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他愛慘了她啊</br> 南景離開了審訊組。</br> 這次她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一趟醫院看望關明君。</br> 經過這幾天的調養,關明君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就連每天過來看診的蘇睦都驚奇道:“這個修復力簡直絕了,不愧是有價無市的靈藥啊!”</br> 在傷口恢復下,關明君很快就出了院。</br> 這天晚上,南景在明月灣的別墅里留了下來。她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直到窗口掀起了一陣風,緊接著一道挺拔頎長的身影輕巧躍入房中。</br> 南景頭都不抬,早已經見怪不怪:“你來啦?”</br> 臥室里,戰北庭俊美無儔的臉上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他緩緩走上前,就見南景正擺弄著寶盒不知道做什么,不由問道:“老婆你這是在做什么?”</br> 只見在其他人眼里幾乎要當成寶貝給供起來的寶盒,眼下差點被南景給拆了!</br> “啊,也沒什么,和它談條件呢。”</br> 和誰?談什么條件?</br> 戰北庭挑挑眉,俊臉劃過一絲詫異,隨即道:“你的意思是,你在和寶盒談條件?”</br> “是啊。”南景嘆了口氣。</br> 都說寶盒認主,哪怕她已經覺醒了王族血脈。可想要寶盒幫她做事的時候,這臭盒子屢屢搖頭,就連幽藍色的光芒都不曾跳動一下。</br> 南景不禁嘆了口氣。</br> 戰北庭問:“沒談好?”</br> “嗯。”南景點了點頭,隨后看向戰北庭,似乎想問問看他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主意。</br> 就見戰北庭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斧頭。</br> 他掂了掂重量,然后斧頭指向了寶盒,語氣慵懶十足,卻也危險十足道:“不聽話的盒子留著做什么,還不如劈了痛快。”</br> 恐怖的,壓抑的,近乎是駭人的氣勢在室內涌動。</br> 幽藍色的光芒立刻就跳動了起來。</br> 南景腦海中也感應到了寶盒的聲音:“我親愛的主人,請問您想要我做什么?”</br> “……”</br> 認慫認得真快。</br> 南景眼角抽搐。</br> 她之前也放過幾次狠話說要劈了這盒子,但她和寶盒畢竟是綁定的,等同于說,如果她真的親手毀壞寶盒,自身也會受到一定的反噬。</br> 但如果是別人動手就不一樣了,不管是砍了燒了都傷害不了她這個主人。</br> 再說得明白一點就是:欺軟怕硬!</br> 南景輕輕哼了聲:“出息。”</br> 寶盒嚶嚶了兩聲,不敢說話。</br> 南景這才開口,問道:“如果我想要把時間線撥回去,能做到嗎?”</br> “不能。”</br> 干脆利落的聲音響起。</br> 戰北庭眼眸微瞇,斧子在地上點了點。</br> 寶盒瞬間嚇得瑟瑟發抖,前提是它能動的話。</br> 唯恐戰爺當真護妻心切,寶盒忙不迭解釋:“主人,時間線這個是真的無法擅自扭轉。因為這牽動的太大了,我真的沒有這個能力辦到。”</br> “我知道。”</br> 她就是問問而已。</br> 寶盒松了口氣,但它糾結再三,還是獻上了另外一條途徑:“主人,你如果真的想要改變時間改變某個人的過去,只能在另外一個時空里進行了。”</br> “什么意思?”</br> “就是說,您可以去到自己想去的時間段。在那個時間段里,無論您怎么改變都可以。唯一的一點就是,這個時間只有三分鐘。”</br> 三分鐘能做什么?三分鐘短則一眨眼,但有時候慢起來,也足以救下一個人。</br> 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南景大大松了一口氣。</br>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就好,哪怕是眨眼就過去的三分鐘。</br> “那好,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你就把我投進那個時空三分鐘。”</br> “是!”寶盒恭恭敬敬的回答完,然后幽藍色的光芒一閃,所有跳躍的光芒恢復平靜。看過去,地上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沒有任何可取之處。</br> 這算是寶盒自身的障眼法。</br> 寶盒本就是有靈識的存在,有時候為了讓覬覦者無法發現它,它就會用上這種障眼法,所以那些人通常會將其忽略,哪里想得到,這平平無奇的盒子其實有著近乎逆天的能力!</br> 看著南景放松下來的神色,戰北庭挑挑眉,問道:“怎么,盒子不劈了?”</br> “不劈了。”</br> 南景仰起頭,笑容要多甜有多甜。</br> 她和寶盒所有的意識交流都在腦海中,所以戰北庭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寶盒說了些什么。</br> 聞言,戰北庭倒也沒有任何異議,順手就將斧頭丟去了一邊。</br> 只要他家小祖宗需要,他亦可成為她的惡犬,指哪兒打哪兒。</br> 因為……他愛慘了她。</br> 關于這一點,南景也能感覺出來。當下抱他的力度都緊了幾分,蹭著小腦袋撒嬌道:“謝謝老公~~~”</br> 軟軟的,甜甜的嗓音喊了這么一句。</br> 戰北庭心中滾燙,就連漆黑的眼底都涌動著無法褪去的笑意。</br> “乖。”</br> 他說著,唇卻越湊越近。</br> 南景眨眨眼,主動往前靠了靠。</br> 這一舉動,不亞于星火燎原。</br> “小妖精。”</br> 剎那間有風起,窗簾被拉上。臥室的門也被上了鎖,就連淺白色的床幔都自動垂落,將那兩道近乎相融的身影漸漸籠罩。</br> 夜還長。</br> 南景從未想過,當兩顆心僅僅貼在一起的時候,會有如此的暖意將她包裹,安心到可以靜靜依賴著這個人,滿足到像是擁有了全世界。</br> 云端之上,起起伏伏。</br> 時而沉溺大海,時而墜入云端。無法否認,這種感覺極為曼妙。</br> 翌日清晨。</br> 戰北庭神清氣爽從浴室里出來,這回他倒是沒有翻窗離開,而是和南景一道從臥室里走下了樓。</br> 見兩人相攜而來的身影,關明君似乎有些錯愕,嘴巴微微張大,但也就詫異了短短一瞬,立刻回過神,讓傭人再添置一副碗筷。</br> 傭人們捂著嘴偷笑,似乎猜到了什么。</br> 南景臉紅了紅,但再一想她和戰北庭本就是明媒正娶,啊不對,是光明正大的關系,也就漸漸釋然。</br> 只是看到廚房給他們端來的早餐竟然還有一碗超級大補湯時,南景臉色爆紅,吃過早餐后就拉著戰北庭匆匆上了車。</br> 戰北庭失笑,滿臉促狹的問:“那湯沒碰,不是有點浪費?”</br> 南景脫口回應:“你哪里需要補?用不著!”</br> “哦~~”戰北庭抓住了重點,眉頭一挑,俊美的臉龐顯得越發妖孽:“那看樣子……夫人還算滿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