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押對了寶!</br> 打得好!</br> 最好把他們都給打成篩子!</br> 白悠悠無不惡毒的想,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興奮。</br> 可接下來,超出所有人認知的一幕發(fā)生了!</br> 只見那呼嘯而去的子彈全都停在了半空中,像是遇到了什么無形的阻礙,停滯在距離南景和戰(zhàn)北庭還有兩米的距離外,再前進不了分毫!</br> “這……”</br> “什么情況!”</br> “天吶,是我眼花了嗎?”</br> 眼前的一切實在太過不可思議,所有人揉了揉眼睛,都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或者出現了什么幻覺。</br> 可一通揉眼后發(fā)現,眼前一切都是真實的,并非幻覺!</br> 白邵勇甚至還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的感覺清晰傳入了大腦中,與之伴隨的還有一陣絕望……</br> 完了。</br> 完蛋了!</br>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因為一時心高氣傲,覺得白城在自己的掌控下太久了,自己就是白城的皇帝!</br> 哪怕知曉了南景的身份,他也無所顧忌想著大不了就把南景的命留在這兒!一不做二不休,誰敢泄露出去就殺了誰!</br> 在這白城還有誰能奈何的了他?</br> 可萬萬沒想到,他都已經煽動了這么多的人,出動了這么多的武器,竟然還奈何不了南景……</br>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該……</br> 白邵勇悔得腸子都青了,可還不待他從這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見有人驚恐大叫,下一秒他這個陣營里的人全都四散奔逃。</br> 白邵勇回過神一看,就見半空中原本停滯不前的子彈全都動了,卻是朝著反方向動的,像是被那無形中的屏障硬生生打了回來,是以所有飛出去的子彈全都朝著他們無差別攻擊!</br> “快跑!”</br> 白邵勇嚇得一個激靈,也趕忙躲避逃跑,可他只來得及轉個身,就感覺自己的腿上一陣劇痛,有兩顆子彈同時擊中,傷口處瞬間就有大片鮮血涌了出來。</br> “啊!”</br> 白邵勇慘叫連連,他痛得想要呼救,可和他同一艘船上的人也沒好到哪里去,那些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顆都沒擊中那些受了命令開槍的手下,全都打在他們這些發(fā)號施令的人身上!</br> 有人慘,連中四五槍,卻槍槍都避開了要害,一時死不了,卻能清晰感受到那種要命的疼,再漸漸體會一把死亡的恐懼。</br> 有人情況稍好,只中了一槍,但那顆子彈擊中的位置偏偏無比刁鉆,要么打穿了手背廢了人家一只手,要么打中腳背廢了一只腳……</br> 僅僅只是一個兩個興許還能強行辯解這只是意外,但所有人都是這樣,就不得不讓人懷疑,有人在背后操縱這一切。</br> 而操縱的人,無非就是南景和戰(zhàn)北庭……</br> 到底該有多強大,才能辦到這常人辦不到的事情啊!</br> 白邵勇心態(tài)崩了,后悔的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br> 他要早知道這兩人強悍可怕至此,那一定有多遠躲多遠,哪怕就是面上卑躬屈膝任由南景處置,他也絕對不敢放一個屁來反駁啊!</br> 可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br> 白邵勇倒在地上,拿頭一直砰砰砰撞著地板。</br> 他這滑稽的樣子很是好笑,可在場的除了南景和戰(zhàn)北庭以外,沒有人笑得出。</br> 同樣被這一幕震驚的還有鄭家四兄弟。</br> 四兄弟原本還覺得,敵我懸殊,這種情況下,他們必死無疑!</br> 這是所有人幾乎已經默認的事情。</br> 可誰又能想得到,這反轉會來得如此之快?快到讓人不敢相信!</br> 鄭家四兄弟恍恍惚惚,突然就覺得自己抱上了大腿然后莫名就躺贏的感覺……</br> 南景神色如常,她冷眼看著白邵勇一行人悔不當初的模樣,語氣平淡且?guī)е淖I諷:“早讓你們想清楚站隊了,不管虧還是血虧,你們現在都只能受著。”</br> 白邵勇垂著頭,閉眼嘆息:“成王敗寇,勝者為王,我輸了,輸得一塌糊涂,任憑殿下發(fā)落,要打要殺我都受了。”</br> 敗局已定!</br> 白邵勇再沒有力氣掙扎,只能垂著腦袋等死。</br> 可其他和他坐在同一艘船的人卻不是這么想啊,白城水患是他這個城主應該操心的事情,和他們那些人有什么關系?</br> 他們頂多是聯(lián)合白邵勇一起,在第四號藥材基地每個季度收獲的時候,悄悄吞下了不少錢,又聯(lián)合在一起將賬目抹平,看不出半點端倪,就這樣蒙混過關了好幾年,所有人都賺得盆滿缽滿。</br>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從者而不是主謀,不該被一同抹殺才對!</br> 一眾剛剛還和白邵勇同仇敵愾的世家權貴們立刻調轉了風向,拖著受傷的身體求饒道:“殿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愿意將我之前賺的所有錢款盡數交出來,求殿下饒我一命!”</br> “我也愿意將我所得全都交出來,求殿下饒我一命!”</br> “所有的事情都是白邵勇指使我干的,我沒辦法,只能助紂為虐,只能被迫奉承,現在,我愿將所有錢款雙手奉上,求殿下網開一面,饒我一命……”</br> 一眾人哭求,每個人都哭得情真意切,看起來像是真心懺悔。</br> 南景聽著,無動于衷。</br> “饒你們一次?”</br> 南景冷笑。</br> 要是她今天沒有戰(zhàn)北庭在身邊,沒有自身不懼一切的本事,只怕現在早已經被這些人打成了篩子,而眼下這群求饒的人,想必毫不在意將她尸體拖走,然后繼續(xù)觥籌交錯,推杯換盞。</br> 無辜嗎?</br> 做錯了事情把吞的錢款吐出來就可以兩清了嗎?</br> 想得倒是挺美。</br> 南景語氣平靜:“聽好了,你們吞下去的那些,吐出來是天經地義的。在我沒找你們算賬之前,你們好日子也過夠了,現在……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br> 敢做下那些事情的,就必定要承擔這個后果,天經地義。</br> 聽到南景這話,知道自己求饒無望,在場的權貴們癱坐在地上,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心如死灰。</br> 之前他們還嘲笑鄭常四兄弟肯定是腦子秀逗了才會跟在南景身后,可這一刻他們才知道,鄭常哪里傻,人家分明就是看透了,也猜到了,這才押對了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