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脊長弓在衛(wèi)京幸的手中,就如同是一個機械,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操作機械,麻木的操作機械。{第一看書}舉弓,搭箭,開弓,落下……舉弓,搭箭,開弓,落下……循環(huán)不斷,甚至連相互間的節(jié)奏都是一樣的。一枚枚的箭鏃射出去,射中一個個的目標(biāo),那些中箭的淮西軍士兵,以不同的姿勢倒地,有些人當(dāng)場就死了,有些人卻還在痛苦的掙扎,他本人卻好像沒有絲毫的感覺。他沒有令狐翼那樣的覺悟,不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同伴,純粹是為了奪走一個個敵人的性命。他的箭鏃射向的地方,基本都是淮西軍人員最密集的地方,幾乎不需要瞄準(zhǔn),只需要機械的將弓箭射出,就完成了作為弓箭手的任務(wù)。</br></br>他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都是麻木的,機械的,完全不需要經(jīng)過大腦的指揮。他的箭鏃覆蓋的面很大,有些淮西軍士兵甚至還沒有搞清楚箭鏃是從哪里來的,就已經(jīng)倒在了他的箭下。尤其那些試圖翻越尸體堆,對鬼雨都士兵動襲擊的淮西軍士兵,更是接二連三的倒在他的箭下。令狐翼會射連珠箭,這個人也會射連珠箭,甚至他射連珠箭的功夫,比令狐翼還要更加的熟練……無意中現(xiàn)又有人的技術(shù)比令狐翼更強,孫婧慈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是越來越不舒服了。</br></br>其余的保信軍弓箭手,仿佛也差不多,機械的重復(fù)著每一個動作,一切動作都是程序化的,舉起,搭箭,開弓,落下……蛇脊長弓垂下的時候,因為慣性的作用,在他們的身前輕輕的搖擺著,他們只需要輕輕的一用力。就可以將蛇脊長弓再次舉起來,然后熟練的從后背掏出一枚箭鏃,搭在弓弦上,開弓,射箭,又是一個動作地循環(huán)。從孫婧慈的角度看過去,這樣的動作非常的有規(guī)律。賞心悅目,但是在淮西軍看來,這種動作純粹就是惡魔。</br></br>在兩軍剛剛碰撞的區(qū)域,尸體已經(jīng)堆疊了至少四層。后面沖上來的淮西軍士兵,必須從尸體堆上翻過來,才能投入戰(zhàn)斗,他們的身體完全暴露在保信軍地弓箭下。正是因為如此,保信軍的弓箭手才顯得如此的肆虐。令狐翼等人,完全沒有了昨晚的溫情,他們射出去地箭鏃,每一枚都是死神的代表,冷酷而堅決的帶走敵人的性命。甚至連那些大型弩機,也敢看準(zhǔn)機會,對準(zhǔn)尸體堆的上方射出兇狠地箭鏃。那些被弩箭射中的敵人,整個身體要么被帶的飛起來,要么就被當(dāng)場撕碎,血淋淋的肢體甚至飛到了幾十步之外。慘不忍睹。</br></br>嗖!</br></br>突然間。一枚長長的箭鏃從孫婧慈的眼前掠過,帶起的寒風(fēng)刮得她的臉頰隱隱作痛。噗!</br></br>孫婧慈左邊不遠(yuǎn)處,一個淮西軍士兵轟然倒地,手中的彎刀甩到了孫婧慈的腳邊,出清脆地聲音。</br></br>飛濺地鮮血,落在了孫婧慈的臉上,熱熱的。黏黏的。瞬間將她從戰(zhàn)場的局外人變成了局里人。</br></br>這是一個從保信軍的人群中鉆過來的淮西軍精銳,他連續(xù)殺死了好幾個地保信軍士兵。成功地穿過了多重的封鎖線,出現(xiàn)在了孫婧慈地面前。他以為孫婧慈是劉鼎的女人,以為只要抓到了這個女人,就可以立下不世功業(yè),甚至有可能威脅劉鼎放棄抵抗,事實上,他差點兒就做到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能夠突破最后一關(guān),那枚來自令狐翼的箭鏃,葬送了他的所有夢想。</br></br>令狐翼一箭射出,救下了呆中的孫婧慈,還著急的朝孫婧慈眨眼,想要她退到后面的安全地帶,但是,孫婧慈還沉浸在驚訝和悲哀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令狐翼的著急。死亡距離自己居然如此的接近,孫婧慈忽然覺得很悲哀,無論她的醫(yī)術(shù)多么的高明,無論她能夠挽救多少的生命,都遠(yuǎn)遠(yuǎn)沒有生命消失的度快,一個令狐翼給這個世界造成的損傷,恐怕是十個孫婧慈都無法彌補回來的。