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心神不寧</br> 現在說有沒有害人的心思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意意剛剛已經因為中毒的緣故而差點丟了一條命。</br> 老許護女心切,聞言恨不得將吳園園立刻抓起來,怒道:</br> “你還敢說沒有?要不是因為意意吃了你的這顆糖,她也不會遭受這個罪!還好這次是有殿下出手才讓意意撿回一條命,要是運氣差點呢?你就害死她了知不知道!”</br> “許叔叔,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好端端害人啊,我也一直把意意當朋友,當成我妹妹一般來看待,我喜歡她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害她啊!”吳園園哭著辯解,滿臉都是淚。</br> 老許氣都不打一處來,冷聲道:“誰知道你怎么想的呢,我也想相信你,但這事實讓我沒辦法相信你!”</br> 眼看兩人越說越激動,蘇醒不久的意意低聲道:“爸爸,你別怪園園姐姐,我相信姐姐,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br> “意意,你……哎。”老許重重嘆了一口氣,又是心疼女兒又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讓她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br> 說來說去,到底是人心不古。</br> 老許只能將求助的眼神落在了南景身上,眼里閃動著希翼的光,希望南景能替他女兒主持公道。</br> 南景挑挑眉,然后看向眼淚簌簌而下的吳園園,不緊不慢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br> 吳園園搖搖頭,哽咽著回道:“沒有……”</br> 東西是她給的,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她百口莫辯沒得解釋。</br> 老許一聽,更是怒從中來,“好啊,你竟然承認了!”</br> 意意想拉著自己父親,奈何怎么拉都拉不動。</br> 眼看老許就要沖上前去將吳園園抓起來,南景出聲制止,“許叔,不是她。”</br> 這是陳述句。</br> 沒有一絲絲猶疑。</br> 老許懵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問道:“殿下,不是她嗎?”</br> 南景答的很肯定,“不是。”</br> 這回就連吳園園也呆住了。</br> 她萬萬沒想到,南景竟然會選擇相信她……</br> 在南景開口后,老許當真就收回了手,毫不猶豫地退到一邊,沒有一絲絲懷疑和不滿。</br> 在滄海,南景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威。</br> 吳園園很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這才開口為自己辯解,“殿下,我給意意的糖并不是我的,而是另外一個女孩兒的,但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很有可能是誰想要嫁禍給我們!”</br> “你說的那個女孩兒,叫什么名字。”</br> 吳園園老老實實地答:“佟夏。”</br> 南景看向身旁的守衛,宮殿里那么多號人,她也不是個個都能記得住。</br> 守衛頷首,恭敬道:“屬下立刻去查!”</br> 在宮殿里調查一個人并不難,很快,守衛就回來了,手里同時附帶著佟夏所有的資料以及被招進宮殿時的照片和信息。</br> 南景隨意掃了一眼,發現這位叫佟夏的新仆從正是不久前還被她看出些許端倪,并且派了人前去監視的那個。</br> 她記得在大殿時,這個仆從手里似乎也拿了一個盒子,盒子里裝著的是各種顏色的水果糖。</br> 南景問:“這是怎么回事?你來說說吧。”</br> 吳園園半點不敢隱瞞,便將事情的經過和來由全都說了一遍。</br> “這盒子是我買的,覺得好看就買了兩個,其中一個我自留了,另一個我就送給了佟夏。今早我來找佟夏的時候,不小心就拿錯了她的糖果盒,一直到不久前意意來找我,吃了我給她的糖……”</br> 吳園園越說越心驚。</br> 如果說意意中的毒真的出自在那幾顆糖上,那刨根問底,一路追查,豈不是就要追到佟夏身上去了?</br> 吳園園有些不忍,雖說她不久前還和佟夏鬧了矛盾,但被冤枉的滋味兒她剛剛已經體會過一遍了,不管怎么說也不想好友又受一次污蔑。</br> 于是她出言力保:“殿下,這件事事出有因,不可能完全出在這糖果上面,佟夏也是我的朋友,她單純善良,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br> 南景靠在軟椅上,不緊不慢道:“這件事既然發生在宮殿里,那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從你目前這番話看來,這個叫佟夏的女孩兒有很大的嫌疑。”</br> “不會的殿下,佟夏人很好,平時連個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br> 吳園園還想據理力爭,就見南景略顯銳利的眼眸看著她,一字一頓道:</br> “這件事已經出現了一個受害者,有沒有嫌疑不是靠嘴上說說就能撇清干系的。再說,就算你可以為她擔保,但在這件事情上,意意是受害者,我必須要給她還有許叔一個交代。”</br> 這次可以是有驚無險,那下一次呢?</br> 這種潛在的巨大隱患,不能不除。</br> 聞言,許叔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殿下說的沒錯,我們宮殿里一向平安無事,這次竟然鬧出了這種要人命的事情,必須要徹查到底!這也是為了宮殿里所有人的安全考慮!”</br> 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吳園園配不配合。</br> 她艱難地點了點頭,只能哀求道:“那……那就請殿下早日查明真相,這樣佟夏她也不會受到太久的冤枉。”</br> “你憑什么斷定她是冤枉的?”南景對這個問題很好奇。</br> 吳園園臉一紅,小聲說道:“我朋友很少,能數得上來的除了意意就只有佟夏了,我愿意相信她……”</br> 聽到這樣一番話,南景都不太忍心打擊她,不過該認清的事物,就得擦亮眼睛早看清楚。</br> “這樣吧。”</br> 南景坐正身子,緩緩道:“既然你這么相信對方,那不如就去試一試對方的態度吧。”</br> “怎么試?”吳園園一臉茫然,就連老許和意意也一眨不眨盯著南景看,三雙眼睛里閃動著同款疑惑。</br> 南景微微一笑,示意三人道:“接下來幾天,我給你們放個假。”</br> “?”</br> 放什么假?</br> 吳園園和老許對視一眼,完全不明白南景這話是想打什么主意。唯有年紀尚小天真單純的意意歡呼一聲,表達了自己對休假的興奮。</br> 很快,這則‘放假’的消息就傳了出去。</br> 童顏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她不知道吳園園那個蠢貨到底去做了什么,說是說給她把糖要回來,可要回來的幾率等同于零!</br> 要怎么辦,怎么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