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心里滿滿的全是疑惑,那個譚老瘸子不見了,現在海上只剩下一條突然冒出來的船,說不危險,鬼都不信。
但這卻是唯一的機會,鐘白的顧慮是正確的,這人皮筏和馬燈只是震懾,但是不一定就有用。
這樣想著,我就丟下心里別的念頭,跟鐘白一塊到船上去。
鐘白低頭想了一下,對我道:“走。”
人皮筏靠近游輪船的時候,我跟鐘白兩個扒著船梆就爬了上去,我費了好大的勁,還是鐘白上去后拉我。
這大船還有些古香古色,甲板的一頭只有一個艙口。艙門大開著,我看到艙門的兩側,歪歪斜斜丟著幾個鐵籠子。
那種籠子非常結實,好像用來關著什么東西,但是幾個鐵籠的門都被打開了,籠子是空的。
“我覺得,有人在搗亂。”鐘白看著那些鐵籠子,神色就不怎么自然,回頭看著我道:“這些籠子剛被丟上來不久。”
籠子是用大拇指粗的鐵條焊接起來的,結實的要命,一看見籠子,我就忍不住肝兒顫,這樣的籠子關進去一只老虎也掙脫不出來。
而且這籠子讓我想到了水下的祭品。
鐘白用撬杠敲敲鐵籠,順勢朝艙口朝里面望了一眼,這條大船四方寬,甲板平,又那么高,船艙里的空間肯定比較大.
船艙里死一般的沉寂,鐘白來的時候倒是做了準備,從布袋掏出手電筒,在里面照了照,船艙里影影綽綽的有一些東西,大部分是石頭雕琢出來的,很多是單膝觸地的跪俑。
在船艙里站了一會兒,眼睛就適應了周圍的環境,鐘白拿著手電筒一個一個的照,照了一圈,我心里就覺得很別扭。
船艙里頭都是各種各樣的人俑,高低不同,姿態各異,但是所有的人俑面部表情全部是一樣的。
它們好像都在哭。
這么多的人俑,哭喪著臉,看著就發毛。
我對石像人俑有點敏感,心里就和強迫癥一樣,鐘白一邊照,我一邊暗中的數著數,但是人俑太多,又雜亂,數了幾次都數混了。
我看著船艙的高度,估摸著這樣的船,如果合理利用空間的話,那么可能有三層,底層可以裝一些東西和壓艙石,一二層起居活動。
但是古船古老的有點離譜,這條船究竟做什么用,現在還真的有點不好說。
我和鐘白完全沉浸在黑暗和死寂中,躡手躡腳的慢慢走,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驟然間,一陣咯咯咯咯的聲響,從前面傳了過來。
那聲音不怎么大,猛然聽上去,好像一只小雞仔在叫喚,可是再一聽,我就感覺后脊梁一陣冷。
那聲音,又好像是一個人的脖子被卡住了,不能說話,但聲帶仍然在震動,從喉嚨里硬憋出來的咯咯咯咯的聲響。
我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鐘白這時候遞給了我一把尖銳的刀。
然后他手里的手電筒光朝前一晃,頓時,前方兩個跪俑之間,突然就爬出來一個人。
那個人雙手扒著地面,露出半截身子,我聽到他的指甲在船板上使勁劃拉著,那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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