這該死的戰(zhàn)爭,到底應(yīng)該責(zé)怪誰呢?</br></br>淮西軍士兵在令狐翼他們的弓箭下,不斷的倒下,越往里面去,被射殺的人就越多,大大的減輕了前面肉搏戰(zhàn)的壓力。事實上,前面展開的肉搏戰(zhàn),雙方的傷亡都很大,淮西軍固然源源不斷的有人倒下,保信軍這邊的傷亡也不少,就算是劉鼎的身邊,還能夠戰(zhàn)斗的保信軍士兵,也是越來越少了,劉孤和劉鵬都先后負(fù)傷,但是依然在堅持戰(zhàn)斗。{第一看書}</br></br>“小姐,麻煩你往后面站!這里很危險!”</br></br>忽然間,有人將孫婧慈拉到后面去,他的力氣很大,孫婧慈根本來不及拒絕。</br></br>孫婧慈驚魂未定,下意識的跟著他退到后面。忽然間,她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跟著感覺有什么東西狠狠的撞在自己的腳邊。定睛一看,原來,在她剛才所站的地方,居然落下了一枚箭鏃,那長長的箭桿,至少有三分之一**了泥土中。這枚箭鏃深深的插在地上,如果她剛才沒有立刻讓開的話,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戰(zhàn)場上的一具尸體了。她不知道這枚箭鏃從哪里來,也不知道這枚箭鏃的主人為什么要射殺自己,但是,事實表明,敵人就是要射殺她。</br></br>“小姐,麻煩你站到后面去,淮西軍的弓箭手開始反擊了!”</br></br>孫婧慈回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神情冷漠的鬼雨都戰(zhàn)士,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看起來很和藹,最起碼對自己是很和藹的。他的背后,背著蛇脊長弓和弓箭,他的右手,握著鋒利的橫刀,即使是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也在緊緊的盯著前面。他雖然還沒有進(jìn)入戰(zhàn)斗,但是孫婧慈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還有他的決心和意志。時不時的,都有零星的箭鏃落下來,結(jié)果都被他用橫刀擋開。</br></br>驚魂未定的她,下意識的看著令狐翼的方向,他們那里才是淮西軍弓箭手反擊地重點區(qū)域,果然,箭鏃不斷的落在令狐翼等人的周圍。但是令狐翼等人沒有絲毫的退避意思,而是加強了反擊的力度。他們兇悍的射出一枚枚密集的箭鏃,好像要將對方地箭雨壓下去,雙方的箭鏃在天空中交錯飛行,幾乎將陽光完全遮蓋了。甚至,雙方的箭鏃在天空中不斷的碰撞,斷裂地箭鏃隨意的飛舞。沒有人知道它們將會射向哪里,又會帶走誰的性命。</br></br>就算是再精明的戰(zhàn)士,也無法估計箭鏃的落點,在這種場合。只有寄希望于老天地眷顧,如果老天真的眷顧得過來的話,幸好,淮西軍的弓箭手在先天上有些不足,他們的射程要近了不少。使得令狐翼等人的反擊,可以更加的兇狠。不久以后,令狐翼等人成功的將敵人的箭雨壓下去了,淮西軍的弓箭越來越稀少,但是始終都沒有完全消失。令狐翼他們暫時是安全地,但是處于第一線地保信軍士兵,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開始的時候,淮西軍的弓箭好像雨點一樣的落下,保信軍士兵不斷的倒下。傷亡人數(shù)直線上升。淮西軍趁機一擁而上,隨后,淮西軍的弓箭雖然有所減弱,但是依然不斷地有箭鏃落下來,給他們造成嚴(yán)重地傷害。</br></br>就算是劉鼎這樣驍勇的人,在敵人地箭雨下,也只有采取盾牌掩護(hù)的份。劉鼎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盾牌。抓在左手,一方面用來抵擋敵人的箭鏃。一方面是當(dāng)做武器來使用。這枚盾牌在劉鼎的手中,威力不下于他右手的橫刀,不少的淮西軍士兵,就是被這面盾牌砸的頭破血流,甚至是尸橫當(dāng)場的。那些淮西軍士兵覺這面盾牌不好對付,于是將使用斧頭、大錘的同伴調(diào)上來,試圖用這些重武器將劉鼎的盾牌打碎,結(jié)果,他們的目的非但沒有達(dá)到,反而被盾牌的邊沿切斷了喉嚨。