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逼供</br> “好。”</br> 分工合作,目標明確。</br> 兩人互相點點頭,正準備動手。</br> 誰知在他們剛要穿過馬路去到南家別墅里的時候,有人從他們身后的灌木中一躍而起,一根繩子一把粉末,眨眼之間把兩人擄走。</br> 南家別墅里,庭院中的保鏢似乎聽見了什么聲響,立刻站出來左右張望,卻見四周空蕩蕩的,安靜平常,并沒有什么呼救聲。</br> 是他幻聽了吧?</br> 保鏢搖搖頭,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br> ……</br> 兩個典獄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處別墅里,這別墅裝潢布置很簡單,卻處處透著主人家的品味和內斂,不張揚,但這別墅里所有的擺件和布置,都流露著奢華感。</br> 只是這空氣中,隱隱約約有一股藥材的香氣。</br> 這是哪兒?</br> 兩個典獄使對視一眼,不知道自己著了誰的道,剛想要掙脫,就被人踹了一腳。</br> 關明君從一眾手下背后露面,居高臨下的問:“你們兩個,就是傳說中的典獄使?”</br> 兩人雖然被五花大綁,可聽到這話,排面不能丟,于是驕傲的挺了挺胸膛。</br> 關明君嗤笑一聲,一腳將兩人踹倒在地:“嘚瑟個什么勁兒啊,真以為我在夸你們呢?不過是兩個連臉都不敢露的小老鼠,你們有什么可驕傲的?”</br> 兩個典獄使一聽這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br> 即便他們的黑袍將他們從頭到腳遮掩得嚴嚴實實,可那眼神如刀如刃,格外陰狠。</br> 關明君渾不在意,只給南景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br> 南景剛一接通,就看見視頻里出現的是兩個黑袍人。</br> “抓到了?”</br> “對,小姐,我今天一大早就親自帶人蹲守在南家別墅附近,就擔心有人會暗中下手。沒想到蹲了一上午,還真讓人把這兩人逮住了!”</br> 關明君說完,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就是嘴硬了點,只怕是不好審啊。”</br> 兩個典獄使都是有骨氣的,聞言冷笑一聲,哪怕是被人綁著強行按倒跪在地上,也將脊背挺得筆直,仿佛是在說,他們寧死不屈!</br> 南景聞言,很輕很輕地笑了:“那就不用跟他們客氣了,扒皮抽筋,斷腳斷手統統來上一遍,要這樣他們照舊什么都不肯說,我就敬他們是條漢子。”</br> 關明君也跟著笑了,笑容和南景如出一轍的惡劣:“巧了小姐,我也是這么想的。”</br> 主仆兩人在視頻里格外默契。</br> 被手下死死按在地上的兩個典獄使聞言,一身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忍不住頭皮一麻。</br> 關明君揚了揚下巴,有手下立刻送上來各種小玩意兒,有的是能讓人奇癢無比的毒粉,還有的是鋒利泛著寒光的匕首,還有的是帶倒刺的鞭子,每揮一次鞭子,鞭子上的倒刺就能勾下一層血肉。</br> 面對這么多的刑具,關明君還很好心的一一和兩人解釋,她說得細致入微,光讓人聽著就毛骨悚然。</br> 兩個典獄使臉都綠了,卻依舊咬著牙,死活不肯吭聲。</br> “不見棺材不掉淚。”關明君冷笑一聲,吩咐邊上的手下:“先把他們這層皮給扒了,裹得這么嚴實,說來說去還不是見不得人。”</br> 兩個典獄使身上的黑袍被除去,露出的也只是普通人的臉。</br> 關明君嘖嘖稱奇,對著視頻里的南景道:“我還真以為他們長著什么三頭六臂呢,能把那么多人唬的團團轉,怎么著也要有點出眾的本事吧?沒想到就這?”</br> 南景忍不住笑。</br> 她發現關姐的嘴也是越來越毒了。</br> 關明君在一眾刑具里拿起了鞭子,動手之前,她問:“說說看,你們盯著南家到底是為了什么?你們典獄背后的人又是誰?還有,你們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招募信徒的?這三個問題,我希望你們能如實回答我。”</br>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至少在斷氣之前。”</br> 話音落,兩個典獄使沉著臉,依舊一言不發。關明君也沒客氣,揚手一鞭子狠狠揮了下去!</br> 鞭子上帶有倒刺,刮在兩人身上的時候猶如一把小刀飛過去,這還不算,上面的倒刺還要在他們的身上留下重重的口子,嚴重些的,血肉翻飛。</br> 兩個典獄使死死咬牙。</br> 轉眼之間,數十鞭落了下去。</br> 兩人始終不曾松口,反而在關明君停下的間隙,兩人同時說道:“別說我們兩是典獄使,就算換做典獄里任何一個信徒,他們都不會向你們透露分毫!就死了這條心吧!”</br> “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們!”</br> 兩人疼得咬牙,態度卻異常堅決。</br> 關明君忽然就覺得沒有意思,手里的鞭子只能都揮不下去了。</br> 審這兩人相當于在審問兩塊油鹽不進的石頭,什么有用的消息得不到,反而累得自己一身汗。</br> 南景透過視頻看著明月灣里的畫面,略有幾分譏諷的問道:“那你們屢次接近我南家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我家人的命?”</br> 南景上上下下打量兩人一眼,語氣輕蔑,帶著幾分激怒的意味:“就像你們這樣的,還好意思到處招募信徒?我看你們招募來的信徒,都是像對我南家人那樣,威逼利誘死纏爛打順便以性命要挾的吧!”</br> 其中一個典獄使到底沉不住氣,見南景這么詆毀,想也不想,脫口反駁道:“胡說八道,我們只是奉主宰的命令招募南向民,并沒有想害他,這是你們南家的福氣!”</br> 福氣?那可真是謝謝你們哦。</br> 當然,南景敏銳的抓住了重點,這人說,是奉了主宰的命令來招募?</br> 南景一聽,眼神變得格外有深意。</br> 另外一個典獄使原本想阻止同伴的,但晚了一步,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同伴一眼,惱怒他怎么這么沉不住氣,被南景輕輕一激就說了這些不該說的呢?</br> 即便這不是他們主動透露的,可在典獄里面,萬一讓主宰知道了,絕對會以叛徒之名處置他們兩個的……</br> 南景又問:“那你們的主宰又是誰?這么藏著不敢露面,是人是鬼啊?”</br> 不過這次,沒有人接她的話茬。</br> 也是,激將法用了一次,第二次就不好用了。</br> 南景撇撇嘴,倒也沒有太過失望,畢竟她已經知道了這一點訊息,知道典獄背后有位‘主宰’,而那位主宰也確實盯上了南家,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招募……</br> 這一舉動,到底是針對南家,還是針對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