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狗咬狗</br> 對于其他人來說,一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br> 但對于宋文宋武兩兄弟來說,簡直是一番痛苦又漫長的折磨。</br> 翌日。</br> 天終于亮了。</br> 第一個發現鼻青臉腫、瑟瑟發抖的宋文宋武兩兄弟的人,是器材室的老師。</br> “哎,這門怎么被堵上了?”老師拿掉堵門的棒球棍,門打開了,光線透了進去,就見墻角有兩個男生抱在一起睡著了。</br> “喂,哪個班的?醒醒!”</br> 被輕輕踢了兩腳,宋文宋武兩兄弟醒來了,他們看到老師,看到窗外升起的太陽,瞬間痛哭流涕然后嚶嚶嚶從器材室里奔出去了。</br> 出去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涂閏東算賬。</br> “為什么不來救我們?我們倆個在器材室被關了整整一晚!”</br> “忘恩負義,過河拆橋!”</br> 面對兩兄弟的憤怒,徐潤東眼眸閃爍,不以為然的回道:“你們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呢,我昨天回去后就沒看手機啊。”</br> 這個借口能信才有鬼了!</br> “你手機綁定了器材室的攝像機,你會沒看那錄制視頻?說到底還不是不敢來!”</br> “枉費我們兄弟倆這么信任你,你竟然丟下我們丟得這么痛快!好,以后就當我們沒你這個兄弟!”</br> 宋文宋武說完就離開了。</br> 他們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洗去了臉上的妝容。</br> 南景剛剛走進學校的時候,就被兩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給擋住了去路。</br> 他們說:“愿賭服輸!”</br> 宋家兄弟倆和南景并不在一個班上,所以之前都沒怎么見過。</br> 南景挑挑眉,似乎是沒想到昨晚扮鬼的兩個憨憨在洗干凈之后,竟然還人模人樣。</br> 她沒有說話,宋家兄弟倆又問:“我們輸了,你想讓我們做什么?”</br> “做個人。”</br> “?”</br> 宋家兄弟倆的第一反應就是:感覺自己被罵了。</br> 南景挑挑眉,淡淡回道:“涂閏東德行差,你們還是不要學的好。”</br> 所以,做個人吧,別動不動搞欺凌那一套。</br> 像昨天晚上那樣的裝神弄鬼,話說回來確實搞得很逼真。</br> 立體環繞音,無孔無入的恐怖音效,恰好好處的黑暗氛圍。要是讓其他膽小的人,或者是心臟不好的人撞見,搞不好真的要出事。</br> 宋文宋武萬萬沒想到南景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們。</br> 原本他們都做好準備,這個賭注他們一旦認了,那必然會承受南景瘋狂的嘲笑和報復。</br> 卻沒想到……</br>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難堪,以及無地自容的窘迫。</br> ……</br> 這兩天時間里,祝靈悅被折磨的快要瘋了。</br> 自從那天她的聽話蠱被涂閏東弄死后,她大鬧學校結果被保安送進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通知了她這個身體的丈夫過來,然后迎接她的是丈夫和公婆的連番捶打。</br> 她被打的沒脾氣,甚至幾次有和這家人同歸于盡的念頭。</br> 但這個關頭她必須得忍,忍到每天裝瘋賣傻。</br> 直到今天她好不容易從那個暗無天日的狗窩里逃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刀疤羅。</br> 她的聽話蠱沒了,如果刀疤羅再不出手幫她,她這輩子就完了!</br> 在費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見到刀疤羅時,祝靈悅泫然欲泣:“羅哥,你幫幫我吧!只要你愿意幫我這次,等我換回來之后,我愿給你當牛做馬!”</br> “哪怕和我上床?”</br> 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但祝靈悅只能點頭:“……是!”</br> “行吧。”</br> 刀疤羅低聲道:“這幾天主人在忙,忙到沒空管我們,我這才冒險幫你一次。但你要記住,等你換回來了,你可得好好伺候老子。”</br> “……是,謝謝羅哥。”</br> 祝靈悅吸了吸鼻子,握拳道:“我等不及兩周之后了,我要現在就換回來!羅哥求你,求你幫我把那個占了我身體的賤人抓回來!”</br> ……</br> 裘香香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實在不要太愜意。</br> 她有高昂到不敢想象的護膚品,每天光是摸著自己的臉都是一種享受。</br> 卡里的余額雖然變成了零,可別墅里值錢的東西太多了,她讓人賣出了一部分,分分鐘就到手十幾萬。</br> 這天晚上,她哼著歌,正準備進浴室洗澡,結果門鎖傳來咔嗒的聲音。</br> 門開了,一臉驚喜的涂閏東走進了她的臥室。</br> 突然被女神喊來家里,他興奮到不知所措:“真的嗎?我……我今晚真的可以留下嗎?”</br> 今天下課之前,‘祝靈悅’就給他拋了個媚眼,眼里暗藏了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過!</br> 所以晚上他就來了。</br> 沒想到一推沒鎖的門,果然看見‘祝靈悅’要去洗澡!</br> 裘香香實際已經三十多歲了,她有點想……也就顧不得那么多,暗送秋波讓涂閏東來了她的別墅里。</br> 眼下直接道:“來吧,一起洗?”</br> 涂閏東當然求之不得!立刻道:“好!”</br> 兩人干柴烈火進了浴室。</br> 正準備進行的時候,不料浴室門突然被推開,兩個黑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br> ……</br> 裘香香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人丟上了車。</br> 她不知道這些是什么人,但本能感覺到自己的處境可能很危險。直到她裝睡期間聽到前面一個黑衣手下說:“放心吧羅哥,人已經抓到了,我們在趕回來的路上。”</br> 這個稱呼她有點熟悉,不就是換身體的那天,被祝靈悅報以希望的那個男人嗎?</br> 糟糕!</br> 裘香香瞬間明白了會發生什么,心中逐漸被恐懼和不安給籠罩。</br> 不,她還沒有享受夠,她不甘心就這樣被換回去啊!</br> 幾乎是在這瞬間,裘香香眼里爆發出強烈的渴望,在這一瞬間,她猛地從后座豎起來,然后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br> ……</br> 明月灣。</br> 關明君給南景泡了杯咖啡,問道:“小姐,那個裘香香太不是東西了,我們還不收拾她嗎?”</br> “不急,她會自己送上門來的。”</br> “嗯?”關明君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懂南景的腦回路了,正要發表疑惑時,別墅的門鈴響了,傭人過來通報:“小姐,外面的人……好像是裘香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