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智商有點欠缺啊</br> 直到燕遲喊了她好幾聲,蘇絨絨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br> 船上的其他人全都盯著蘇絨絨看,有人后怕地往后躲,有人滿臉審視和防備。可不管怎么說,眼前的蘇絨絨確實和之前那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兇悍模樣掛不上鉤。</br> 難不成之前威脅恐嚇?biāo)麄儯娴闹皇欠噶瞬〔抛龀龅呐e動?</br> 船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看著燕遲問道:“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你們要做什么?”</br>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反亂撥正,讓你們錯誤的航海路線回到之前正確的路線上,這樣就好了。”燕遲笑瞇瞇地,還補充了一句:“當(dāng)然,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我也希望你們都可以忘記,畢竟是個誤會。”</br> 對此,其他旅客倒是沒說什么,他們和蘇絨絨本就沒有什么過節(jié),所以并不想為難誰。</br> 但有一個大漢不服氣了,他跛著腳一瘸一拐地從船艙里面走了出來,吼道:“說放過就放過?說腦子有問題然后就可以不追究了嗎,哪有這么好的事情!我受的這傷,誰給我補償?”</br> 燕遲朝著大漢看去,發(fā)現(xiàn)他腳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腳背上看起來像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一樣,繃帶上還有滲出來的血跡。</br> “這是……怎么了?”</br> “是她!”大漢抬手指向蘇絨絨,惡狠狠道:“就是這個女人傷得我,我們船上這么多雙眼睛全都看見了!”</br>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我們都看見了!”</br> “而且那女人手里拿著的還是把槍呢!”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這些聲音逐漸被淹沒在咒罵聲中。</br> 燕遲看向蘇絨絨,眼里滿是疑問。</br> 就連蘇絨絨也怔了一下,在所有人咒罵指責(zé)的批判聲中,她剛想辯駁自己沒有,但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腰的位置,然后不小心就碰到了一個冰冰涼的東西……</br> 是一把槍!</br> 在暗霄控制住她身體的時候,因為不敢打草驚蛇,所以在和燕遲打斗的時候也不敢用槍,以免這聲音太大會將南景和戰(zhàn)北庭驚醒。</br> 但是現(xiàn)在……</br> 現(xiàn)在這把槍就在她身上!</br> 蘇絨絨心口砰砰狂跳。</br> 這一瞬間,她腦海中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大膽的做法,比如控制這一群人,再比如以報復(fù)的手段強行打傷燕遲,用他作為籌碼去向南景和戰(zhàn)北庭索要錢財。</br> 種種設(shè)想,全都在她腦海中轉(zhuǎn)了一圈。</br> 但最終,蘇絨絨還是將手收了回來。</br> 萬一槍里沒有子彈,那么以南景和戰(zhàn)北庭的實力,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br> 想來想去,蘇絨絨深吸一口氣,還是克制著那些瘋狂的念頭,只說道:“你們誤會了,那真的不是我。”</br> 燕遲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要讓這么多人全都放棄追究這件事,光憑三言兩語并沒有什么說服力,人家也不是傻子,誰信吶。</br> 那個暗霄還真是的,自己做完壞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倒是留下一大堆的爛攤子讓人無從收拾。</br> 還好這時,一艘快艇飛馳而來。</br> 湛藍的海面上,白色浪花不斷翻涌。從快艇上下來的人,正是南景。</br> 南景翻身一躍,穩(wěn)穩(wěn)站在了客船上。</br> 燕遲猶如見到救星,連忙上前說道:“小嫂子,你來啦,這些人我搞不定,還有人腿腳受傷了,都怪之前那個暗霄做得過份,我都不知道該用什么理由為蘇絨絨開脫。”</br> “那就交給我吧。”</br> 南景沒打算跟船上的人費太多口舌,她直接催眠了所有人,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抹去了他們所有的記憶。</br> 最后灌輸給他們這段空缺記憶的理由,是因為遭遇意外情況才開到這里。除此外,就連那個腳背受傷的人,南景也用靈藥將對方的腳治好了大半,只需要接下來養(yǎng)幾天,就不會再留下后遺癥。</br> 船上的人被集體催眠后都變得暈暈乎乎,各自坐在一旁,好半晌后才恢復(fù)了些神志。</br> 等恢復(fù)神志過后,所有人剩下的就只有抱怨,抱怨天氣無常,抱怨自己運氣不好才沒順利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br> 船長安撫著眾人,然后將船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準(zhǔn)備開向正確的海域。</br> 對于之前蘇絨絨被暗霄控制后對他們所做的事情,他們?nèi)纪浟恕?lt;/br> 忘記了才好。</br> 只有這樣,所有人和暗霄都沒有一點點交集和聯(lián)系,就算暗霄現(xiàn)在再出現(xiàn),也不能控制他們?nèi)魏我粋€人。因為他們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他,這樣就產(chǎn)生不了任何羈絆和關(guān)聯(lián)。</br> 至于蘇絨絨……</br> 南景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呆滯在一旁的蘇絨絨,問道:“你還記得我嗎?”</br> 蘇絨絨心都狂跳了幾下,她生怕南景已經(jīng)看出來她恢復(fù)了記憶,但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不熟悉的樣子,搖頭道:“不、不記得……你是?”</br> 南景笑了。</br> 她深深看了蘇絨絨一眼,意有所指道:“那你最好永遠不記得,回去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吧,就希望你不要再有曾經(jīng)的執(zhí)念,否則……我怕下次,我就沒有這么好心了。”</br> 這番話,是叮囑,也是最后的警告。</br> 說完,南景翻身從船上跳了下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快艇上。</br> 燕遲見狀,也趕忙跳了上去,然后和南景一前一后朝著他們的大船駛?cè)ァ?lt;/br> 蘇絨絨呆呆地站在原地,臉色隱隱發(fā)白。</br> 南景剛剛這番話的意思……</br> 回到滄海王族的大船上,燕遲好奇道:“小嫂子,你跟那個女人說那么多干嘛呀,萬一她又想起來怎么辦?”</br> 南景似笑非笑地反問:“你以為她真的失憶了?”</br> “難道……不是嗎?”</br> “或許吧。”南景說得棱模兩可。</br> 或許一開始的蘇絨絨確實是失憶了,但是后面,她肯定又想起來了。</br> 因為她問:你還記得我嗎?</br> 蘇絨絨當(dāng)時的回答是:不記得。</br> 好一個不記得啊。</br> 如果蘇絨絨真的失憶了,忘記了之前的事情,那么她回答的應(yīng)該是不認(rèn)識,甚至對這句話有所疑問和詫異。</br> 說到底,演技不過關(guān),就連智商也有點欠缺啊……</br> 南景搖搖頭。</br> 這次的事情在于暗霄,蘇絨絨只是被控制住了。但愿她能記得住這個教訓(xùn),回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要不然……再作下去只會自取滅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