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交易</br> 南景提出了她的擔憂和顧慮。</br> “我們手里,現在只剩下一塊原石了對吧?”</br> “對。”戰北庭點點頭,答道:“九塊原石,現在被搜集的有六塊,暗霄手里一共有五塊,我們手里剩下一塊,勝算確實不大。”</br> 最重要的是,若是暗霄手里的原石不能被毀干凈,那他就如同燒死的野草,只需要等待一把春風就可以再度卷土重來!</br> 當年……不就是這樣的嗎。</br> 南景一聽,表情瞬間垮了下來。</br> “那該怎么辦……”</br> 戰北庭摸摸她的腦袋,語氣依舊平靜,“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不是還有三塊原石沒有被找到嗎?我們還是有勝算的。”</br> 南景猛地抬起頭,問道:“那你知道剩下這三塊原石在哪兒嗎?”</br> “不知道。”他答得果斷,眼睛都不帶眨一下。</br> 南景揉著臉,無奈道:“那豈不是大海撈針?連目標都沒有,我們得找到什么時候去啊。”</br> 滿地圖到處跑,耗費最大的時間和精力,也找不出來那三塊原石的下落啊。</br> 戰北庭淺淺一笑,捏了捏她的臉,“我雖然不知道它們的下落,但肯定有人知道。”</br> “誰?”</br> 南景對上戰北庭深邃如海般的眼眸,后知后覺終于反應過來,“我知道了!寶盒一定知道!”</br> 說完南景就興沖沖地往房間里面的衣柜跑去,她將寶盒放在衣柜里很久很久了。平日看不見,需要用它的時候一時竟然也沒能想起來。</br> 還好戰北庭提醒她了,不然這么好用的寶貝豈不是荒廢了?</br> 南景果斷打開柜子里的鎖,將寶盒拿了出來。</br> 在她觸碰到寶盒的那一瞬間,盒身發出幽幽的藍色光芒,盒身上古樸又復雜的花紋清晰可見,用手微微觸碰,還能感覺到那細致到令人感嘆的漂亮紋路。</br> 南景催動寶盒,然后和它建立交流,問道:“還有三塊原石在哪里?”</br> 寶盒被冷落了好長一段時間,它似乎有些不滿了,說話都甕聲甕氣地:“不是三塊,是兩塊。就在幾分鐘前,有人挖走了其中一塊。”</br> 南景一聽,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難不成挖走這塊原石的人也是暗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能比他們先一步找齊剩下的原石?</br> 不行,絕不能讓他捷足先登!</br> 南景又問:“那你快說,剩下兩塊原石到底在哪里?”</br> 寶盒立刻給了南景兩處地址。</br> 這是兩座山脈。</br> “大概地址就在這里,但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br> “知道了,謝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南景拍了拍寶盒以示安撫,隨后藍色的光芒熄滅,琉璃盒身又恢復成平時那樣,一眼看去平平無奇。</br> 南景將兩個地址寫在了紙上,然后給了戰北庭。</br> 她擔心隔墻有耳被人聽去,只能用這個方式和戰北庭傳遞。</br> 看完這兩處地址后,戰北庭將紙撕得粉碎,直到再也看不清字跡,也完全無法拼湊,他才伸手丟進了垃圾桶。</br> 南景問道:“這兩個地方我聽都沒聽過,是不是很遠?”</br> “遠雖遠,但總能抵達。重點是,這兩個地方都很危險。”</br> 那么危險的地方,他和南景可以去一處,但另外一處安排誰去呢?誰又能完成這個任務且不被暗霄發現呢?</br> 洛七和廣默廣白都不行。</br> 他們必須要留在宮殿里保證老國主和兩個孩子的安全,就連燕遲也得留下。</br> 因為他們在某種程度來說,只是普通人,無法完全掌控原石帶來的危險。尤其是萬一和暗霄撞上,他們很難全身而退。</br> 看穿他的顧慮,南景當機立斷:“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你去第一個地點,我去第二個,這樣一來我們就……”</br> “不行!”戰北庭直接打斷南景的話,“你去我更不放心。”</br> 沒有什么事情比南景的安危更重要。</br> “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們就先去第一處,再去第二處。”暗霄就算消息靈通,也不定能搶在他們之前找到最后那塊原石。</br> 南景反問:“那萬一呢?你別擔心我,我們兩個分頭行動是最好的辦法,既可以有最快的效率,也能抵擋地住暗霄的手段。”</br> “不行。”戰北庭還是這兩個字,“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賭,唯獨你的安全,不行。”</br> “那怎么辦嘛……”</br> 南景撐著臉,表情惆悵。</br>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只有戰北庭提出的方法可行了,先去第一個地點,然后再折去第二個地點。</br> 南景嘆了一口氣,她剛想答應,結果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br> “等等,還有一個人選,可以去找另外一處的原石!”</br> “誰?”</br> “齊封!”</br> ……</br> 齊封滯留在滄海王族好多天了,南景順著之前的地址找過去的時候,發現那棟別墅早就人去樓空。</br> 她找到那棟別墅的主人,據這主人說,之前租他這別墅的一行人在賠償了別墅損壞費用后就走了,具體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br> 南景只能讓人去查。</br> 還好齊封一行人并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他們走到哪兒都是大大方方的,包括住酒店,大手筆買下棟別墅,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br> 南景順著這個新地址找了過去。</br> 這里距離滄海王族宮殿只有兩條街的距離,站在樓臺上看,還能看見滄海王族高聳巍峨的宮殿。</br> 南景敲門的時候,大力正在別墅里曬太陽,他翹著二郎腿,別提有多悠哉。</br> 聽到門鈴聲響起,大力本來是不想去搭理的,可實在架不住門鈴一直響,他便只能不耐煩地起身,將門打開后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誰啊誰啊,擾人清夢不知道啊?”</br> 南景道:“打擾了。”</br> 大力定睛一看發現敲門的人是南景,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地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br> “南景小姐原來是您啊,里面請里面請,實在對不住我剛剛還以為是外人,真是對不住對不住。”</br> “沒事,本來就是我打擾你們了。”南景環顧了別墅內景一圈,問道:“齊封在嗎,我有點事情想找他。”</br> “在在在,我家老大就在樓上,我帶您過去!”大力屁顛顛地在前面帶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