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醉酒</br> 確切來說,徐芊芊是被垣澤錘死的。</br> 這對娛樂圈公認的金童玉女,幾天前還在公眾場合秀恩愛。</br> 卻因為這件事,恩愛濾鏡碎裂,分道揚鑣。</br> 垣澤在自首的時候,坦白是有人這么唆使他,他一時豬油蒙了心才犯下這錯誤。</br> 至于是誰唆使他沒有明說,但順藤摸瓜扒一扒,關于徐芊芊的一系列黑料就這么被扒了出來。</br> 比如早年間的上位史,囂張跋扈插足別人的感情,耍大牌,人品差等等。</br> 再比如,江若影在復出之前無戲可拍,也有她的手筆。</br> 是她暗中拉踩,讓所有但凡有資歷的導演都不和江若影合作。</br> 最終逼得江若影只能去給人家作配,還是那種什么都沒有的小劇組,在那里處處受人刁難。</br> 有句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br>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br> 這對金童玉女風光了好一陣,但是現在,輪到他們被人人喊打!</br> 徐芊芊再難翻身。</br> 而沉寂多年的江若影,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陽光下。</br> 作為老板,也作為朋友,南景準備開個慶功宴。</br> 算是為江若影和過去做一個道別,也慶祝她從今天開始,真正復出!</br> 順帶把小迷妹唐小五一并帶上了。</br> 等到下課后,南景帶著唐小五去了夜色酒吧。</br> 整個酒吧被她包下,來的都是自己人,想怎么鬧就怎么鬧。</br> 這場面簡直嗨翻。</br> 在炫目華麗的燈光下,耳邊是震耳欲聾又特別燃爆的音樂,南景坐在卡座里,手邊是兩個空掉的酒瓶。</br> 看著舞池里極為放縱的一群人,南景笑了笑,突然覺得眼前這樣的氣氛挺好。</br> 至少……</br> 每個人都很開心。</br> 她有意放縱自己,便拿起酒杯還想再喝,卻被人一把奪了過去。</br> 江若影不知什么時候出現,說道:“你傷沒好,喝什么酒。”</br> 南景有些無奈,“好了,都好了,我現在能蹦能跳能走!”</br> 傷口復原比她想象中還要快。</br> 這幾天光顧著錘死渣男,還真沒怎么管過傷口。</br> 今早她再看,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br> “好了那也不能喝。”</br> 江若影在她身邊坐下,淡淡開口,“小小年紀,乖乖喝奶不行嗎?”</br> “……不行!”</br> 南景搖頭。</br> 她本就喝了不少,此刻滿身酒氣,就連那雙原本清澈明朗的眼,也隱隱有了幾分醉意。</br> “不喝心里不痛快。”</br> “為什么不痛快?”</br> “就是不痛快,不舒服。”</br> 南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幾分落寞幾分委屈,“這兒,就這兒,它堵得慌。”</br> 江若影一愣。</br> 再看南景,只見她的臉頰隱隱有了一層紅暈。</br> 醉態不甚明顯,看起來又清醒又迷糊。</br> “小景,你是有什么心事嗎?”</br> “有啊,我心事可多了。”</br> 她眨眨眼,笑意狡黠。</br> 然后趁著江若影不注意,把那杯酒拿了過來。</br> 仰頭一飲而盡,攔都攔不住。</br> “今天開心,我們忘記之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只為慶祝你的重新復出!”</br> 南景抬手又倒了兩杯,這架勢端的是豪氣萬千。</br> “來,若影姐,干杯!”</br> 江若影滿心無奈,卻也抬手和她碰了碰。</br>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南景笑容燦爛。</br>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有些醉了。</br> 江若影酒量很好,早年間交際多的時候給練出來的,因此看起來是醉得不輕,頭腦卻是清醒的。</br> 南景卻不行了。</br> 到最后她索性趴在桌上,醉態明顯,甚至都開始胡言亂語。</br> “你說一件事情非要抉擇的時候,到底應該怎么做呢?”</br> 江若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卻還是耐心回答,“隨自己的心吧。”</br> “心里怎么想,那就怎么做。”</br> “有時候眼睛會騙人,嘴也會騙人,但只有你的心不會。”</br> 她笑得溫柔。</br> 南景聽著,似懂非懂的想了想,突然又仰頭問,“那沒心的人怎么辦?”</br> “……”</br> 江若影愣了愣,失笑道,“不,不是沒有,只是你還沒發現。”</br> 南景低頭,表情茫然。</br>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可又好復雜的樣子。</br> 拋開這個話題,她打了個酒嗝,又道:“我很開心,這次捶人捶得順利,還變相狠狠詐了傅云城一筆巨款!”</br> “啊,舒坦!”</br> 南景伸了個懶腰。</br> 這次和傅云城做的交易完全不虧。</br> 讓各大媒體放行,錘死渣男的熱搜持續不降。</br> 哪怕垣澤和徐芊芊試圖砸巨款去撤掉這些新聞,送上門的買賣都不能做,傅云城可不就虧了好多錢嗎!</br> 南景笑夠了,滿身慵懶繾綣在座位里。</br> 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br> 等唐小五跳嗨了回到座位上時,就見南景和江若影靠在一起,兩人一臉醉態,滿身酒氣。</br> 唐小五都懵了,招手喊來帆姐和邊上的小助理,便先覺得把南景送回學校,然后再送江若影回去。</br> 臨到半夜,南景迷迷糊糊睜眼,發現自己在學校的公寓里,還是她的房間,熟悉且安心。</br> 便又接著睡了。</br> 又是兩個小時,頭疼欲裂,喉嚨燒的不行。</br> 想喝水卻爬不起來。</br> 再到后半夜,南景渾身難受,胃里更是一陣翻涌,開燈一看,床頭卻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杯溫水。</br> 嗯?</br> 是她開始倒了又忘記喝的嗎?</br> 醉酒后的記性實在不好,她自己都想不起來,便拿起杯子仰頭喝了個干凈。</br> 那股火燒的干涸這才好受點。</br> 重新躺回床上,此時外面天色開始泛白,意味著快要天亮了。</br> 南景翻了個身,沉沉睡去。</br> 窗戶沒關,有風拂起飄逸的窗簾。</br> 一道修長的身影悄無聲息閃了進來。</br> 那人五指修長,俯身彎腰,將南景床邊那空掉的杯子又添了一杯熱水。</br> 整個臥室都彌漫著一股酒香。</br> 怪醉人的。</br> 她這到底是喝了多少?</br> 戰北庭靜靜佇立良久,清冷的俊臉閃過幾分無奈。</br> 小丫頭醉成這樣,又沒有絲毫防備之心。</br> 這叫他怎么放心。</br> 床上,南景睡意香甜,模樣討喜又可愛,看得戰北庭幾次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她那緋紅的面頰,可最終還是收了回來。</br> 恰好這時,南景翻了個身。</br> 戰北庭立刻離開。</br> 卻有一雙溫熱嬌軟的小手,將他牢牢抓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