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起死回生</br> 祝靈悅一聽,撲哧笑了。</br> “那小帥哥,我陪你玩魔方好不好呀?”</br> “不好,我只要我姐姐陪我玩。”</br> 對于一個姐控來說,其他人都是浮云,只有姐姐最重要。</br> 南景聽著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揪著他的耳朵教訓道,“你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嗯?”</br> 小家伙從善如流,“姐,我錯了……”</br> 他這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一看過來,就跟小奶狗似的,委屈巴巴,縱然犯了再大的錯,也叫人提不起揍他的心。</br> 能怎么辦,寵著唄。</br> 南景順手摸了摸弟弟的狗頭,摸得小狗子哼哼唧唧一臉享受。</br> 看著這姐弟倆默契無比的互動,祝靈悅眼神一閃,眼底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嘲弄。</br> 坐了一會兒,她起身,“謝謝招待,我就先回去了。”</br> “別急啊,留下來吃頓晚飯。”</br> “不了,云城哥哥來接我了……”</br> 她說著,小心翼翼看了南景一眼,似乎是怕她惱羞成怒。</br> 可眉眼間小小的得意又暗藏不住。</br> 南景一聽,半點波動都沒有,反而恍然大悟不再留人,立刻喊來傭人代為送客。</br> 傭人客客氣氣將人一路送到門口。</br> 傅云城也沒想到祝靈悅竟然會來南家做客,他不方便進去,就在外面車上等。</br> 見祝靈悅坐上車,他還問了一句,“你怎么來南家了?沒人欺負你吧?”</br> “沒有。”</br> 她笑笑,一臉憧憬的樣子,“就是很羨慕,有時候感覺自己真的很自卑,因為和南景同學比起來,只有一句話形容。”</br> “什么話?”</br> “螢火之光,哪敢與皓月爭輝。”</br> 她長嘆一聲,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落寞。</br> 傅云城一聽就皺緊了眉頭,“這是誰跟你說的?南景?還是南夫人?”</br> “不不,她們什么都沒說。”</br> 什么都沒說,卻也什么都說了。</br> 傅云城眉梢漸冷,語氣間也含著幾分怒氣。</br> “以后別去她們家了,而且,你也不是什么螢火蟲,只要有我在,你就是傅家堂堂正正的少奶奶,沒有任何人可以看輕你,懂嗎?”</br> “可是……”</br> 祝靈悅一臉擔憂,“你家那邊……”</br> “不用擔心,我們的事我已經跟家里說過了。等過段時間爺爺身體好點,我就帶你回去見見他們。”</br> 說著,傅云城溫柔的握住她的手,說道:“誰都不能欺負你,哪怕南家也不行,若是他們敢,你盡管來告訴我。”</br> 被他以這樣的姿態霸道的護著,祝靈悅一時有些臉紅,卻還是害羞的點了點頭。</br> “好。”</br> 小女兒家的嬌羞姿態分外撩人。</br> 傅云城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收回手開車離開時,目光輕輕瞥了一眼門口這棟大氣精美的別墅。</br> 他冷哼一聲,俊逸的臉色有幾分不耐和厭惡。</br> 他和南景之間的婚約,在小半年前南家親自登門退婚時,就早已經沒了關系。</br> 彼此兩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局面。</br> 卻沒想到南家人這么小肚雞腸,得知他和祝靈悅之間的關系,為了給南景出氣就試圖羞辱祝靈悅,手段果真卑劣!</br> 他的情緒自然沒能逃過祝靈悅的眼睛。</br> 她看著窗外,盈盈如水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淺淺笑意,一如往昔,滿是少女靈動的神采。</br> 只是垂眸那一瞬間,有道勢在必得的傲慢一閃而逝。</br> 這個男人,可真好搞定。</br> 她甚至想不通,顧嬌嬌是怎么敗給南景的。</br>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可真是個笑話。</br> ……</br> 遠在六千公里的一個邊陲小城。</br> 因為氣候原因,臨城還是夏末的天,這里已經飄起了雪。</br>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的顧嬌嬌睜開了眼。</br> 邊上有女仆一般的傭人穿著整潔的藍色裙子,細致的給她喂藥,注射她壓根不知道是什么藥的針劑。</br>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br> 那就是,她活過來了。</br> 她不知道是誰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br> 自從三天前睜眼,顧嬌嬌就發現自己處于一個華麗壕奢的古堡中。</br> 每天醒來都有女仆為她梳洗,治療傷口,喂藥,打針。</br> 照顧的細致妥帖。</br> 可要是問起她們這是哪里,她們一言不發,只是那樣微笑著看著她,同樣的不言不語,同樣的面帶微笑,形同一群傀儡娃娃。</br> 如果不是她們的體溫和正常人無疑,這種詭異足以將人逼瘋。</br> 顧嬌嬌也有過慌亂,但很快也就鎮定了下來。</br> 她很清楚,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br> 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可怕的。</br> 所以她在耐心的等。</br> 直到今天,在吃完藥打過針后,床邊照顧她的女仆們突然退后幾步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臉恭恭敬敬的樣子。</br> 顧嬌嬌一愣,下意識抬頭看去——</br> 就見華麗寬敞的房間里,緩緩走來一個身形高大英俊逼人的男人。</br> 男人一身黑色禮服,身姿挺拔,俊美絕倫,滿身尊貴。那垂下的黑發有一縷落在白凈的額前,襯得整個人妖氣邪生。</br> 隨著他每走一步,地上的女仆就跪得更恭敬。</br> 豪華的房間瞬間襲來強烈的壓迫感。</br> 危險的氣息在蔓延……</br> 顧嬌嬌忍不住有些發抖,卻強自鎮定。</br> 這個男人既然救她,就說明至少她有點價值存在,給了她這樣的環境和待遇,就不至于會殺她……</br> 男人緩緩走到了床邊。</br> 他伸出手去,蒼白冰涼的手指拂過她的臉。</br> 冷得像冰。</br> 顧嬌嬌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正想開口說話,不料這男人的手突然掐在了她的脖子上!</br> 修長的五指用力,顧嬌嬌滿心驚駭,喉嚨里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br> 不要……</br> 她不想死……</br> 強烈的求生意志讓她眼中流露出渴求。</br> 男人在她耳邊低語。</br>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我會治好你身上的傷,治好你臉上的疤,給你想要的一切……”</br> 這聲音如同帶著蠱惑力,一聽就沉溺。</br> 顧嬌嬌茫然了幾分,艱難的點了點頭。</br> 脖子上的手突然就松開。</br> 重獲自由,顧嬌嬌大口大口喘著氣,后背已經被冷汗浸的濕透。</br> 等活過來后,她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面前這男人。</br> 男人英俊倜儻,如同這華麗的古堡一樣,尊貴顯赫,舉止優雅,帶著滿身叫人心悸的魅力。</br> 他剛剛說,以后她就是他的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