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浴桶又大水又深,我怕看不好弟弟,給他淹到,”方晴嘟著嘴說著,本想著好好享受一番自己磨來的福利,可不想被這個臭小子攪和了。
沒等謝芳草說話,強兒邊奮力撕扯衣服邊搶著說道:“姐,沒事的我會泅水,你要淹了我還能救你呢。”
外面又是一陣大笑,方玉生奇怪地問:“強兒什么時候學會泅水的?我怎么不知道?”
方舒平笑的喘不過氣來說:“他應該是在奶奶那大木盆里練的。”
“是啊,我在大木盆里泅的可好呢,”強兒已經將上衣脫掉,又開始扯褲子,由于褲子肥,拽了幾下小屁股就露了出來。
謝芳草笑著快步走進來,一看到兩個孩子這樣,埋怨地說:“哎呀,你瞧瞧,這么冷的天在凍病了,”說完,急忙將方晴抱起放進浴桶里,然后又開始幫著強兒脫褲子。
方晴蹲坐在浴桶里,久違的熱水刺激著全身的神經,她舒服的情不自禁呻吟一下,可還沒等享受,強兒就被放進來了,緊跟著一陣歡呼聲,然后就被他弄了一頭霧水.
在忙亂和玩耍中,方晴不僅將自己洗干凈,也把強兒洗得很干凈,被謝芳草用舊衣服包裹好,將姐弟倆直接塞到捂好的新被子里。
新被子柔軟暖和,還帶著淡淡的香氣,屋里的油燈已經吹滅,哥哥他們去了東間,方晴摸著黑,在被窩里穿上干凈的小衣,然后圍著被子,開始給弟弟和自己擦頭發。
方玉生在外面爐膛幫著燒水,謝小亮則幫著往外倒臟水,浴桶靠近底部有個木塞,放水很方便,只要用一個大木盆接著就行了。
大家開始輪流洗澡,等方玉生最后一個洗完,強兒已經睡著了。
方晴躺在炕上沒有睡意,她要快些琢磨出豆腐干是怎么做的,畢竟前世從沒有接觸過,只是知道豆腐干有好多種口味,五香的麻辣的還有鹵汁的,可是這些都怎么做呢?
屋里很靜,只有強兒發出輕微勻稱的呼吸聲,遠處不知誰家養的狗,一聲聲的叫著,由于大家都睡著早,所以整個篦子鎮已經沉靜下來。
其實現在的時間也就八九點的樣子,方晴拽了拽被子,翻身看了看自己這一世的娘親,那坐在黑暗中的身影:娘會做豆腐,能不能通過自己的只言片語將豆腐干研究出來呢?應該跟做豆腐的程序差不多吧?
謝芳草坐在炕上,摸黑用布巾擦著長長的頭發,娘的發質很好,烏黑濃密亮澤順滑,也不知自己的頭發長大后會不會這樣,方晴正心里嘀咕著,就見爹爹走進來,將房門關好,快速來到炕邊將娘緊緊抱住。
娘低聲輕呼一聲,然后緊張地小聲說:“快放手,孩子還沒睡呢。”
方晴嚇得急忙緊閉雙眼,恨不能一下就熟睡過去。
方玉生放開她輕聲說:“誰說沒睡?要是沒睡早就折騰上了,還能這樣安靜?來,給我擦擦頭發,”說完,就坐到炕邊,讓娘給擦頭發。
謝芳草手里用布巾開始給方玉生擦頭發,嘴上卻輕聲的喊:“晴兒,晴兒,睡著了嗎?”
方晴小臉有些發燙,悄悄的翻了個身,給娘一個后腦勺,然后將呼吸調勻,就開始全力的裝睡.自己怎么也不能這樣沒眼力價吧,這時候打破這對難夫難妻難得的溫情,看樣子后面還得有少兒不宜,希望自己能在他們有動作之前先睡著了。
謝芳草見方晴沒有應聲,這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小聲說:“他爹,我心里老是不踏實,這段時間我發現,晴兒自從醒過來之后就感覺不一樣了,說出話來一套套的,跟讀過書人說的似的,她原來沒有這樣愛說話,也沒有這樣聰明,你說不會有什么事吧?”語氣中帶著懷疑和不確定,尤其是最后一句話,聲音有些顫抖。
方晴緊張的握緊拳頭:看樣子娘還是對自己有些懷疑,也是啊,六歲能懂這樣多,誰都會有些想法。
方玉生倒是沒有多想,安慰她說:“我看晴兒現在挺好的,確實比原來活潑聰明多了,可是這樣不好嗎?要是照你說的,聰明活潑的都有事的話,難道老實傻的卻是沒事的?”
