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搗毀</br> 她們的考核內容,是要將這一號藥材基地上所種植的所有無名草藥,分別對應其名字,其藥效,還有最最基礎的種植方法。</br> 聽到考核內容的時候,不少參加選拔的女人們便叫苦不迭。</br> 要懂這么多草藥的名字,這絕非一朝一夕,而是從小就要開始學習、羅列,才能面對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藥材時,一字不差的說出名字。</br> 這太難了。</br>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學習經驗。因此很多人知道自己無望,懶得再做無用功,直接舉手宣布棄權。</br> 九十九個,短短時間就棄權離開了三人。</br> 吳鳶鳶更是一臉慘白,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能認出來的統共不超過十種,這里放眼望去一整座山,怕是有好幾百種不同的種類吧!”</br> 考核果然是一關比一關變態,一關比一關更難。</br> 吳鳶鳶差點就要放棄了,忽而聽到許夢蘿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br> “不要擔心,你先盡力的找,到時候我會和你調換記錄本。”</br> 調換記錄本?</br> 吳鳶鳶眼前一亮,像是有些詫異,又有些驚喜:“真的嗎?夢蘿你怎么這么好呢!”</br> “都說了我們是好姐妹,那當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許夢蘿笑得格外甜美:“鳶鳶你說對不對?”</br> “對!”吳鳶鳶哪里會反駁?畢竟這對她而言百利無一害!</br> 就這樣,達成共識的兩人在藥材之中穿梭。</br> 一個小時過去,許夢蘿的記錄本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字,關于每種藥材的名字,藥效,甚至是其他,她寫得格外詳細。這片藥材基地上統共有一百二十種藥材,她就答了八十種!</br> 吳鳶鳶簡直不敢置信。</br> “夢蘿,你也太厲害了吧!”</br> “這不算什么。”許夢蘿笑笑,趁著旁邊沒人注意,悄悄將自己和吳鳶鳶的記錄本對調了一下。</br> 吳鳶鳶確實不行,這么一個小時下來,她才答了不過五六種。而考核的要求,是必須要達到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準確率,才算考核過關。</br> 趁著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許夢蘿專心致志,在空白的記錄本上飛速填寫。</br> 在考核時間到了之前,她恰好達到了百分之四十的種類補充。勉勉強強踏到了不會被淘汰的及格線……</br> 吳鳶鳶一直都在關注許夢蘿的舉動,她生怕對方完不成,就后悔將記錄本對調,真要那樣的話,她絕對不會允許的!還好還好,許夢蘿恰好踩在了合格線上。</br> 兩人將記錄本交了出去。</br> 考核結果至少要一個小時才能出來。</br> 趁著這段時間,吳鳶鳶興奮異常的拉著許夢蘿,說要請對方吃大餐以表感謝。</br> 許夢蘿也沒拒絕,大大方方跟著去了。</br> 兩人來到一家餐廳,點好餐等上菜時,許夢蘿收到一條消息,眼神立刻變了。</br> 坐在對面的吳鳶鳶被嚇了一跳,關懷道:“怎么了?你沒事吧?”</br> 僅僅只是一瞬間,許夢蘿眼中的憤怒和殺意頃刻間消失,快得讓人以為剛剛那猙獰一幕只是自己的幻覺。</br> 她笑笑,若無其事道:“沒事呀。”</br> 與此同時的臨城。</br> 一眾自認為高高在上的典獄使們正在抱頭鼠竄。</br> 就在一個小時前。</br> 抵達臨城的江野,他連休息都顧不上,隱藏了身份和模樣,直接去了醫院,順利跟在那兩個斷了一根手指的典獄使身邊。</br> 這兩個典獄使一直都記恨南景讓人斷了他們一根手指頭的痛,但苦于自己不敵,他們也無法說什么,只能安安靜靜在醫院養傷。</br> 養了那么幾天后,他們就耐不住寂寞了,想要回典獄的大本營,那里待著更有安全感,還有迎來送往對他們恭恭敬敬的信徒。</br> 原本典獄使的頭領為了不暴露行蹤,讓他們暫時不要回去,可兩人觀察了一整天,也沒發現有誰跟著自己,便仗著自己的能力,兩人一路換裝,一路打著圈圈,自以為誰都無法察覺的回了大本營。</br> 可誰又知道,江野本身就是個換裝易容的老手,他跟得極緊,就這么順藤摸瓜,一路跟到了他們的大本營。</br> 虧得兩個典獄使剛剛進門就和同伴吹噓,說自己一路小心謹慎不可能有人發現他們蹤跡的。</br> 話音落下還沒三秒鐘,厚重大門被人一腳踹開。</br> 一身黑衣的江野踱步而來,目光所及之處,帶著駭人的殺意。</br> 一眾典獄使們吃驚不小,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試圖順勢將江野招募進來。可江野才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他只想要快點完成南景交給他的任務,然后今早回滄海。</br> 于是不等這些人開口,他就率先發難。</br> 第一個被他逮住的典獄使原本想跑,江野三下五除二解下對方的皮帶,然后將人捆了個嚴嚴實實。</br>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br> 剩下的人知道自己打不過,于是四散而逃。</br> 這個大本營興許只是他們暫時落腳的分支,只有他們這十幾個人。盡管如此,里面的布局有好多面鏡子,還有好多面通往不同出口的門。</br> 在江野對付前面幾個典獄使時,剩下的人全都跑了。</br> 江野皺了皺眉,沒有選擇繼續往前追。</br> 他將牢牢捆住的三個典獄使帶到了明月灣。</br> 明月灣的傭人看見是江野回來,一時間都不敢相信,愣了好幾秒這才開了門,又派人通知關明君。一時間明月灣上上下下好不熱鬧。</br> 關明君聽到消息跑出來一看,見只有江野一人,不由地問道:“小姐來了嗎?只有你一個人?”</br> “嗯。”江野言簡意賅的應了一聲,便把手里拎著的三個典獄使往地上一丟,說道:“抓到幾個,交給你了。”</br> 他們在臨城的老巢已經被他搗毀,想必短時間內,這些人是不敢冒頭的。</br> 江野說完,轉身就要離開。</br> 關明君見狀,也沒挽留,畢竟滄海王族那么多事情,江野留在南景身邊才是最好的,這樣她也能放心。</br> 至于地上這幾個典獄使……</br> 關明君吩咐道:“先把人關起來。”</br> 這么幾個刺頭兒,都沒必要審問,就算審了他們也不會說,還不如關起來餓幾頓,看他們說不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