</br></br>隨著淮西軍的不斷往上涌,劉鼎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只剩下幾個堅強的鬼雨都士兵,但是除了劉岱之外,其他人也已經(jīng)全部負(fù)傷。不過無論如何,只要他劉鼎還在,保信軍的士氣就不會急促的下降,他們還會頑強的戰(zhàn)斗,只要他劉鼎在,淮西軍的士兵就休想突破他這條防線,休想越雷池半步。</br></br>噗噗噗!</br></br>孫婧慈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劉鼎在淮西軍的箭雨中,不斷的揮舞著橫刀,將沖上來的淮西軍士兵全部砍翻在地上,驍勇得難以想象。那些淮西軍士兵雖然十分的憤怒,也十分的著急,恨不得將劉鼎碎尸萬段,但是,戰(zhàn)場上的空間實在太小了,遍地都是尸體,在同一個時間,最多只有五六個士兵可以直接和劉鼎面對面的廝殺,其他的人擁擠在那里,要么只能干著急,要么就成為令狐翼等人射殺的對象。{第一看書}</br></br>保信軍的弓箭手,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目標(biāo),因為他們隨時都要投入戰(zhàn)斗,所以他們的盾牌都放下了,沒有了盾牌的防護(hù),對于突如其來的箭鏃,他們根本就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不要說他們身上的板甲能夠什么作用,事實上,對于鬼雨都戰(zhàn)士來說,明光鎧都不是什么問題,在這樣的中短距離上,鋒利的箭頭可以輕而易舉的射入對方的身體。</br></br>然而,隨著淮西軍士兵不斷的涌上來,弓箭手能夠揮作用的地方越來越少,主要是雙方的人都密密麻麻的簇?fù)碓谝黄穑绻麤]有過人的箭術(shù),很容易就會誤傷自己人。因此到后來,除了令狐翼和衛(wèi)京幸等幾個箭術(shù)高的鬼雨都戰(zhàn)士之外,其他的鬼雨都戰(zhàn)士都放開了弓箭,做好了肉搏的準(zhǔn)備。</br></br>事實上這時候,肉搏戰(zhàn)已經(jīng)全面展開。</br></br>只不過,他們還需要等待劉鼎的命令。</br></br>毫無疑問,肉搏戰(zhàn)是最殘酷的,孫婧慈往往閉上眼睛不敢觀看,那種血淋淋的場面,絕對不是她可以平靜的接受的。可是,有時候,她又情不自禁的睜開眼睛,帶著一顆驚恐不安的心,去目睹男人間的戰(zhàn)斗。畢竟,這種肉搏戰(zhàn)非常的慘烈,慘烈的她即使閉上眼睛也無法忍受,只要閉上眼睛,就感覺到眼前一片的血紅。有無數(shù)地人影在黑暗中拼命廝殺,好像敵人的彎刀隨時都會落在自己的身上。</br></br>在一連串的血腥戰(zhàn)場上,只有一個人的身邊是相對清閑的,那就是身材最高大的那個鬼雨都士兵。如果沒有記錯地話,這個五大三粗的家伙,應(yīng)該就是屠雷了。對于任何一個對手來說,屠雷手中的大砍刀。實在是太恐怖了。每一刀下去,都要飛濺起大灘大灘的鮮血,先不說大砍刀地殺傷效果,單是這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沒有點本事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好些嘗試打倒屠雷的淮西軍士兵,最終的代價都是付出自己地性命,經(jīng)常被屠雷連人帶武器都砍做兩段。或許在令狐翼的箭下。他們還有受傷的機會,但是在屠雷的大砍刀之下,他們只有死亡的命運。</br></br>“嚯!”每一次揮舞著大砍刀,屠雷都要出瘋狂的怒吼,好像要將自己的力量全部聚集到大砍刀上面,不但激勵了身邊的戰(zhàn)友,而且深深的震撼了周圍的敵人。開始地時候,還有些淮西軍上來挑戰(zhàn)這個大個子,但是后來,再也沒有人愿意靠近他地身邊。只要聽到這個獨特的聲音。周圍的淮西軍士兵都會自覺的繞開,無論他們的軍官在后面如何的喝斥。倒是那些苦戰(zhàn)中的保信軍士兵,突然間聽到這個狂吼,不由自主地全身一振,戰(zhàn)斗力馬上就提升了。</br></br>在屠雷地身邊,還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是她最厭惡地蕭騫迪。