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正式開撕!</br> 這些話,祝靈悅當然是聽不到的。</br> 她還在哭求,“就當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當我一時犯傻才做了做事,我向你道歉,求你原諒我……”</br> “她不會原諒你。”</br> 清脆平靜的聲音從后傳來。</br> 祝靈悅猛地回頭,就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南景此時就站在她身后!</br> “你下殺手的那一刻,裴小玉沒有向你求饒嗎?你松手了嗎?心軟了嗎?”</br> 南景目光譏誚。</br> “什么都沒有。所以,你又憑什么認為照顧人家父母就是贖罪?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得到原諒?”</br> “我沒有!”</br> 祝靈悅臉色一白,很快從一開始的慌亂中回過神,直接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br> 反正這四周就只有南景一個人,哪怕這些話全都被她聽見了又怎樣!</br> 她咬死不承認,有本事就拿出她殺人的證據啊!</br> “說到這個我倒是還想問問你。”</br> 祝靈悅冷笑,“你捫心自問,自己做過的骯臟事還少嗎?當初的顧嬌嬌不就是被你逼死的嗎?”</br> 這女人的高明之處就在于,不管別人給她扣上什么罪名,她都有本事四兩撥千斤,不著痕跡的將話題引開。</br> 南景挑挑眉,漫不經心的伸手示意,“來,轉身,看著你身后的照片繼續說。”</br> 身后就是裴小玉的照片。</br> 原本鮮活的一個人啊,變成了一座碑。</br> 南景看著祝靈悅,眼神流露出的只有一個意思:只要她有臉說的出口,那她就洗耳恭聽。</br> “……”</br> 祝靈悅噎住。</br> 手在無意識間捏緊。</br> 骨節泛白。</br> 南景看了她一眼,嘲諷道,“怎么,又想滅口?”</br> “南景,你不要欺人太甚!”</br> “我什么時候欺你了?不是你說我擋著你的路了,所以安排人鏟除我的嗎?”</br> 南景很是無奈,“話都讓你說了,我上哪兒說理去。”</br>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br> 祝靈悅目光警惕。</br> 她改變計劃對傅白雪下手是臨時決定的,為的就是讓南傅兩家反目成仇!</br> 而她又拼死相護救下傅白雪,這樣一來,傅家人就算再看不上她,因為這份情,也會點頭答應她和傅云城的戀愛關系。</br> 坐上傅家主母之位指日可待。</br> 但這些,南景又是怎么知道的?</br> “你說呢?”</br> “……”</br> 祝靈悅又不是傻子,她略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個大概!</br> 能把內情知道的這么清楚,很顯然,南景收買了她身邊的人!</br> 祝靈悅冷下臉來,還當真有想要把人給滅口的心思!</br> 只是不待她有所動作,裴氏夫婦就已經趕了過來,見到她的那一刻,抄著手里的東西就往她身上打!</br> “你對得起我們嗎?”</br> “你對得起我女兒嗎?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心狠手辣的人啊!”</br> 裴母哭得聲嘶力竭。</br> 被愚弄的心寒,得知真相的憤怒,出于對自己女兒的心疼和愧疚,種種情緒下,夫婦倆恨不得和祝靈悅拼命!</br> “干媽……”</br> 她委委屈屈的喊了一聲,然而正是這句話,形同補刀,氣得裴母激動大喊:“你別叫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干女兒!”</br> 一口氣沒順上來,裴母當場給氣暈了。</br> 剛剛還準備手撕了她的夫婦倆,這會兒一個暈倒一個慌張救治,哪里還顧得上她?</br> 祝靈悅挑釁的看了南景一眼。</br> 把這兩個老東西搬來又怎樣?</br> 一句話的刺激都受不了,還妄想定她的罪名?簡直笑話!</br> 祝靈悅正準備揚長而去。</br> 卻在這時,墓碑四面腳步聲響起。</br> 下一秒,數十個穿著制服的男人沖了上來,瞬間就將她將她重重包圍!</br> 全都是警察。</br> “祝靈悅是嗎?這是逮捕令。”</br> “你,被逮捕了!”</br> 這一刻,祝靈悅完全是懵的。</br> 直到她被人死死按住,直到手銬冰涼的觸感套在了她手上,她都沒有反應過來,“憑什么?你們為什么抓我?”</br> 沒有人回答。</br> 她又看向南景,“是你!今天這一出都是你故意設計的對不對?那個所謂的大師也是你讓他引我來的對不對?”</br> 南景不語。</br> 是不是她設計的并不重要,大師是真的假的也不重要。</br> 重要的是……錯了就是錯了。</br> 有些公道,必須得償還。</br> 生而為人,怎么這個道理都不懂呢?</br> “你以為你贏了嗎?”祝靈悅被帶走之前,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南景,嘴角還勾起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弧度。</br> 接著她用口型,無聲說了一句話。</br> 南景看懂了。</br> 臉色瞬間沉了下來。</br> “小姐。”</br> 關明君走了過來,想問祝靈悅剛剛到底是比劃了個什么口型,她竟是一點兒都沒看明白。</br> 南景示意,“先救人再說。”</br> 地上的裴母仍舊昏迷不醒,關明君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沒事,只是暈過去了。”</br> 保險起見,她還是給裴母喂了一粒補氣護心脈的藥。</br> 沒多久,裴母幽幽轉醒。</br> “下山吧。”</br> 來時是關明君接裴氏夫婦來的,回去自然也安排了司機送他們。</br> 將這對痛哭流涕的老夫妻送走后,關明君轉身,就看到南景眉頭不展的樣子,便出言安慰。</br> “小姐,你上次讓人給裴家打的五十萬,足以保證他們的生活。再說,做到這份上,你仁至義盡了。”</br> 南景搖搖頭,“我不是在想這個。走吧,該回去了。”</br> “是。”</br> 此時雨已停,湛藍的天空還出現了幾道顏色極淡的彩虹。</br> 沿途風景不是一般的好,只是南景興致不高,全程繾綣在后座上閉眼睡覺。</br> 關明君幾次想開口。</br> 那個祝靈悅到底是說了什么?讓南景這么魂不守舍,甚至看起來臉色都不太好的樣子……</br> 想了想,關明君還是忍住了沒問。</br> 車在南家別墅門口停下。</br> “關姐,你回去吧,這段時間沒別的事,你們也適當休息幾天。”</br> 南景說完,打著呵欠下了車。</br> 家里的傭人見她回來,立刻送上鞋子,“小姐你可回來了,今兒個外面下雨,沒淋濕吧?”</br> “沒有。”</br> 南景正準備上樓,結果外邊突然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br> 傭人趕忙跑出去查看,匯報道:“不得了了小姐,傅太太讓人開著鏟車在我們別墅門口!大鐵門都給撞爛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