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隱藏了真正實力</br> 冬去春來,年復一年。</br> 那個粉雕玉琢靈氣滿滿的小公主再也沒有出現過。</br> 所有人都說她死了……</br> 因為這本就是一場針對她的斗爭啊。</br> 齊封看著自己的手,手里那一把水果刀的刀柄已經被磨出了痕跡。</br> 他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br> 遺憾的是,他最終還是沒能親自動手殺了她,以此報復王族中人,報復那高高在上的國主。但他又慶幸自己沒能下手,所以現在還有資格想起她……</br> 那一年,她五歲,他九歲。</br> 她光芒萬丈,高高在上。他街頭流浪,無依無靠。</br> 沙發上的齊封漸漸停止了顫抖。</br> 他眼皮動了動,似乎有醒來的跡象。</br> 這么快就要從催眠中清醒了?</br> 南景盯著他瞧,眉頭皺起——</br> 要不再給他來一悶棍?</br> 南景正準備動手,結果沙發上的齊封冷不丁睜開了眼睛。</br> “沒用的,我死不了。”</br> 他像是敘述天氣一般的語氣,很平靜。</br> 誰知身后的關明君突然驚道:“你!你得到了寶盒的能力?”</br> 相傳寶盒除了可以窺探人的前世今生以外,還有一股神秘力量。相傳得到這股力量的人,不但可以青春永駐,還有不死之身!</br> 只是從來從來沒有人真正獲得過,所以相信的人很少。</br> 一般人也只是當成傳說,聽聽而已。</br> 南景一愣,突然想起上午在角斗場時,戰北庭明明都把齊封的手給折斷了,結果齊封愣是像個沒事人那般,短短瞬間手臂就恢復!</br> 難怪他那么篤定,甚至毫不顧忌自己的生死。</br> 原來他根本就死不了!</br> 南景回過神,嘴角勾起,笑容玩味:“聽你這么一說,我更想試試了怎么辦?”</br> “關姐,拿把槍給我。”</br> 她要做什么不言而喻。</br> 饒是齊封向來淡定,此刻也被南景的騷操作給整懵了!</br> 還帶這么玩兒的?</br> 然而不待他反應,關明君就已經將槍遞到了南景手中。</br> 南景接過,笑意慵懶,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妖氣。</br>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不太相信你說的,所以……咱們來做個試驗可好?</br> 看看幾槍下去,你是依舊活著好好的,還是直接涼的透透的?”</br> 她說著,手里已經上膛的槍直接抵在了他的心口上。</br> 齊封眼角一抽,“別了。”</br> 這個試驗他可賭不起。</br> 贏了受傷的人是他,輸了死得透透的人還是他。</br> 南景似笑非笑,“那我剛才問的,你說還是不說?”</br> 齊封嘆了一口氣,回道:“一周之后,望月碼頭。如果你想要讓戰北庭避開這一劫,你就得離他遠一點。因為這一切,全都是因你而起。”</br> 因她而起?</br> 南景垂眸。</br> 昨天在帝景灣也有人對她說了同樣的話。</br> 那個傭人滿臉怒容的對她說:離他遠一點,不然你會害死他的!</br> 昨天聽到這樣的話她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br> “還有呢?你知道的就這些了?”</br> “寶盒給出的答案就這些,它也不可能事無巨細把所有都告訴你。”齊封說著,用手指一點點撥開了南景抵在他身上的槍口。</br> 南景收手,但在轉身的那一刻,她使了個眼色。</br> 關明君會意,抬了抬手。</br> 剎那間數十道槍聲響起,在整個別墅大客廳里不斷回蕩。</br> 這下,總算能把齊封這個威脅鏟除了。</br> 南景的心情一陣舒暢。</br> 卻聽身后關明君愕然的聲音響起:“人……人呢?”</br> 南景猛地回頭,可原地哪里還有齊封的身影?</br> 只有被打爛的真皮沙發。</br> 人呢,就這么憑空消失了?</br> 南景咬了咬牙,“去周圍找一找,外面再去看一眼。”</br> “是!”</br> 十幾個手下立刻分散搜尋。</br> 可即便他們把整個別墅里里外外全都翻查了一遍,也依舊一無所獲。</br> 齊封真的就這樣憑空消失了!</br> 關明君滿臉自責的低頭:“對不起小姐,是我的失誤,明明人就在眼前我都沒把人看住。”</br> 臨門一腳讓他跑了,意味著所有的心血全都白費!</br> 而下一次誰又料得到這個男人還會做怎樣瘋狂的舉動來報復她們?</br> “關姐,這不關你的事,也不是你的錯。”</br> 南景安撫了一句,目光緩緩落在了寶盒上:“而且我們這趟也不是沒有收獲的。”</br> 至少探知了齊封的底牌和能力,也將這個寶盒從他手里奪了回來。</br> 雖然他已經開啟過寶盒,也得到了里面的能力,這個寶盒對他而言就沒有太大用處了。想必這也是他溜走時,之所以沒有把寶盒搶回去的原因。</br> 南景環顧了別墅一圈,轉身往外走:“回去吧。”</br> “是。”</br> 一眾手下跟在身后。</br> 但在上車之時,關明君接到了一個消息,臉色瞬間就變得不怎么好看了。</br> 南景問:“怎么了?”</br> “小姐,刀疤羅……跑了。”</br> “是被救走的還是他自己逃走的?”</br> “我們的手下說,是有兩個人把刀疤羅救走的,而且身手都還不錯。”</br> 關明君眉頭緊皺,懊惱不已:“對不起小姐,是我大意了……”</br> 她只派了兩個人把刀疤羅押往傅家,原以為已經把人捆得嚴嚴實實了,路上還怕他跑不成?</br> 可萬萬沒想到,有人攔在半路將人救走!</br> 今天的籌謀就全都功虧一簣!</br> 南景搖搖頭:“算了,總還有機會的,但在這之前,安排保護的手下可不能出半點岔子。”</br> “小姐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br> “嗯。”</br> 南景坐上車。</br> 出于對家里人的安全考慮,她安排了一部分手下時時刻刻跟著父母和弟弟,唯恐之前遭遇的意外再次發生。</br> 只要這邊保護得力,她對付齊封也就沒有后顧之憂。</br> 幾輛車絕塵而去。</br> 揚起的風沙好半天才重歸平靜。</br> 空蕩蕩的別墅門口,茂盛的大樹上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br> 緊接著一個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正是齊封。</br> 他根本就不曾憑空消失,只是在那瞬間用了障眼法金蟬脫殼藏身于樹上罷了。</br> 沒過多久,兩個手下帶著被救出來的刀疤羅也回到了別墅里。</br> 刀疤羅一見到齊封立刻追問:“主人,您為什么不殺了那個小丫頭?她留著就是禍害,必須要把她除去啊!</br> 還有寶盒您為什么要給拱手讓給她?明明我們就有死士在暗室里,哪怕她帶來再多人,只要您一個命令隨時可以將她們全滅!</br> 我們明明可以贏的,為什么要讓那個小丫頭得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