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叫天不應!</br> 沒有一聲蟲鳴,也沒有院子外面那十幾個保鏢來回走動的輕微腳步聲。</br> 天地間萬籟俱寂,頭頂沉沉壓下來的烏云團團重重,有秋風瑟瑟而起,落葉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br> 傅老爺子心生警惕,沒有走出院子,只揚聲喊了一句:“來個人。”</br> 沒有人回應。</br> 糟。</br> 老爺子臉色驟變,猛地轉身想要回到自己臥室!</br> 還在門口就感覺房間里多了幾道斑雜不同的氣息。</br> 他沖進去一看,就見房內果真多了三個蒙著臉的男人。</br> “你們是什么人?”</br> 傅老爺子沉著臉,不怒自威:“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傅家也是你們能隨意闖入的?趕緊滾!”</br> 三個蒙著臉的男人對視一眼,扯了扯嘴角開門見山的回道:“老爺子,你辛辛苦苦守了寶盒十幾年挺累的吧,還是交出來,由我們來守比較好。”</br> 這是篤定的語氣。</br> 帶著絲絲威脅。</br> 傅老爺子警鈴大作,心中更是無比震撼。</br> 這些人果然是奔著寶盒來的!</br> 可他守了十幾年,縱然外界的各方勢力無所不用其極想要找到這個寶盒,可任由他們找破了頭也不會知道,這個寶盒在他手中!</br> 十幾年都過來了,眼看就差一把鑰匙他就可以開啟寶盒尋求長壽,卻不曾想這個秘密泄露出去了?</br> 什么時候的事?</br> 傅老爺子臉色微沉,滿心不耐煩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都給我滾,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br> 幾個男人嗤笑一聲,囂張到直接用腳踩上傅老爺子的床,然后順手抄起一把椅子砸向了頭頂的水晶吊燈。</br> 吊頂砰一聲掉在地上,砸落滿地碎片。</br> 而天花板恰恰露出一個窟窿。</br> 一個包裹就藏在里面。</br> 見狀傅老爺子差點吐血,近乎瘋魔一般沖過去,“那是我的,誰都不能和我搶,誰都不許!”</br> 然而手下面不改色,輕輕一腳就將傅老爺子踹倒在地。</br> 包裹被人取了下來。</br> 外面的一層布包被撕開,但里面露出的東西并非是寶盒,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匣子。打開匣子一看,里面是幾枚年代久遠的金元寶。</br> “怎么會這樣?”</br> 幾個男人愣了愣。</br> 其中就有刀疤羅,他氣得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巾,轉過頭去惡狠狠盯著傅老爺子,問:“寶盒呢?你又給藏哪里了?快說!”</br> 幾次三番被擺一道,是人都有火。</br> 刀疤羅兇神惡煞,然而這份恐嚇對傅老爺子而言半點作用都沒有。</br> 他一個早已半身入土的人還在意生死嗎?</br> 傅老爺子自己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擦了擦身上的灰,回道:“我說過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寶盒。”</br> “不知道?”</br> 刀疤羅給氣笑了,這下他再也不用遮遮掩掩自己的身份,冷笑道:“我們既然敢闖進來,那就是做了萬全準備而來。”</br> “老爺子,你還是乖乖把寶盒交出來吧,要不然你的兒子兒媳,整個傅家上上下下,我全給你屠的干干凈凈!”</br> “你敢?!”</br> 傅老爺子臉色鐵青。</br>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動靜鬧得這么大,卻不見一個保鏢沖進來查看。</br>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些人早就控制了一切。</br> 是有所圖謀而來。</br> 傅老爺子冷著臉,直接按下了房間里的警報器,這警告器不但連著整個莊園,除此之外還會對外界發出求救信號。</br> 縱然這些人再囂張又如何,他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br> 可結果是,警報器按下才剛剛響了一秒,聲音立刻消失,求救信號發送終止,整個傅家徹底被控制!</br> “你們……你們竟然截斷了信號?”</br> 傅老爺子暗暗心驚,萬萬沒想到這些人手段如此周全,這樣一來,莊園里不管發生什么,總之都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br> 刀疤羅已然失去了耐心,讓所有手下四處翻找。</br> “所有的墻也要拍一拍,不能漏過任何一個機關,今天就是把傅家掘地三尺,也要把寶盒找到!”</br> 所有的手下全都行動了起來。</br> 不光是臥室里的幾人,就連莊園外面,還有好幾十號人!一時間全都在翻找,猶如蝗蟲過境,人仰馬翻!</br> 傅老爺子是鐵了心裝傻到底,可偏偏這時,外面傳來嬌蠻的女聲,是傅白雪沖了進來,看著一群人在她家四面翻找,她當即厲喝——</br> “你們是什么人?”</br> 所有手下停下動作,似乎是沒想到整個莊園都被他們控制住了,卻還有一個漏網之魚?</br> 在這些人悄無聲息潛進傅家的時候,傅白雪并不在房間,因為和人約好明天去騎馬,所以剛剛她在后院的私人小馬場里喂她的汗血寶馬。</br> 沒想到剛一折返回來,就看到這樣一群人在她家撒野放肆!</br> 傅白雪怒極,一貫不會審視奪度的她立刻吼道:“誰準許你們進來的?趕緊給我哪來的滾哪去!”</br> 一眾殺手當然沒動。</br> 傅白雪視線一掃,剛剛好看到刀疤羅,依稀想起這人是她不要的保鏢,傅家小公主的傲慢勁兒又上來了,下巴微抬,說道——</br> “你還傻愣著做什么?趕緊把他們給我轟出去!”</br> 見刀疤羅不動,傅白雪就更氣了,說的話更是不經大腦:“真不知道養你這么個廢物是干什么吃的!給狗一塊骨頭狗還知道搖尾巴呢!沒用的東西!”</br> 這段時間刀疤羅被她罵的還少嗎?</br> 之前忍,是因為沒有被逼到這一步。</br> 現在傅家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中,所有人是生是死的命運也都由他們說了算,這樣的情況下,傅白雪咄咄逼人出言不遜,簡直就是在找死!</br> 傅老爺子想要阻攔,可也已經來不及了。</br> 只見刀疤羅直接走了過去,抬手捏住傅白雪的下巴,然后他一字一句冷冷笑道:“傅大小姐還記得嗎?”</br> “我說過我會割了你的舌頭,再縫上你這令人討厭的惡毒嘴巴。你,信不信?”</br> 每一句都不是玩笑話。</br> 他是真的會這樣做。</br> 但偏偏傅白雪不信。</br> “滾開!”她一巴掌拍掉刀疤羅的手,臉上寫滿了嘲諷和輕蔑:“就憑你?嘖嘖,一條狗而已,還真是大言不慚!”</br> 刀疤羅滿臉陰沉。</br> 他最討厭別人罵他狗了。</br> 新仇舊賬加在一起算,他一把掐住了傅白雪的脖子,然后扭頭沖著邊上的手下喊道:“去,找根針來!老子要親手縫上這張惡臭的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