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報仇!</br> 大兵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小伙警惕的看著他,邊走來邊問道:“做什么的?大晚上來我們場子里偷鐵?還不趕緊離開?不然我就讓人抓你了!”</br> 大兵喜出望外,忙道:“你好你好,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有人往你們廢鐵場里拖來了一輛被火燒廢的車,小兄弟,這事兒你有印象嗎?”</br> “有啊,喏,不就在那邊嗎。”</br> 穿工作服的小伙兒隨手一指,大兵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就見黑暗角落里的一堆廢鐵中,那幾乎只剩下一個框架的車正是小梁開的那輛!</br> 原來在這兒!</br> 之前他一個人翻鐵門進來,找了一大圈愣是沒找到!</br> 原來被塞在這么偏僻不起眼的角落了,還好遇到了人家廢鐵場的工作人員,要不然他找一晚上都不見得有收獲。</br> “謝謝啊,太感謝你了……”</br> 大兵連連道謝,說完就想要往那輛車邊跑。</br> 年輕小伙趕忙拉住他,說道:“你是要拖走嗎?那按照規(guī)矩得稱斤,我也不多收你的錢,就給五百吧。”</br> 這年頭鐵雖然不是很值錢,但廢棄的車上興許能摳下什么東西,價值遠超五百。</br> 大兵手忙腳亂從口袋里摸索,翻出錢包后直接塞給對方五百,然后一股腦朝著廢棄的車跑去。</br> 行車記錄儀不知道還在不在。</br> 如果在他找來之前被沈遷或者是應風雪知道了,那這最后的希望就徹底沒有了……</br> 大兵心中忐忑極了,但一想到那封匿名郵件上的內(nèi)容,他咬咬牙,雖然不知道給他提供消息的人是誰,但對方既然這么說了,他就信一次!</br> 一通摸索,終于在車內(nèi)翻出了一個黑呼呼的東西,大兵小心翼翼的撬開,然后就看見了里面的存儲卡……</br> 汽車燒毀,唯有這張行車記錄儀的存儲卡逃過了一截。</br> 大兵小心翼翼將存儲卡放好,心滿意足的從車上下來,準備離去之前,他環(huán)顧周圍一圈卻沒看到剛剛那個穿著工作服的小哥。</br> 估計是太晚了,人家已經(jīng)回去睡覺了吧。</br> 大兵沒有多想,拿著存儲卡就開車回了自己家。</br> 回到家里,他讀取了存儲卡的內(nèi)容,然后點開了記錄儀所記載的畫面,在電腦上順利的播放出來。</br> 畫面顯示先是一片黑暗,只能看見車燈照映前方一小段路。</br> 開車的小梁還在哼歌,聲音被記錄儀一同錄了下來。</br> 行駛出了一段時間,小梁給他打了個電話。</br> 聽著兩人那晚的對話,大兵忍不住有些難受。</br> 如果那時候他知道小梁會出事,一定會提醒他的。</br> 可惜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br> 電話掛斷后沒多久,小梁開著車繼續(xù)行駛,拐了一個彎后,眼前的道路變得寬闊了許多。</br> 而車燈所照映的盡頭,一戶起火的人家院子門前,兩道黑影站在那兒。</br> 其中一道黑影即便看不清正臉,但憑借著他們多年來的熟悉程度,大兵一眼認出那人就是應風雪!</br> “果然是她!”</br> 大兵捏緊了拳頭,手背青筋冒起,壓抑著滿心的憤怒和恨意。</br> 接下來被記錄儀拍攝到的畫面,就是小梁下了車,在車外和應風雪說著什么。應風雪哭得聲淚俱下,說了許多話,最終讓小梁放松了警惕。</br> 也就是那一刻,應風雪毫不猶豫的,將背后藏著的刀子捅了出去。</br> 小梁轟然倒下。</br> 應風雪面無表情,甚至冷漠又詭譎的語氣說了一句:“誰也攔不住我。”</br> 好狠的女人!</br> 堪比蛇蝎!</br> 大兵眼睜睜看著這一切,恨不得鉆進電腦里,恨不得出現(xiàn)在那天晚上事發(fā)時,一拳轟到應風雪臉上,好撕去她這張蛇蝎美人皮!</br> 真是慣會演戲的高手啊。</br> 大兵屏住呼吸,繼續(xù)看著應風雪接下來毀尸滅跡的過程。</br> 她和另外一個同伴將小梁搬上了車,然后啟動車輛朝著那戶起火的人家撞過去!</br> 這一撞,害得圍墻倒塌,里面正在救火的一對父子被坍塌的院子砸中,被無數(shù)磚頭瓦礫給埋在了底下。</br> 而罪魁禍首應風雪卻無聲無息,揚長而去。</br> 大兵忍不住將視頻往后拉了拉,最后定格在幫應風雪一起拖著小梁的那一刻。</br> 這個黑衣人……</br> 大兵將視頻里的人臉放大,頓時就倒吸一口氣。</br> 這不是安九嗎!</br> 黎謙的妹妹,那個同樣有著控制人意識的安九?</br> 可之前他們奉命監(jiān)視安九時,不是說她似乎不具備任何能力嗎?</br> 這么說來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當時在監(jiān)視過程中,他們的這場監(jiān)視就已經(jīng)暴露了。而應風雪就是在那個時候和她達成了合作,兩個同樣居心叵測的女人,狼狽為奸!</br> 大兵紅著一雙眼,憤怒的拿起武器就站起身。</br> 叮咚!</br>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電腦傳來提示音,顯示一封郵件已送達。</br> 大兵點開一看,又是那個匿名人發(fā)來的匿名郵件,郵件上只有短短一句話:別沖動。</br> 這人到底是誰?怎么這么清楚知道他的一舉一動?</br> 大兵沉著臉,低頭打字。</br>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抱著怎樣的心思,但我兄弟的仇,我即便拼了這條命也要報!】</br> 按下確定鍵,郵件發(fā)送成功。</br> 大兵轉身,大步往外走去。</br> ……</br> 帝景灣內(nèi)。</br> 南景看著眼前顯示的回復,忍不住搖搖頭。</br> 講義氣是好事,可這么沖動不計后果的前去報仇,這個大兵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他的預料,萬一他此行失敗了呢?</br> 那樣不僅報不了仇,反而會把他自己也給搭進去。</br> 就在南景這么想時,那邊監(jiān)聽著安九一舉一動的燕遲快步?jīng)_了過來,說道:“一分鐘前,應風雪進了安九家,現(xiàn)在她們兩個正在臥室里說話。”</br> 燕遲說著,將監(jiān)聽器的聽筒遞給了南景。</br> 南景拿到耳邊一聽,果然是應風雪和安九的聲音。</br> 因為處境安全,兩人說話也毫無顧忌,正在商量接下來該對哪里下手,又該怎樣全身而退,隱隱約約間,南景還聽到一句,“你的能力增長多少了?”</br> 這是安九問應風雪的。</br> 剎那間,一直離不開的思緒終于有了突破口。</br> 南景的臉色微微一變。</br> 原來應風雪喪心病狂各種下毒手,竟然是在用這種陰損的辦法提升自己的能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