就是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打暈了,孫婧慈現(xiàn)在對蕭騫迪的意見非常大。恨不得蕭騫迪馬上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為什么那些淮西軍不將他打暈過去了?為什么那些淮西軍這么沒有本事?居然連一個小小的蕭騫迪都對付不了?</br></br>事實上,蕭騫迪身邊的淮西軍其實是很多的,那些被屠雷攆走的淮西軍士兵,基本上都聚集到了蕭騫迪的周圍,可是,無論他們怎么樣努力,始終沒有辦法將蕭騫迪打倒,反而給蕭騫迪殺死了不少。在這樣的混戰(zhàn)中,人多不一定能夠占據(jù)優(yōu)勢,反而有可能拖累自己,蕭騫迪的精明絕對是所有鬼雨都戰(zhàn)士中最出色的,根本不會給敵人車輪戰(zhàn)的機會。</br></br>孫婧慈忽然覺得那些淮西軍好笨,他們?yōu)槭裁匆@樣密集的擁擠上來了呢?那么小的空間,他們的人數(shù)就算再多,也沒有辦法全部投入戰(zhàn)斗啊,真是白白的浪費了人員上的優(yōu)勢,如果他們采用車輪戰(zhàn)的方法,一定會將蕭騫迪消滅的,車輪戰(zhàn)啊!這些笨</br></br>“這群笨蛋!”孫婧慈牙癢癢的想著,忍不住叫出聲來。</br></br>忽然間,蕭騫迪的身體突然傾側(cè),原來,是一個淮西軍士兵終于砍中他的左肋,鮮血不斷的涌出來,蕭騫迪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向旁邊傾側(cè),旁邊的一個淮西軍士兵看準(zhǔn)機會,馬上挺起長槍,一槍刺向蕭騫迪的肋下,眼看蕭騫迪就要被這一桿長槍來個透心涼。</br></br>嗖!</br></br>正在這危急的時候,突然間連續(xù)數(shù)枚箭鏃飛來,蕭騫迪身邊的淮西軍頓時倒下,包括那個使用長槍的淮西軍士兵。蕭騫迪趁機從血戰(zhàn)中掙扎出來,單手揮舞著橫刀,左手用力捂著自己的傷口,一邊廝殺,一邊從人群中緩緩的退出來。他身邊的幾個鬼雨都士兵,馬上上去將追擊的淮西軍攔截住,不給他們追殺的機會。</br></br>“哪個混蛋放箭?”孫婧慈忍不住惡意的叫道。</br></br>轉(zhuǎn)頭一看,放箭的原來就是令狐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br></br>這個家伙!正在憤怒間,令狐翼抬手又是三枚連珠箭。</br></br>嗖嗖嗖!</br></br>緊跟著蕭騫迪的三個淮西軍士兵,當(dāng)場倒下,其余的淮西軍士兵再也不敢追的那么兇,眼睜睜的看著蕭騫迪退到了后面。</br></br>蕭騫迪撤退了十步左右的距離,才停住腳步,一邊喘著大氣,一邊迅撕下布條,自己給自己包扎傷口,不久之后,他又轉(zhuǎn)身投入了戰(zhàn)斗。本來令狐翼的箭鏃就在兇狠的追殺著那些淮西軍士兵,讓他們狼狽不堪,蕭騫迪突然殺出,那些淮西軍士兵暗暗叫苦,但是也無可奈何。只好上去和蕭騫迪纏斗,直到自己最后倒下為止。</br></br>“姑娘,救救我們旅帥!”</br></br>忽然間,有人在孫婧慈的耳邊急促的叫道,原來是一個血淋淋的保信軍軍官。孫婧慈緩緩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回到了大營之內(nèi),準(zhǔn)備救治傷員。前面的戰(zhàn)斗非常地激烈。淮西軍和保信軍相互糾纏在一起,根本騰不出手來救治傷員。在這種時候,能夠抬下來的人,往往是最有身份的。不過很奇怪。這個戰(zhàn)士的額頭上并沒有明顯的雙劍交叉的圖案,看來不是鬼雨都的人。淮西軍砍掉了他地雙腿,他的兩個同伴活生生的將他從前線扛了下來,看他本人的意思,是寧愿戰(zhàn)死在前線。也是絕對不肯下來地“叫什么名字?”孫婧慈居然涌起一股敬意,無論劉鼎怎么樣,這么勇敢的人,肯定是值得尊敬的,她想知道對方的名字。</br></br>“鮑杰。”那個傷員還在對身邊的人脾氣,但是對孫婧慈地態(tài)度卻相當(dāng)好,只不過,因為流血過多,他的聲音顯得很嘶啞,語調(diào)也有些含糊不清。</br></br>孫婧慈點點頭。努力收攝自己的心神。將隨身攜帶的工具全部展開。先是用銀針提住鮑杰的命脈,讓他不要昏迷過去,同時,在他的大腿上面輕輕的插了四根的銀針,封住這里附近的**位,避免失血過多。鮑杰的大腿已經(jīng)被敵人全部砍斷,鮮血汩汩而出。