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抵達</br> 南景眸光一沉,順著這人說話時發(fā)聲的位置,她二話不說直接扼住對方的喉嚨,將其抵在了樹上,手里的彈簧刀隨之出鞘。</br> “說,你是誰?是不是那些人一伙的?”</br> 那些殺手都已經(jīng)追蹤到這個份上了,不會這么容易放過她。</br> 而能手眼通天查到她行蹤特地派人來截殺她的人,要么是仍舊不死心的齊封,要么就是另外一伙。</br> 總之都是對她不利的人。</br> “說!”</br> 南景抵在對方頸脖上的刀再次下壓。</br> 彈簧刀不眨眼,鋒利的刀口瞬間在傅云城的皮膚上劃出一道口子。</br> 絲絲鮮血滲了出來,他卻眉頭都沒皺,緊張的解釋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人,但我是好人。”</br> “……”</br> 南景眼角一抽。</br> 這個回答真是一言難盡。</br> 傅云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種時候他只恨自己不會能言善辯,不然的話就不會屢屢犯傻,說的話一句比一句憨。</br> 可他憋了半天,還是只憋出一句:“我是真的想要幫你,沒有別的意思。”</br> 就算有,那也只是他不能言說的小小私心。</br> 南景皺了皺眉。</br> 這些話她只信一半。</br> 對方到底有什么樣的目的她不清楚,但至少沒有要害她的心思,要不然的話,趁著她眼睛看不見,悄悄在背后來一刀,這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br> 猶豫了兩秒,南景收回了手。</br> 彈簧刀已經(jīng)收了回去,但她的臉上仍舊帶著幾分懷疑之色。</br> 傅云城心都提了起來。</br> 他向來不擅長演戲和說謊,剛剛扯的那個借口就已經(jīng)讓他臉皮燒紅,又心虛又緊張。</br> 如果南景看得見,那看到的一定是他訕訕不已又無地自容的表情。</br> 但為了不漏餡,他只能強撐著用那刻意壓低的粗糲聲音解釋道:“我真的不是壞人,你別害怕。”</br> 這么強調(diào),好像又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br> 傅云城舌頭打結(jié),自己把自己給噎住了。</br>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迷了路不安全。或者你說你要去哪兒,我……我也可以送你回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