼,目光犀利的盯著徐新年,把他從頭掃到尾。
徐新年被這樣的目光刺傷了,不服輸的跟他對視,瞿城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抬手拍了拍阿四的肩膀,沖著廚房的方向喊,“孔雀,快出來啊,阿四把他媳婦兒領來了!”
一句話讓徐新年傻眼了,阿四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笑呵呵的把人領進門。
徐辭年正好摘下圍裙走出來,看了一眼阿四,又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徐新年,忍不住笑了,“阿四,你行啊,動作夠快的,不聲不響的就把人給領來了,還不趕快給介紹一下?”
徐新年從看到徐辭年開始,就開始走神,手心里全是汗,身上的高級禮服就像是個僵硬的軀殼,讓他渾身都不自在,心里既激動又緊張。
阿四一看他的神情,什么都懂了,用眼神給他無聲的安慰,徐新年抿了抿嘴角,低聲開口,“我叫李平實,徐……大哥,你好。”
徐辭年接過他手里的外套,笑著跟他攀談,“你好,說起來我看你真眼熟,總像是在哪里見過,以前我們見過面嗎?”
徐新年心頭一緊,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實話,氣氛正是尷尬的時候,就聽到廚房突然傳來一陣警報聲,徐辭年“哎呀”一聲拍了拍腦袋,“我忘了關火,這下糟了。”
說著他踹了一腳旁邊嗑瓜子的瞿城,“你丫的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去廚房幫我看著,養你何用?”
“我上得了床就行了,要廚房干什么?”瞿城毫無廉恥的大喇喇的笑,引來徐辭年一頓收拾。
客廳里雞飛狗跳,阿四牽著徐新年的手,湊到他耳邊溫柔的低聲說,“別介意,你哥跟城哥就是這樣,你這個做弟弟的以后習慣就好了。”
徐新年心口怦怦的跳,他覺得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前一秒他還是個跟蹤狂小乞丐,下一秒就被阿四領進了家門,來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報仇”,是不是也太幸福了一點?
阿四看他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撓著他的手心,“我要報復你扔下我一年不管,還要報復你一輩子都能見到徐大哥,更要報復你以后不能亂跑,只能跟我一起回家。”
他的聲音非常的溫柔,帶著特有的陽光氣息,就像當年兩人初識那樣。
徐新年的眼眶有些發熱,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們倆矜持一點,這里還有一個大活人呢。阿四,你去樓上幫我拿豆丁的紙尿褲來,別在這里膩膩歪歪,閃瞎了老子的眼。”
阿四沒辦法,依依不舍得看了他家小乞丐一眼,沖著瞿城的背影比了一個凸,轉身上樓。
瞿城一邊嗑瓜子一邊大喇喇的笑著往徐新年的方向瞟,
嗯,長得一般,身材也一般,好像還有點營養不良,不過眼睛很有神,有點像他孔雀,阿四這小子眼光不錯。
客廳里一時間只有徐新年一個外人,旁邊的窩窩和小豆丁似乎很喜歡他,一個湊上來拽他的褲腳,一個爬到他的膝蓋上,抓他的手指頭。
徐新年很喜歡他們,只是心里有些尷尬,不知道怎么跟瞿城相處。
“我跟阿四有個約定。”
瞿城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開口,徐新年疑惑的抬起腦袋。
“我剛見到那臭小子的時候,他才十幾歲,那時候就是個傻小子,什么都不懂,人家問他譚沒談過戀愛,他就老老實實說沒有,在社會上混的這么實在肯定要被人家笑話,可他偏不信這一套,又一次鄭重其事的跑到我房間說,‘城哥,我現在就你這一個親人了,我要是有了喜歡的人一定第一個帶給你看,才不要告訴別人’。”
提到往事,瞿城的眉宇間都是笑意,“我當時很想笑,覺得這小子怎么楞成這樣,就逗他‘你打算怎么告訴我?’他想了一會兒,特別大聲的說,‘我一定帶著95年二鍋頭,牽著媳婦的手來找你’,要知道那個年代,二鍋頭可不便宜,在那小子眼里二鍋頭就是頂級的好酒,才足夠跟他媳婦兒相配。”
“長大之后,幫里兄弟都拿這個事兒笑話他,可是十多年了,他卻從沒有帶著酒和人來看過我,我一直以為他當年在開玩笑,直到今天看到了你。”