謝芳草還想說什么,方玉生轉過身摟住她輕聲問道:“別多想了,什么鬼附體那沒影的事,別信,你想啊,為了護著一家人,她小小的人兒忙前忙后的,真是難為她了,”他感嘆一聲接著說:“我沒有想到,我方玉生這樣有福,有兩個聰明的孩子,這么小就開始幫襯護著家里,今天早上在她爺那,你不知道,晴兒坐在我的腿上,我都能感覺她渾身緊繃,眼睛瞪得老大,緊張的望著她爺她奶,那個樣子像要準備爭斗的小公雞,然后思路敏捷地一步步幫著他哥,在她爺面前據理力爭,那時我就知道,這孩子自從有了那次遭遇,就清楚地知道一家人的處境,同時她心里是真的怕了,她怕再一次被賣或是被送走,她怕她哥哥為了干活上不了學,她怕弟弟由于過于饑餓有什么三長兩短,她怕一家人有一天被迫分離,”說到這,方玉生有些哽咽,謝芳草則開始低泣。
方晴的淚水也無聲的滑落在枕頭上。
“我感覺咱們還不如兩個孩子看得通透,這人心哪,有些人可以暖,可有些人你就是掏心掏肺他也不會眨眨眼的,孩子提出離開是對的,就是再難也能保住一家人的性命,也能一家人團圓在一起,沒想到,爹娘做事越來越.她爺她奶那現在只能這樣,等我回來后,在想辦法報答養育的恩情吧。”
“他爹,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咱們不要什么功名,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就行,”謝芳草小聲的囑咐著。
“我知道你的心,放心吧,我會平安回來的,你不知道,這三個月我可想你們了,想幾個可愛的孩子,想你的笑容想你身上的味道.芳草,想我了嗎?”方玉生說著說著,呼吸就沉重起來,然后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脫衣音。
謝芳草輕聲的呢喃:“我也想你.”
怎么說著說著就少兒不宜了呢?方晴越著急睡卻越睡不著,反而越來越清醒,她不僅臉上火燒火燎,感覺全身都血脈膨脹,這新被子怎么這樣厚啊,渾身都要悶出大汗一般,可是她不敢動,怕驚到這對鴛鴦。
動情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猶如按裝擴音器一般,清晰的響徹在方晴的耳邊,那粗重的呼吸聲,吮吸的聲音,陶醉的呻吟,讓她不自覺的在腦海里勾勒出不該有的畫面。
“.”我的老天啊,怎么什么事都讓俺遇到了呢?她悄悄的將耳朵用手指堵住,又將頭埋進被窩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少兒不宜的聲音終于結束了,方晴跟著長出一口氣,慢慢探出頭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謝芳草下炕去用盆打水,兩個人都洗了洗,然后躺在被窩里相依在一起說著話:“他爹,咱們這么多年來什么都忍了,不就是想著報答養育之恩嗎,還真像你說的,再怎么做也難將她們心捂熱,自從你走后,我就感覺她奶更不對勁了,越來越刁難我們娘幾個了,看樣子,沒有你掙銀子給家里添項,她們就不將咱們當親人了。”
方玉生嘆了一口氣說:“讓你和孩子受委屈了,這些年,我也一直琢磨,為什么小的時候對我還好,后來爹出了一趟遠門回來,對我就開始不好了,不僅開始打罵不說,有時還不給飯吃,那時,我就想問問我的出身,就想離開那個家,可是這個口很難開,又怕被人唾罵忘恩負義,今天早上,二伯爺說,方家能這樣富貴起來好像跟我有關,當時那個情形又不好問,我明天就要走了,真想弄明白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
“明天祭祖分支門戶后,你有時間悄悄問問二伯爺,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話來,這么多年他爺從來沒有提過你的身世,就是將你抱回來也得有個由頭吧。”
“哎.說是我爹娘遇上匪患了都被殺了,路邊只留下我一個嬰兒,他們路過的時候撿了我,然后抱回家來。”
“那襁褓里可有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嗎?”
“不知道,這些年我對于這個問題難以啟齒,怕爹娘多心,好像我總惦記生身父母不知感恩養育之情似的。”
“那你明天就問問二伯爺,不過也別強求,等你回來后咱們再慢慢了解,現在搬出來了,做起事來方便許多。”
“是嗎?做什么事都方便嗎?那我就在做一回,”話音剛落,就又響起親吻聲。
“咱們還說正經事呢,你怎么.”
“難道這不是正經事?生兒育女繁衍后代怎么會不是正經事?”
“唔”
方晴在黑暗中翻了無數個白眼后,終于在一波波的熱浪中睡著了,在閉眼熟睡那一剎那,她很佩服爹爹強壯的體魄,更擔心娘瘦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這一次次的攻擊,哎.真是操心命啊,睡著可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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