這樣地處理當(dāng)然還不夠。隨后來了幾個郎中,孫婧慈就和幾個郎中一起。先將鮑杰地大腿用力捆綁好,然后在傷口上撒上大量的紅升丹,最后用干凈的布條封住傷口。這樣的處理,鮮血是止住了,但是鮑杰以后都不可能繼續(xù)參加戰(zhàn)斗了,就連他的性命是否能夠保住,還要看日后的努力。</br></br>“鮑杰……”</br></br>孫婧慈忽然聽到劉鼎的聲音,原來是劉鼎接到報告,急忙從前線趕了下來。雖然在前線經(jīng)歷了十分激烈地戰(zhàn)斗,但是劉鼎地精神看起來還很好,身上雖然很多血,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傷鮑杰地神智還算清醒,歉意的說道:“大人……慚愧……”</br></br>劉鼎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做的很好,你無愧于勇士稱號。”</br></br>鮑杰說道:“大人……我……”</br></br>劉鼎說道:“你好好養(yǎng)傷。誰接替你的指揮比較好?”</br></br>鮑杰說道:“馮云山吧!”</br></br>劉鼎說道:“好!劉岱,傳令下去,讓馮云山接替鮑杰指揮,穩(wěn)守陣地!”</br></br>劉岱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了。</br></br>但是片刻之后,劉岱又轉(zhuǎn)了回來,低聲說道:“大人,馮云山犧牲了。”</br></br>劉鼎微微一怔。</br></br>鮑杰說道:“那就唐國良吧!”</br></br>劉鼎點點頭。</br></br>劉岱于是出去傳令,沒想到,片刻之后回來報告,唐國良也犧牲了,鮑杰所在旅的五個隊正,都已經(jīng)全部犧牲,現(xiàn)在是一個叫做龍疆海的人在指揮,士兵們在他的帶領(lǐng)下,努力抗擊著淮西軍的猛攻。現(xiàn)在的淮西軍,好像也已經(jīng)瘋狂了,根本不在乎人員的傷亡,一心想要踏平劉鼎和他的部隊。</br></br>鮑杰欣慰的說道:“龍疆海,就他吧!也是條漢子!”</br></br>劉鼎點點頭。</br></br>然而,不幸的消息再次傳來,龍疆海也犧牲了。</br></br>鮑杰終于抑制不住,狠狠的吐出了好幾口鮮血,然后昏厥了過去。劉鼎說道:“我親自指揮他們!”</br></br>劉岱說道:“大人,還是我去吧!”</br></br>劉鼎說道:“好!你去!無論如何,不得后退半步!”</br></br>劉岱大聲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了。</br></br>劉鼎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br></br>外面的廝殺聲越來越猛烈,孫婧慈偶爾轉(zhuǎn)頭看出去,只能看到一片片的血雨,仿佛自己的眼前都是血紅的,就連上面的天空,好像也是一片一片的血紅。看不到淮西軍的隊伍盡頭,他們的隊伍是越來越長了,好像還有千千萬萬的隊伍在后面。相反的,保信軍的防御隊伍,卻在不斷的縮減,甚至已經(jīng)縮減到剛才孫婧慈站立的地方。</br></br>但是,那些涌上來的淮西軍士兵,始終沒有能夠突破保信軍的核心區(qū)域,令狐翼、白欽翎、衛(wèi)京幸、屠雷等人都還在堅持戰(zhàn)斗,那些鬼雨都的戰(zhàn)士,也都蓄勢欲。保信軍士兵的防線雖然是彎曲的,可是他們卻如同是蛇脊長弓上的弓弦,雖然拉的很長,卻始終沒有斷裂,這股強大的韌勁,讓孫婧慈也不得不佩服。</br></br>忽然間,這條弓弦突然斷裂了。</br></br>只看到一群淮西軍士兵突然涌上,瘋狂的向著蕭騫迪所在的位置突擊,瞬間就將蕭騫迪等人掩蓋在汪洋大海中,那幾個浴血奮戰(zhàn)的鬼雨都士兵,很快倒在了他們的刀下。孫婧慈忽然看的非常的清楚,這些淮西軍士兵,每個人的制服邊沿,都有一條非常醒目的紅線。他們進(jìn)入戰(zhàn)場以后,馬上帶來了強烈的變化,在他們兇狠的刀下,本來就疲憊不堪的保信軍士兵,紛紛倒下,連屠雷這樣兇狠的人,也被逼連續(xù)后退。</br></br>劉鼎悄悄的吸了一口冷氣。</br></br>紫焰都,終于上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