徐新年愣住了,心口跳的飛快,他想起來之前,阿四冒著大雪一定要買到95年二鍋頭的樣子,心里酸澀的不成樣子。
原來他這么認真,只是為了鄭重其事的帶我來見他的家人,唯一的家人。
這是無聲的承諾,頂的上千言萬語。
這時,阿四的身影已經從樓上下來,瞿城笑著拍了拍徐新年的肩膀,“阿四這小子實心眼,而且很傻很好糊弄,既然他帶你來就是一輩子認定了你,你不要辜負他。”
徐新年心里一顫,看著阿四迫不及待的沖自己走來,半路卻被兩個小家伙堵住,撲上來要他親親,阿四苦著一張臉,沖他眨了眨眼睛,把一切收入眼底的瞿城無聲的笑了。
一切幸福屬于平靜和安寧,壁爐里的火焰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這是一場遲到太多年的團圓,徐新年突然有些心酸。
這時,徐辭年從廚房里探出腦袋,“你們幾個,來個人幫我打個下手,我快要忙不過來了。”
瞿城站起來笑著嘟噥一句“這倒霉媳婦兒”,徐新年頓了一下,突然站起來說,“還是我去吧,我正好想去跟徐大哥聊一聊。”
阿四的目光這時候投了過來,眼睛里滿是溫柔和無聲的鼓勵。
徐新年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廚房。
此時,徐辭年正刷著碗,聽到動靜之后回過頭來,一看到徐新年立刻勾起嘴角,“是你啊,阿四這家伙怎么自己不來?”
徐新年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長大,再也不是記憶中那個拔刀相助少年模樣的徐辭年,想了很久才慢慢開口,“是我自己要來幫忙的,我……我想送一件東西。”
徐辭年手指一頓,狹長的眉宇彎起,“什么好東西啊,神神秘秘的,你是客人怎么還想著給我送東西?”
徐新年抿著嘴沒說話,此時手心里全是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碎布,慢慢的打開,手指控制不住發抖。
臟兮兮的布料里面放著幾樣東西,他拿出一塊干凈的幾乎褪色的格子手帕慢慢的遞過去,“當年……謝謝你,我說了要洗干凈還給你,現在總算是有機會了。”
徐辭年愣住了,盯著手帕看了良久,慢慢的睜大了眼睛,“你是當年在醫院花園里那個……受傷的小乞丐?”
徐新年抿著嘴笑了,眼眶發紅,點了點頭。
接著又拿出了兩樣東西,一個是他當年在乞丐幫里一點一點刻出來的木雕,另一個是一把生銹破舊的小刀子。
“聽說你結婚了,我……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給你,就自己雕了一個不值錢的玩意兒,就……送給你,祝結婚快樂。”他偏過頭,把木雕塞進徐辭年懷里,害怕讓他看見自己緊張得臉。
木雕是一把十幾年前流行的小刀款樣式,徐辭年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神情已經不對了,緊緊地盯著對面的徐新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新年最后把當年救過自己,狠狠扎進小混混腿里的刀子遞了過去,手指不斷地發抖。
“那天我不是故意說你多管閑事,我……只是嘴巴太笨,你說讓我狠一點,我已經做到了,現在沒人敢欺負我。”
“砰”一聲響,徐辭年手里的碗砸在了地上,變成了碎片。
他的眼睛迅速紅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徐新年,嘴巴哆嗦了兩下,似乎想要摸一摸徐新年的臉。
這時徐新年很淺的笑了一下,輕聲叫了一聲,“哥。”
徐辭年咬住嘴唇,一滴眼淚無聲的砸在了地上。
窗外不知誰家放了煙花,炫目的火光照亮了天空,跟紛紛揚揚的雪花交織在一起。
這樣的日子,適合團圓,最歡喜不過,最圓滿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第100章了!!而且是8000+大粗長,破了作者菌最高記錄,好星混~~此處可以有掌聲\(≧▽≦)/~
那啥,在這100章大喜的日子里【泥垢了】某雪開新坑了,咱是勤奮日擼一萬黨來著,跪求大家去收藏包養一個吧,我會努力更新滴!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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